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二更)(1 / 2)

在這個名字傳入耳中的刹那,林深腦中當場發出“嗡——”的一聲。

刑警有資料要傳達,沒聊太久就離開了。

時淵表情也出現細微的變化,但主要心思很快就轉移回審訊室大門,焦慮地等待結果。

這幾天陸成軒那邊基本沒什麼消息。

林深精神消耗過大,一時也顧不上他,驟然聽說這件事情的突破口是從陸成軒開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半晌才有了動作,從兜裡掏出手機撥打陸成軒的電話。

而平日裡基本會被秒接的號碼遲遲沒有被接通。

林深撥打數次,都是最後一秒自動掛斷。

關鍵時候聯係不到人,林深隻能懷揣著滿肚子疑惑等待審訊結果以及陸成軒的回電。

不知為何,分明所有事情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他的心中卻隱隱泛起一絲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三個小時後,審訊告一段落。

在兩邊來回穿梭車輪式審問的李隊從審訊室中走出來,臉色明顯不是太好。林深和時淵心中猛地一沉,不約而同的站起身迎上去。

“怎麼樣?”

“他人在哪?”

麵對急不可耐的兩人,李隊嘖了一聲,抬手按住後頸活動了一下脖子,沉聲道:“情況不是很樂觀,吳映霞一股腦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實際上幾乎什麼都不清楚,我問她如何了解怎麼把IP地址定位到海外她都說不出所以然。真正主使這件事的人是胡浩陽,他確認自己被母親不小心出賣之後很快就招了,但口風很死,死活不願意說人在哪。最棘手的是...他與抓走人質的人似乎有約定,一旦他這邊出事,另一邊就......”

考慮到眼前人的情緒,李隊欲言又止沒有把話說完。

但言外之意非常明顯。

意思就是如果胡浩陽落網,林望野就要麵臨被撕票的風險。

在他話音落後,林深倒吸一口涼氣,腦子當場懵了一下。時淵失去思考能力,身形在原地搖晃了一下,隨後捏得手指骨節嘎吱作響,二話不說往審訊室裡衝。

幾位協助辦案的刑警連忙將他攔住。

時淵眼睛通紅徹底失去理智,憤怒到極點反而發不出任何聲音,瘋了一樣劇烈掙紮拉扯,爆發式的力氣險些從三四個人的桎梏中掙脫出來。

如果沒人攔著,胡浩陽絕對已經被他從審訊室裡麵揪出來碎屍萬段了。

林深下意識伸手想要拉他,但卻由於神誌恍惚在空氣中抓了個空,垂頭死死摁著太陽穴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至時淵意識到無論多麼努力都不可能衝破這層法律的防線,頃刻間停止徒勞的掙紮。

方才拉著他的幾個人以為他終於在掙紮中脫力,稍微放鬆下來。

沒成想眼神空洞魂不守舍的他下一秒就突然暴起,揪住林深的領子將他抵在牆上,嗓音嘶啞幾乎說不出話,從牙縫裡硬擠出幾個字。

他到底想要什麼,給他啊!”

尖銳的耳鳴聲在林深腦中經久不息的回蕩。

收緊的領口壓迫喉管,頃刻間剝奪他呼吸的能力,他在短暫缺氧中神智回歸。

與此同時,時淵再次被人拉開。

即便如此他依舊在朝著林深怒吼,如同被鎖在籠中的困獸,無差彆撕咬能夠觸碰到的一切。

“他到底圖什麼?給他啊林深!我們跟他賭不起!賭不起啊!”

林深顫抖著吐出一口氣,渾身控製不住發抖,嘴唇動了好幾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拚命平複著自己的呼吸望向李隊:“我能不能見見胡浩陽?”

“能。”李隊提醒他:“但是他的態度...你看到應該就知道了。警方還在努力,為了防止你說錯話影響辦案,我隻能讓你和他進行延遲連線,以便於在你說出不該說的話的時候及時掐斷。”

“我知道了。”

林深點頭,在李隊的帶領下走進審訊室內。由於情緒失控,時淵隻能被攔在外麵,在心理專家的疏導下調整狀態。

審訊室內部空間很大,犯罪嫌疑人是在一個小房間被單向玻璃隔開的。

林深很快就看到了坐在屋子裡的胡浩陽。

現在審訊室內除了他空無一人,顯然警方已經放棄了第一輪訊問。

胡浩陽孤注一擲沒有達到任何效果,反而讓自己頃刻間從公司老總淪為戴著銀手銬的階下囚,垂著頭被銬在椅子上,狀態顯然也很低迷。

林深找到麥克風,在李隊按下接通之後對他說話。

“胡浩陽,說吧,你想要什麼。”

外麵的聲音是通過喇叭傳進裡麵的,原本審訊室內十分安靜,胡浩陽在聲音傳來的時候受到驚嚇下意識震動了一下。

在辨認出這是林深的聲音之後,他突然從嗓子裡“嗬”了一聲,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容。

“找不到線索實在沒辦法了吧?著急嗎林深?”

林深麵無表情,重複道。

“你想要什麼。”

胡浩陽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弓著腰發出一連串笑聲,隨後高昂著下巴,仿佛把自己當成了那個勝利者。

“我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讓你難受,感謝你親自來告訴我,我的目標達到了~你現在非常難受。”

“冤有頭債有主,你對我有任何不滿可以衝我來,沒必要傷害其他無辜的人。”

“你媽的,我管你那麼多!”

胡浩陽顯然壓根不想聽任何說教,很快原形畢露,轉頭朝向單向玻璃。

“憑什麼我從小就得巴結伺候你爸,使勁讀書,畢業後每天被你家呼來喚去當狗一樣使喚,最後隨隨便便就被打發了。而你從生下來就順風順水,整天混日子也能輕而易舉的得到一切?”

說著,胡浩陽怒極反笑。

即便找不到林深具體所在位置,他依舊麵露寒光,視線如同吐著信子的毒蛇,仗著已經沒有任何退路,抓緊機會在他心上插刀子。

“親戚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那小子又算什麼。弄死你也沒什麼意思,反倒給了你個痛快,就讓他替你去死好了,你不是說自己沒有道德嗎?有人替你遭殃你偷著樂不就好了,特地跑來問我想要什麼,該不會你也會遭受良心的譴責吧?那我心裡就好受多了。”

他的確知道刀往哪裡插最疼。

林深拳頭幾乎要捏碎,用儘所有力氣保持理智沒讓自己歇斯底裡,眸底壓抑著滔天的怒火。

“我早就跟我爸說過升米恩鬥米仇,可惜他不當回事。林家的家底是我媽和我爸打拚來的,理應歸我。我不是沒有能力把你們淨身出戶踢出局,給你們分公司是為了完成我爸的遺願不放棄你們,對你們算是已經仁至義儘了。你還覺得我家欠你的?寒窗苦讀的隻有你一個嗎?這個世界上像你一樣的人能有幾個大學實習就當總裁助理,不到一年當上分公司總經理,拿百萬的年薪?你自己急功近利走彎路,東窗事發是早晚的事,怪得了我?”

對於這一條條一樁樁占據道德優勢的話,胡浩陽啞口無言。

他往後一靠,破罐子破摔的閉上眼。

“反正已經這樣了,我無所謂。你也彆指望我告訴你人在哪,我事先安排過了,隻要我出事就連人帶房子全燒掉,你等著收林望野的骨灰就行了。”

話音落後,李隊立刻關閉麥克風,與此同時按住林深的肩膀緩解他躁動的情緒,快速說道:“他說了‘房子’,試試繼續套話。”

林深倏地冷靜下來,對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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