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這些情書全都不是寫給他的……
而是拜托他轉交給陸成軒的!
這天林望野正和薑博文勾肩搭背手裡分彆拿根烤腸從學校超市往外走,迎麵就被一位長發女生攔住去路,紅著臉塞了一封情書到手裡,扭頭跑遠。
“啊哈!”薑博文尾音上揚起哄。
林望野木然地站在原地,低頭凝視著用彩筆畫著粉色星星的信封,耗儘畢生修養將其不帶絲毫褶皺的揣進口袋裡收好,費解道:“我又不是送快遞的,她們不能直接給陸成軒?”
“就陸成軒那氣勢,誰敢啊?”薑博文攤手,“以前有人在走廊當麵遞情書,他直接繞開說走就走當沒看見,搞得人家彆提多沒麵子,當場眼睛就紅了,自那以後再也沒從七班門口路過。”
林望野一向非常尊重女生。
時淵在他小時候和女生打架的時候就批評過他男生天生比女生力氣大,在發生矛盾的時候,恃強淩弱就是欺負人。所以任何時候,對待任何年齡段的女孩子,都要儘可能采用柔和一些的方式。
從小到大時淵極少表現出嚴厲的態度,大部分時候都是溫和的。
僅有那幾次,都讓林望野受益良多。
而陸成軒對待女孩子這種冷漠無情的行為絕對是林望野難以理解的。
越想越義憤填膺,林望野當即加快腳步,回到班裡把兜裡的情書“啪”地一聲拍在陸成軒桌子上。
“看!”
這會兒正是午休之後的課前休息時間。
大部分同學都閒來無事,要麼在座位上複習,要麼和好朋友坐在一起聊天。突然間這麼大的動靜讓教室安靜一瞬,幾十條目光齊齊落在第四排中央課桌的情書上。
前麵趴在桌子上的林深睡眼惺忪的抬起頭,左邊側臉掛著衣褶留下的紅印,頗不爽地擰過身。
“我一生作惡多端最多活到五十,你行行好,彆把我提前嚇死行嗎?”
彆說,您老還真沒活到五十。
林望野在內心深處暗戳戳吐槽,擺擺手示意他繼續睡,重新將矛頭指向陸成軒,控訴到:“一天到晚淨幫你送情書,你倒是看啊?不看我不是都白送了嗎?”
聽到這話,林深立刻來精神了,湊近桌麵上的情書仔細查看,鼻翼微微一動:“還噴了香水呢,百合花味兒的。看看唄,多用心。”
正在幫英語老師批改作業的陸成軒頭都沒抬,繼續在作業本上打勾,態度冷淡。
“不看。你也可以不送。”
說完,他抬起頭靜靜地在班裡掃了一眼,眾人立刻收回目光假裝在忙手頭的事,實則豎起耳朵繼續吃瓜。
林望野彆提有多理解喜歡一個人卻得不到的心情,更何況這些情書的主人都是正值花樣年華的小女生。
他伸手在桌麵上戳戳點點,企圖以理服人:“人家這麼用心寫的,你就算不接受,也好歹看一看然後體麵回應人家吧?”
陸成軒表情看不出任何波瀾,注視著他反問。
“如果我每一封都看,每天要花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麵。”
“這……”
林望野下意識想反駁什麼,回憶起情書的數量舌頭突然打卷,腦筋也卡殼了。
“如果我看了,她卻不放棄,甚至越挫越勇還要寫第二封呢?距離高考還剩一百多天,她要花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麵,耽誤的時間誰來負責?”
說這番話時,陸成軒語氣平靜,言辭循序漸進。
這一刻,林望野忽然有些恍惚。
仿佛他麵前的不是個十八歲的高中生,而是二十年後那位一手遮天的商界大佬陸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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