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我是來道歉的……”

聽他這麼說,病床上那人顯然有些驚訝。

畢竟少年第一次推門進來時候的架勢一點都不像是來道歉的,反而像尋仇的。隻打了個照麵就突然性情大變著實有些難懂。

但無論如何態度擺在這裡,沒有不歡迎的道理。

他抬手示意病床邊的椅子。

“進來坐吧。”

林望野甚至沒有勇氣正眼看他,偷偷用餘光小心翼翼地瞅,然後緩步挪到病床邊坐下,雙手乖乖放置在大腿,坐姿比小學生還標準。

在此之前,他腦補過一萬種和時淵相遇的場景。

感謝他的冤種父親製造了這個沒有做過任何詳細攻略計劃的倉促見麵。

眼前的時淵和他印象中有一點小小的差距。

他熟悉的時叔叔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會把自己收拾的風度翩翩非常妥帖,即便喝醉之後都是紳士且瀟灑的。

但眼前的少年顯然還不是這樣。

因摔傷了腿,有藍白病號服襯托,他的臉色略微泛著病態的蒼白。又或許是因為剛醒的緣故,沒想到會有外人來探病,頭發沒有經過嚴謹的打理,後腦勺微微有些亂。

模樣也比林望野印象中清瘦些,下頜線的棱角和弧度更加淩厲,眉宇間成熟的神韻沒有完全長開。

但這幅五官巧奪天工的排列組合實在過於優秀。

不管放在什麼年紀都是好看的。

見麵前的少年盯著自己莫名一聲不吭地發起了呆,時淵嘴角掛起柔和的弧度,主動對他說:“林望野?”

林望野一個激靈晃過神來,眸光發亮。

“你記得我!”

“當然。”時淵緩緩說道,“你在學校很出名,我見過你。”

林望野還以為時叔叔會記得自己,聽這麼說才想起他也在七中上學。

意識到心上人其實一直就和自己在同一個學校念書,甚至見過自己,但兩個人竟然從來都沒有真正見過麵,林望野急了,連忙問:“我為什麼沒見過你?連全年級成績公告欄都沒見過。”

聞言,時淵似是有些詫異:“我叫許歲年,你沒見過我?”

“……?”

啊?

你誰!?

林望野上一次這麼震驚還是在得知他爹性取向的時候。

首先,他確信自己絕對沒有認錯人。

因為麵前這個人不僅容貌是按照時淵年輕時的模樣長的,耳垂那顆小小的痣也在同一個位置。

但名字是他完全陌生的。

難怪……

難怪他在提前知道時淵和林深是在中學認識的情況下,在整個寧昌七中掘地二尺,打聽這麼久都沒有在這所學校找到時淵的下落。

原來他的時叔叔年少時根本不叫這個名字!

苦苦尋了這麼久,他根本就在找一個暫時還不存在的人。

許歲

年。

每次模考成績都在年級前二的A班學霸。

黑體加粗的名字天天在公告欄掛著,近在咫尺。

不久前在他想找兼職的時候,這個名字甚至在趙悠悠口中出現過。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讓趙悠悠幫忙問一問就拋之腦後了。

時淵。

許歲年。

就算是神仙也沒辦法把這兩個字聯想到一起去啊!

林望野手足無措地坐在病床前,簡直欲哭無淚,可憐巴巴的盯著時淵看了好久之後才撇撇嘴,垂頭喪氣地說道:“我沒見過你……”

少年麵朝的方向剛好正對窗戶。

晚霞的光芒映照在雙眸中,如同流淌著的星河熠熠生輝。

可他突然覺得特彆委屈,不發一言地垂下眼簾。

時淵有些近視,但度數不高,不戴眼鏡也可以辨認出容貌。

眼前的少年無疑是好看的。

尤其是那雙眼睛和嘴唇,生的非常漂亮。

時淵很善於體察人的情緒,察覺林望野忽然難過起來,側了下頭小心地注視他的表情,溫聲細語地說。

“全校有上千人,沒見過我不是很正常嗎?”

林望野抬起頭,眼眶泛著淺紅的色澤,嘴唇微微一動,最後又把話憋回去了。

他本想說,他之前問過趙悠悠七中除了陸成軒和林深還有沒有帥哥。

趙悠悠說了一圈都沒有提到許歲年!

趙總是不是瞎了啊?

這都不帥啊!?

情人濾鏡讓林望野拳頭越攥越緊,都恨不得去問陸成軒憑什麼當校草了。直到他看見時淵拿起枕頭邊的眼鏡盒,把眼鏡戴上。

……

救了大命!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又醜又土的黑色粗框眼鏡啊?!

我時叔叔斯文敗類性張力拉滿讓人一看就斯哈斯哈的銀邊眼鏡呢!?

黑框眼鏡設計師你在犯法你知道嗎?

戴上這副眼鏡之後,時淵的顏值生生被封印了80%,乍一看就像個書呆子,放在大街上不會回頭多看一眼的普通路人。

林望野注視著眼前人,數秒後活活被這破眼鏡給氣笑了。

他吸吸鼻子防止鼻涕流出來,飛速調整好情緒舒展眉眼,笑了笑:“你說得也對……學校那麼多人,沒有見過很正常,更何況七班和A班不在一個樓層。”

說完,他目光轉移到時淵打著石膏的腿上,麵露心疼。

“到底怎麼回事,林深怎麼把你打成這樣?”

時淵放下手中的本子和筆,動了動背後靠著的枕頭調整坐姿,一五一十向他講述了具體發生的情況,然後說:“都是誤會,他也不是故意的。”

“那也是他不對!”林望野皺眉,“好好的他不推你能害你掉溝裡嗎?有什麼事情就不能先問清楚,非要意氣用事。你放心,我回去一定讓他當麵來跟你道歉。”

整個七中都知道林望野和

林深整天跟連體嬰似的混在一起,時淵也不例外。

這件事情上他的確算是莫名遭受無妄之災。

少年這一係列行為其實很像在為林深當說客,以圖他消氣不再揪著林深主動挑釁這個事實追責,避免把事情鬨大。

腿摔傷對他來說不僅耽誤上課,還會影響很多事。

時淵心裡其實是有些惱火。

但此刻他也確實不那麼生氣了。

因為少年眼中的擔憂和自責騙不了人。他是發自肺腑的關心,真情實意在道歉。

時淵緩緩吐出一口氣,掛起笑容說:“沒關係,那堵牆是隔壁小區的,年久老化了。他們那邊物業會承擔責任,賠醫藥費。”

“那就好。”

林望野點頭,在病房內環顧一圈,發現病床邊除了自己剛才買的牛奶和果籃空空如也,櫃子上也沒吃的喝的,完全沒有人管的樣子。

他站起身,拿起醫院每個床位都有的茶壺掂量了一下,裡麵沒有水。

“怎麼都沒人照顧你啊。”

林望野眉頭越皺越深,轉頭蹲下把剛買的果籃還有純牛奶拆開拿到時淵伸手夠得著的地方,然後提著茶壺轉過身:“我去去就回。”

對第一次打交道的人產生親近感其實很沒道理。

尤其是對時淵這種幾乎從不社交的人來說。

他凝望著著少年離開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前,目光停留在那個方向遲遲沒有挪開。

林望野先是去熱水房把水壺打滿熱水,然後來到502,推門進去的時候見到林淺淺來了,正站在床邊數落林深莽撞。

陸成軒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電視,一如既往不怎麼吭聲。

林深這邊顯然有不止一個人來看望過,病床邊水果飲料零食什麼都有。

林望野走進來,悶聲不響在購物袋裡扒拉。

林深倒是悠閒,邊啃蘋果邊問:“怎麼?道完歉啦?”

林望野點頭,抬眼看他:“你傷著腿了沒?”

“沒有。”林深指指自己的腦門,“隻有腦袋和胳膊,腿上隻有些磕碰傷,不打緊。”

林望野鬆了口氣,把那些貴的,有營養的零食往外拿:“那就好,你先歇著,歇好了之後跟我一起去道歉。”

林深:“哈?”

提起這事林望野就來氣,劈頭蓋臉教育他爹:“你把人害進醫院不該當麵道歉嗎?光我道歉有什麼用,看起來誠懇嗎?”

“小林說得對。”林淺淺在旁邊附和,“你這魯莽的臭毛病真得改改,那溝裡植物茂盛而且有淤泥算你命大知道嗎,頭朝下滾下去要是水泥地已經投胎了。”

“我那不是急了嘛,萬一柳柳姐真被流氓欺負了呢?”林深認栽,靠在床上認命道:“行行行,我等好點就去。”

得到想要的結果,林望野扭頭就走。

“哎哎哎,回來。”林深坐起來喊出他,滿臉疑惑,“你乾啥去?”

“替你贖罪。”

林望野腳步沒停頭也不回地離開,揣著一堆從他爹那順來的零食瓜果點心回到520病房,開門的動作還導致夾在胳膊下麵的幾袋薯片掉了一地。

他先把水壺放下,把東西一股腦堆在櫃子上,然後回去將掉地上的那些撿起來。

“你喜歡吃什麼呀?回頭我再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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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為難他?”林望野歪頭眨眨眼睛,“明明是他為難你才對,我剛才已經批評過他了,他歇兩天就來向你道歉。”

說完,林望野把椅子靠病床近了些,然後一屁股坐上去,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眸望著他傻乎乎的揚起嘴角。

被笑容感染,時淵也不由自主地勾唇。

見他笑了,林望野立刻問道:“如果我說我想一直在這陪著你,你會介意嗎?”

少年眼裡滿是欣喜,語氣甚至有些甜蜜。

時淵近距離和他對視,心尖隱隱有些發癢。

捫心自問,此時此刻就算是有人挾刀逼迫,他也很難說出任何拒絕的話。

“不介意,但我擔心這會浪費你的時間。”時淵說。

林望野雙手托著下巴趴在床邊,輕輕對他眨眼:“我很希望時間能浪費在你身上。”

時淵忍不住有些好奇:“為什麼?”

林望野抿住嘴巴沒吭聲,數秒後神神秘秘的朝他勾勾手。

接收到信號,時淵俯下身湊近了些。

“保密。”林望野狡黠一笑,用手遮擋住口型,湊到他耳邊:“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但不是現在。”

和小朋友一樣幼稚的舉動讓時淵失笑,耳廓溫熱的呼吸卻刺激著大腦皮層,發出令中樞神經顫抖的信號,使人莫名心跳加快。

他緩慢地坐回去,目不轉睛凝望著眼前這個各方麵都很特彆的少年,試圖想要從他目光中尋找些什麼。

可在那雙眼睛裡,他隻讀取到滿腔熱忱。

非常純粹,不摻任何雜質。

時淵相信這是很難演出來的,對方的眼神明晃晃告訴他,方才每一句話都發自內心非常真誠。

他不知道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一個人才會希望自己的時間全都花在另一個人身上。至少現在,他每分每秒都非常珍貴,片刻不容有失。

林望野時刻注視著眼前的人,忽然察覺到那一絲違和感是來自哪裡了。

他一直以為時叔叔那由內而外的成熟和睿智,溫柔與體貼,是曆經世故和歲月熏陶才得以擁有。

所以他一直渴望成長,希望可以和對方並肩而立。

可他突然發現他錯了。

十七歲的時淵就已經是這個模樣了。

不像林深,年輕時性格和後來有很大反差。

唯一的區彆是熟悉的那個時叔叔永遠遊刃有餘且波瀾不驚,非常鬆弛。

() 可麵前這個人的狀態不太對。

他表麵看起來冷靜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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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時刻刻保持緊繃,似乎隨時會在某個時刻突然崩斷。

“你過得好不好?”林望野忽然問。

時淵靜靜坐在床邊,第一時間並沒有答複這個問題。

而林望野在問出來那一瞬間就已經從時淵的微表情中確切得知了某個答案。

在時淵猶豫著如何妥善回應這個問題的時候,林望野換了個動作,微微塌腰半趴在床邊,拉近了一些彼此的距離,自顧自聊道:“我感覺有些辛苦,可以和你講嗎?”

說話時,林望野整個人呈所現的姿態非常放鬆,像隻酣睡在主人身邊打呼嚕的貓。

這仿佛某種強大的心理暗示,憑空營造出了一個歲月靜好的夢境。

時淵毫無防備的墜入其中。

少年柔軟的頭發就在距離指尖幾厘米的地方,時淵不由自主地產生想要伸手觸碰的衝動,最後卻又理智催生出的邊界感硬壓下去。

他選擇開口詢問,語氣是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為什麼覺得辛苦?”

林望野注視著他的指節,挪動手腕一點一滴悄悄靠近:“我經曆了很多事情,心裡藏了很多秘密。有些很沉重,有些是我很難解決,但又必須解決的麻煩。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胡思亂想睡不著。”

沒有任何具體的描述。

但他精準將時淵懂事以來始終持續著的狀態描繪得淋漓儘致,有過之無不及。

時淵凝視著他,久久沉默著。

“但我也能感覺到生活很充實,很快樂。”林望野誠懇地陳述著自己最真實的感受,仰著頭和他對視,眼神柔軟,“你快樂嗎?”

其實林望野鋪墊這麼多,就是想引出這個問題。

上輩子的時淵各方麵非常完美。

成熟、優秀、瀟灑,仿佛世界上所有褒義的詞彙用來形容他都不誇張。

可唯獨距離快樂很遙遠。

他臉上經常掛著笑,卻又仿佛很少真正感到開心。林望野那為數不多機關算儘的小心眼,全都用來算計著如何成功將自己的快樂分享給他。

此時故意明知故問,主要是想知道時淵會怎麼回答他。

沒想到的是時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快樂是生存的必需品嗎?”

林望野聊的是生活。

而時淵話語中的重心卻是生存。

一字之差,天壤之彆。

“的確不是。”林望野誠實回答,悄無聲息地挪動手腕,“但是有用。我分你一點,你收好了哦。”

說完,林望野伸出食指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指尖。

“啪”的一聲,細微的電流聲響起。

指尖的麻癢讓兩人同時下意識收回手,林望野欣喜地坐起身,眼眸微光流動:“Magic!”

時淵輕輕勾起嘴角:“是靜止電荷

() 。”

“最初,人們以為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靜止電荷。”林望野端坐著,將豎起的食指指尖伸到他麵前,“殊不知,古老而神秘的快樂之神正在緩慢蘇醒,重回屬於他的王座。”

說完,他脫掉外套雙手揪住袖口極速摩擦,再次戳了戳他的指尖。

電荷觸發失敗。

林望野難以置信地收回手:“我的力量被封印了。”

時淵壓著嗓音低笑,握住他的手腕讓他抓著床側的金屬護欄,抬起胳膊在他頭頂揉了揉,然後伸出食指指腹在他鼻尖輕點了一下。

“啪”的一聲,靜電微響再次出現。

林望野在微弱但過於近距離電流的刺激中縮起肩膀快速眨了下眼,然後立即睜開,驚喜地抬頭望去:“我的王座被你搶啦?好吧,那讓給你好了。”

說著,林望野雙手拖著下巴衝他笑彎雙眼:“我是快樂小狗,想和你交朋友!”

貼身穿著兔毛毛衣的他頭發經過輕輕摩擦後變得蓬鬆起來,好幾撮不受控製的呆毛朝著不一樣的方向亂飛。

從居高臨下的角度看,著實可愛極了。

時淵感覺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刻柔軟到了極點,從未有過的感受。

事實上,之前在學校偶然遇見林望野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是一個十分惹眼的存在了,讓他控製不住地屢次側目。

隻不過那份光芒是對所有人可見的。

他總把笑容掛在臉上,渾身都在散發獨屬於這個年紀的生動少年感,過於耀眼奪目,總被人群簇擁著。

時淵連靠近一點都覺得自慚形穢。

也從沒想過未來某天會距離這份光芒如此之近。

隻不過,少年在學校擁有很多朋友,遠在A班都經常能夠聽到有關於他的談論。

時淵並沒有自信能夠認為自己所得到的這份感情是特殊的。

但他還是彎起嘴角,溫和地回:“很高興能和你成為朋友。”

“你高興我也高興!”

林望野喜形於色,隨即將目光轉移到他腿上,摸摸堅硬的石膏,“嚴不嚴重呀?”

時淵見他麵露擔憂,立刻回應:“韌帶有些拉傷,不算很嚴重的傷筋動骨。”

“那就好,我還以為骨折了呢,這樣大動乾戈。”林望野鬆了口氣。

“打石膏是為了最大程度限製活動,加快痊愈速度。”

“原來是這樣。”林望野恍然大悟,又問:“痛不痛啊?”

被這樣眼巴巴望著,時淵當然不好意思喊疼。

他沒有點頭或搖頭,隻輕聲回應:“還好。”

林望野嘴角向下撇了撇嘴,不太相信這番話。

畢竟時間對高二學生來說如此寶貴,如果真的沒有那麼嚴重怎麼會到需要住院的地步。

不過他並沒有選擇拆穿。

而是彎腰從果籃裡挑出那顆最紅的蘋果,順便取走水果店配的水果刀,低頭嘗試著怎麼削,繼續聊:“這下

肯定要住院很多天(),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把老師上課的內容錄下來給你看好不好。”

看他第一刀下去就硬生生切掉好大一塊蘋果肉,笨拙地比比劃劃,時淵低頭笑笑,寬慰著說:“沒關係,該學的早已經學完了,無非就是複習和鞏固,在醫院也不影響。”

寧昌市第七中學是重點高中,師資力量放在全國都是頂尖水準,隻有學區內成績中流偏上以及其餘非學區成績相當優異的學生才考得進來。

正常班級有十幾個,都是按照高二分科情況隨機打亂分的班。

唯獨時淵所在的A班不一樣。

能進A班都是學校通過中考成績篩選出的佼佼者,無一不是各科成績優異的六邊形戰士。

連付雪雪這種當之無愧的學霸都沒能擠進去,可見有多恐怖。

作為尖子生集中營,A班的教學風格自然和普通班級完全不同。完全不需要老師苦口婆心地催,自己就會玩命努力,生怕比彆人學得慢。

因此,教學進度自然也會快很多。

聽完時淵的話,林望野回憶著自己的成績,眼前又浮現出年級成績公告欄上名列前茅的許歲年這個名字。

想在學習方麵幫助時淵,他屬實有些越級碰瓷,自取其辱。

林望野耷拉下腦袋,吹吹劉海:“那就好……”

“不過還是有些影響。”時淵靠在床邊,無聲輕歎,“我周末在陶藝店有個兼職,出了這事可能至少一個月不能去了。”

“對哦。”林望野終於想起這茬,急切地問道,“那怎麼辦,哪家陶藝店啊?那玩意兒我會,不就是玩泥巴嘛,要不然我去替你?”

時淵搖搖頭:“老板店裡不缺人,這份工作本來就是爭取來的,我不去會有人補上。隻是……少些收入。”

林望野眨眨眼:“工資多少呀?”

麵對眼前少年的真誠,時淵也不願隱瞞任何事情,被問起就如實對他說:“一天一百二,周末是人流量比較高的時候,所以我周六不去學校,會在那邊工作兩天。”

林望野瞅著天花板快速心算了一下。

“那一個月八天……將近一千塊,不多,不過也不算少了。”

雖然按照他上輩子的消費水平,吃頓飯的預算都不止這些。

但經過前陣子就體會過了一遍電競職業隊魔鬼訓練的辛苦,林望野已經將大少爺毛病改了個徹底,完全沒有看不起這些收入。

他收回視線凝望著時淵,想知道對方為何有這麼大的生活壓力,高中還得擠出時間打工。

可剛認識不久就打聽太多事情實在不太禮貌。

時淵始終都觀察著他的反應,看他忽然分神糾結什麼事情,忍不住擔心他隻顧胡思亂想把自己劃傷,無奈朝他伸手:“我來吧。”

林望野低頭,這才發現這一會兒功夫剛才那顆蘋果如遭淩遲,慘不忍睹。

大少爺從小嬌生慣養,都是切好的果盤擺在眼前,會削

() 蘋果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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