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為媒介做實驗,如果這個人嘴裡沒一句實話,實驗自然無效。
到底對戒煙有沒有用這事兒掰扯到最後依舊沒有任何結果。
接吻這件事本身已經可以說是人與人之間最親密接觸之一,大腦會在整個過程中分泌大量的多巴胺,無論在身體還是心理上都會帶來不一樣的感受。
林深雖然心煩意亂,但親是親爽了。
他壓根不想再和陸成軒討論這些問題,也懶得去計較這個吻究竟算什麼。
丟下“都是哥們”“彆讓我負責”兩句話之後,林深過河拆橋般倒頭就睡。仗著雙目失明理直氣壯逃課,在醫務室裡麵補覺。
等嘴角的破皮的地方不再流血之後,陸成軒出去找校醫開了個單子去找班主任請假。
隨後回到醫務室,默默守在病床邊看書。
教室裡靠中央的座位忽然空出四個位置難免讓人不習慣,校園八卦越傳越邪乎,愈發不受控製。
好在林深睡醒後眼睛就恢複了,沒耽誤晚自習。
否則“校草の花邊新聞”真有可能發展成#兩人神秘消失夜不歸宿,疑似去酒店開房#這個程度。
高三下學期繁重的複習壓力擠壓著所有人的時間。很快林深因為強光刺激導致突然失明請假的事兒就從七班往外流傳了出去。
待到風頭過去,惦記這事兒的人就沒那麼多了,隻在一些女生群體間小範圍討論。
***
又過了一段時間,林望野終於出院了。
“還有什麼東西忘記拿嗎?”
“好像沒有了哦,我看看......”
“這束花是不是還要?”
“要的要的!這麼漂亮的花,雖然有點枯了但還來得及帶回去做成乾花!”
住院這陣子有許多人都來看過林望野,心意上的東西都帶了些。吃吃喝喝能消滅掉的林望野基本上都已經解決了,到了走的時候還是有許多東西要拿。
比如薑博文送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錦旗。
比如楊青森送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還有付雪雪來看望時帶來的那束非常精致的花。
雖說在醫院住了這麼久已經康複的差不多了,但林望野短時間內還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為了避免副作用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複正常生活。
還好他是右撇子,傷的是左手。
連林深開玩笑時都念叨著剛好不影響寫作業。
出院這天剛好是周五,林深和陸成軒要上學,所以隻有時淵陪他一起。幸而要帶走的東西算不上多,陸家安排的車停得也近,兩人走出住院樓也很快便上車啟程。
剛進醫院時冬天還沒徹底過去,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四月。街道上的人們都已經褪去冬衣換上了輕便的外套,街邊的小花園目之所及一片春意盎然。
林望野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毛衣和呢子大衣,歎著氣吹吹劉海。
“難怪,都春天了,我說我怎麼有點熱。”
時淵把他往裡卷著的領口整理好,悉心叮囑:“現在晝夜溫差大,到了風還是很冷的。回去之後我不能每天照顧你,一定不要貪涼,直接把厚衣服全都換下來。你算是大病初愈,身體免疫力還跟不上,當心彆感冒。”
“好啦——”
林望野拖著長音回應,眨巴著眼睛仔細瞅著他,黏黏糊糊地靠過去:“不想和你分開...帶我回你家住好不好。”
“不好。”
時淵抬手撐了下眼鏡,笑容溫柔,語氣卻沒得商量。
“那個男的已經被抓起來了,他出不來的。”林望野小聲和他商量,“現在你家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時淵用指尖輕輕掐了下他的臉,溫聲對他說:“那邊條件不好住起來不舒服,而且還有許多債主知道地址,並不算安全。我已經跟房東說過等合同到期就不租了,那邊以後不住人,等歲和這個療程做完在人民醫院附近重新租套房子。”
“好吧......”
林望野不再堅持,把臉貼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本來手頭還有點錢可以給你還有爺爺奶奶租個好點的房子,可惜全都被那男的弄走了,估計也追不回來,真可惡。”
“你人沒事就是萬幸。”時淵無奈歎氣,“錢的事情我想辦法就好,你彆操太多心,那些錢以後我還給你。”
林望野驀然坐起身,皺起眉頭。
“我不要你還,那又不是你欠我的。”
從認識以來這是林望野第一次如此明顯表現出生氣。
那十幾l萬畢竟是林望野的存款,數額實在算不上少,時淵短時間內沒反應過來問題出來哪裡,想要解釋:“可是......”
林望野撇嘴看向他,嚴肅道。
“錢沒了就當丟了,彆說是被勒索,就算你拿去打水漂我也不要你還。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你趁早丟掉借和還這個概念,我的就是你的。”
說完,林望野還覺得不夠,補了一句。
“連我都是你的。”
聽完這番話,時淵先是怔了一下,發覺林望野真的在這件事不開心後竟啞口無言。
少年的愛意坦蕩且熱烈。
讓他感覺自己很難拿出可以與之匹配的東西去回應。
仿佛傾儘所有才能彌補分毫。
“是我不對。”時淵目光真摯,語氣非常誠懇地向他道歉,千方百計才想出合適的措辭,低聲哄道:“那等以後有了條件,我每天都帶你吃好吃的,給你買你喜歡的。”
事實上,林望野會這麼在乎這件事不是胡攪蠻纏。
這個人總想把最好的東西給他,傾儘所有對他好。曾經的時叔叔如此,現在的許歲年也是如此。
他不能把這當做理所應當,隻顧著享受。
喜歡就是會甘願付出。
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待他說完,林望野表情瞬間
多雲轉晴,歪過頭心花怒放地靠上他的肩膀,牽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