顧明然自然不會跟個小孩子一樣講杭書清的壞話,他隻是望著小家夥亮晶晶的雙眼,十分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先不說他了,我們今天出來是想看看你變小那天都去了哪裡,從學校出來,就去了哪?”
一說起這個,小家夥臉上的興奮落了下來,認真的思考著那一天的事。
原本他正好好的上著課,突然小姨在教室外麵叫他,顏元聽話出去之後就被帶到了校長室做測試,之後測試不合格,他被退學。
顏元當然是不願意的,可他本來就不是能說會道的人,偏偏又著急,努力辯解的話校長根本不聽,最後幾乎是相當於被小姨扯到了學校外麵。
之後,他被帶回了家,鼓足勇氣跟小姨說想要繼續上學被拒絕,一生氣,就離家出走了。
磕磕絆絆的將這句話說完後,小家夥的眼眶已經有些微微發紅了,無論過去多久,重新回憶起那天的無助與絕望還是會讓顏元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男人的手還在他的小腦袋上,此刻見了,溫柔的撫摸起來:“彆難過。”
他道:“彆為不相乾的人生氣,以後有我照顧你。”
隻以為他的照顧是朋友的照顧,小家夥乖乖點頭,伸出小手去擦掉眼淚,努力的讓白嫩小臉上不露出難過來:“我也要、自己照顧自己!”
“好,我們圓圓自己照顧自己。”
顧明然心中軟成一片,再次輕柔的摸了摸小家夥的小腦袋,柔聲道:“我們去你家裡。”
車很快就到了顏元家,這是一棟獨門獨戶看著挺不錯的小房子,十幾年前可能不值錢,現在的檸青市,這樣一棟房子,對於一個小戶人家來說就是一筆不小的財產。
顧明然剛剛將車停下,就見著一輛白色的車開了過來,直接開到了這棟房子的院子中。
隨後,穿著筆挺西裝的周暉鳴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從車上走下來,熟門熟路的拿出鑰匙開門進去。
他在之前就已經仔細查了顏元家的資料,他的父母職業都不錯,兩人也不是大手大腳花錢的人,名下除了這棟房子和一輛車,還有不少存款。
自然,在他們意外去世之後,這些存款都會留給唯一的兒子顏元。
按理說顏元已經十七歲將近十八歲,即使父母去世他也又自理能力,再加上還有幾個月他就即將成年,所謂的監護人存在意義更是不大。
可在他父母去世之後,一向沒什麼來往的小姨一家人卻快速搬了過來,住著顏元家的房子,用著顏元家的車,儼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樣。
顏元一旦成年,這些東西,他們自然不能享受甚至是占有。
所以,才會有了所謂的智商檢測。
隻要證明了這個唯一的繼承人智商有問題生活不能自理,他們這些“親人”才可以無所顧忌的繼續用著顏家的一切。
車窗是打開著的,顏元站在口袋中踮起腳尖,漂亮的眼中黯然,看著自家的門被重重關上。
“表哥、騙我。”
聽著小家夥委屈的聲音,顧明然眼中冷意更重,白皙修長的指尖卻是溫柔的落在了他的小腦袋上,摸著軟軟柔柔的黑發,輕聲哄著:“不生氣。”
二次資料中,清清楚楚的拿出了顏元表哥周暉鳴雇人要打斷顏元的腿,還特彆標注了,兩條腿都要打斷,最好是那種即使醫治好也不|良於行。
一想到如果不是顏元意外變小被他撿到,以後很可能會被害的雙|腿不能走路,隻能任由擺布的模樣,顧明然一雙眼眸中就升騰起了戾氣。
這絲狠厲在望向口袋中小家夥乖乖站著的模樣時,又化為了溫柔,他輕聲允諾著:
“我會幫圓圓出氣的。”
顏元乖乖點頭,片刻後又想到什麼,轉過頭來小臉揚起望著男人,軟軟糯糯聲音很小聲的道:“彆打他,會、坐牢的。”
“我們、不理他,就好了。”
顧明然被小人這副認真的在害怕自己會坐牢的表情給逗笑了,他摸了摸小家夥的小腦袋,輕聲哄著:“彆怕,我不會坐牢的。”
能夠走到這一步,他要想對付一個人,自然不光是直接打人那麼簡單。
不提周暉鳴是顧明然手底下的員工,就光是看調查資料中他的那檔子破事,也足夠他喝一壺的了。
看過了顏元家中,豪車繼續行駛在路上,顏元始終站在男人的口袋中,望著外麵景色指路。
那天下了大雨,他跑出家之後也沒有多想,隻是順著路往前走,結果雨越下越大,走到了後來,幾乎沒有單獨出過門的顏元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來了。
車一直開到了顏元知道的地方,接下來的路就是顧明然來走,他直接開到了那一天找到顏元的貓窩小巷前。
裡麵依舊是一片的雜亂無章,隻是與那天的雨夜不同,今天天氣不錯,甚至還有一些陽光灑在裡麵。
男人下車走進去的時候,裡麵正在曬太陽的母貓警惕站起身,後背微微弓起,卻沒有躲到後麵箱子裡避免暴露自己的孩子們。
直到看到顧明然後,它身上的那股子警惕才一點點消散下來,放鬆下身體,低低的喵嗚叫了一聲,走上前來蹭著男人小腿,尾巴豎起繞著他蹭來蹭去。
顯然,它對於經常來給食物的顧明然十分有好感。
顧明然小心護著顏元,微微蹲下身,輕柔的摸了摸母貓的頭,見它享受的仰起頭喉嚨中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後,眼中也溫和不少。
“圓圓,那天你就是在這裡變小的嗎?”
顏元十分羨慕的望著男人摸著大貓的修長大手,他也想摸,可惜現在的他比貓還小,是怎麼都不敢湊上去的。
“是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