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昏迷中醒來第二天,林望野精神恢複的差不多了,作為受害人給警方提供了一份完整的口供。
如果那場大火沒有燃起來,量刑或許還會輕一些。
但縱火的事實一旦成立事情就必然會上升到另一個高度,因為那家賭場雖然並不合法,參與賭場經營的人和被抓獲的賭徒同時也要麵臨法律的審判,可他們依舊享有人權。
火災威脅到的是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所以故意縱火行為一經落實,罪名就要更上一層樓。
有通話為證,胡浩陽和魏大勇一定構成主謀和同夥關係。但關於魏大勇放火是否為胡浩陽指使還缺乏關鍵性證據。
林深的人脈和門路都沒那麼多,在這件事情上能夠施展的地方受限,能做的隻有以被敲詐勒索受害人的名義把這些人往死裡告。
協助警方調查這個任務毫無疑問被交給了陸成軒。
與外麵的風起雲湧不同。
林望野住院醒來之後的這幾天可以說過的十分滋潤。
俗話說,否極泰來。
身為不小心代替老爹被綁架忍饑挨餓好多天的小可憐,林望野的黴運來勢洶洶,走得到也很快。
他被解救的時機非常及時,長時間昏迷是因為三天不吃不喝身體內無法攝入足夠的營養成分,在此階段體力隨著新陳代謝不斷消耗,導致身體出現脫水,電解質失衡等症狀。
隻要沒有發展到器官衰竭那一步,慢慢養著不知不覺就能好起來,沒什麼治療難度。
林望野心態很好,凡事想得開。
不過畢竟是在溫室裡長大的孩子,生命被威脅難免受到一定程度的刺激。
這幾天被綁架的經曆原本有給他造成一些小小的心理創傷。
但自從得知陸成軒也擁有二十年後的記憶,林望野立刻成了全世界最活潑開朗的小男孩,背靠大樹好乘涼,要多安心有多安心。
他以前最怕的就是林深和陸成軒突然因為某個不可抗力的原因分道揚鑣反目成仇。
得知真相後,他在極短的時間內想通陸成軒從很早之前便開始有意扶持自己,並且儘可能避免和林深發生衝突,很快意識到對方在得知林深死訊之後的心情絕對不是幸災樂禍。
即便水火不容,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也絕對不僅僅是宿敵兩個字可以輕易概括的。
否則,帶著20年後的記憶重回18歲的陸成軒實在有太多機會可以一腳踩死林虹商貿,把自己未來最棘手的競爭對手扼殺在搖籃中。
可他不僅沒有這麼做,還在想方設法逆轉那個結局。
扶持林深的兒L子創業。
高中畢業後選擇留在國內。
在林深需要的時候出謀劃策,為他提供幫助。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內心深處把林深放在重要地位的鐵證。
所以林望野猝不及防有了當鹹魚的心思。
如果
可以當條鹹魚,誰願意起早貪黑苦兮兮地努力呢?
現在爹都認了,林虹商貿發展得如火如荼,電競酒店也處在持續盈利狀態,時淵每張設計稿拿出去都能拍賣到可怕的數字。
林望野壓根不想上班,甚至連學都不想上了。
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但林望野還是每天躺在床上裝得一副蔫了吧唧樣子,惹得時淵上趕著柔情蜜意,要什麼給什麼。
時淵本來就細心,方方麵麵考慮得非常周到,做飯也好吃,把林望野伺候得舒舒服服。
反倒是林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除了打官司上班之外還得幫忙跑腿買菜,能不能混上一口時淵做的飯都要看林少爺心情給不給留。
這天天氣晴朗,午後的陽光明媚又不熾熱。
窗邊擺著來看望林望野的人送來的花束,花香隨著微風吹進病房沁人心脾,林望野半躺在病床上美滋滋地曬太陽,給林深開完上輩子陸林兩家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故事會之後鄭重總結。
“愛情,一定是愛情。是因愛生恨,相愛相殺的驚天虐戀。”
“你可彆胡說八道啊。”
林深坐在床邊的充氣沙發裡,手裡抓著一把瓜子,扭頭把不小心吃進嘴裡的瓜子皮吐進垃圾桶,表情十分納悶。
“上輩子我跟姓陸的真有那麼誇張?你說的我倆之間好像有什麼血海深仇。”
“我騙你乾嘛!”林望野理直氣壯地爭辯:“你們兩個一直在較勁都是事實啊,不信你自己問陸哥,讓他告訴你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說來也巧,林望野話音落後,病房門剛好被人打開,陸成軒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
林深看到來人是他,立刻開口詢問。
“陸成軒,林望野說咱倆上輩子一直水火不容搞商戰,按照他的說法我簡直就差在雙十一活動海報上麵P你的遺照了,真有那麼誇張嗎?”
十一月的冷空氣悄然來臨,晝夜溫差極大。
病房裡麵的中央空調溫度適宜,和外麵存在不小的溫差,陸成軒進門之後脫掉大衣掛在櫃子裡,徑直走向病床。
“是有這回事,林虹和乘風一直在做對。”
“看吧!我說了你還不信!”
林望野立刻挺直腰板坐起身,兩眼放光地盯著陸成軒手裡的袋子。
最初林深選擇找林望野打聽另一個時空自己和陸成軒是個什麼情況就是想得到最真實客觀的結果,擔心陸成軒不說實話。
倆人關係不好他是隱隱能猜到的。
此時意料之中得到陸成軒的確認,他反而麵露不爽:“那我就納了悶了,我針對你你就忍著唄,憑什麼還手啊?我哪裡對不起你,你怎麼下得了手啊?”
“這話講不講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