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焯的喪事是遲一凡操辦的, 遲晚照也有兩天沒怎麼回來,應該是幫忙處理了。
遲萱自從醒了後情緒就穩定了很多,謝丹擔心她就在公寓陪了她兩天,孔希顏對遲焯的喪事幫不上忙, 也隻能在公寓陪著遲萱。
期間她打了電話給王海寧。
王海寧依舊如常, 和她聊天語氣都沒怎麼變化,孔希顏也問了她來A國是因為什麼事情,王海寧沒說, 但孔希顏隱隱猜到了一點。
三天後。
遲焯的後事料理的差不多了,遲晚照派了周生過來接她們去墓園,孔希顏換了身黑色風衣下樓就看到遲萱和謝丹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客廳了。
遲萱看到她下樓喊道:“二嫂。”
孔希顏看眼她神色:“還好嗎?”
遲萱點頭,麵色依舊有些蒼白:“我沒事。”
謝丹拉住兩人的手說道:“走吧,一凡他們還在等我們呢。”
孔希顏出了門邊看到周生站在車旁,他已經打開了車門。
三人隨後上了車。
車廂裡氣氛很壓抑,遲萱沒說話始終看向窗外, 謝丹牽著她手, 眼睛紅腫, 顯然這幾天沒少哭。
在這個車裡,和遲焯感情最淡的就是孔希顏, 兩人隻見了兩次麵。
但是她心裡也悶悶的不好受, 遲焯睡在病床上的樣子總是讓她想到她爸,也是那副樣子。
車很快就到了墓園。
孔希顏下車的時候見到了遲晚照, 這三天她總是來去匆匆, 有時候她睡下了才回來, 天沒亮就走了,她每次夜裡想和遲晚照說兩句話,但看她疲憊的容顏隻得心疼的抱抱她。
什麼安慰都說不出來。
這時候語言反而是蒼白的。
遲晚照往孔希顏這處瞥了眼隨後走過來了,臨近跟前時她聲音淡淡道:“來了。”
孔希顏點頭站在她身邊,抬眸看向彆處。
遲家在A國的勢力不算小,所以來送彆的人也很多,遲焯的舊友,生意夥伴,還有些政客,孔希顏隻是看眼便收回了目光,遲晚照站在她身邊正和謝丹說話,她隻穿了襯衣搭上薄薄的黑色風衣,衣擺被揚起,獵獵生風。
孔希顏見遲萱和謝丹隨後往裡麵走去,她問道:“冷嗎?”
遲晚照扭頭看她,眉目溫軟:“不冷。”
孔希顏見狀隻是心疼的拉住她手,沒一會周生抱著菊花走過來,遞給孔希顏。
遲晚照幫她接過花說道:“走吧。”
孔希顏跟在她身後走到遲焯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和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絲毫不像,沒有瘦骨嶙峋,沒有垂垂老矣,更不見絲毫病態。
照片上男人很年輕,五官俊秀,麵帶微笑,眉眼還藏著溫潤,和遲一凡有幾分相像。
孔希顏將花放在了墓碑上心頭湧上複雜感受。
這個男人做的事無疑傷害了兩個家庭,但世上的事情,又不是一句對錯就能說得清。
她垂下眸子。
遲晚照見她將花放下拉著她手站在了一側,不時有人送花過來,眾人麵色都很凝重。
沒一會,又開始飄起了雪花,也不大,剛落在人臉上就化開了,孔希顏扭頭看遲萱,見她麵上有水漬,不知道是雪水還是淚水。
來告彆的人有些多,時間也就長了點,遲晚照擔心謝丹的身體問她要不要先回去,謝丹搖頭歎息:“讓我陪他最後一程吧。”
遲晚照見她如此堅定也就放棄勸她了。
一整個上午她們都站在墓園裡,來來往往無數人,到中午的時候雪漸漸大了,也沒幾個人了,遲一凡走過來讓遲晚照先帶著謝丹她們幾個回去,謝丹最後深深看了眼墓碑上男人的照片說道。
“走吧。”
她提步離開了。
身後遲萱也緊跟上,遲晚照仰頭和遲一凡說了兩句,遲一凡點點頭,麵色凝重。
兩人討論了幾分鐘遲一凡見孔希顏還站在原地等遲晚照,他揮揮手:“先去吧,剩下的事回家再說。”
遲晚照嗯了聲轉頭離開。
孔希顏就站在不遠處等著她,寒風吹起了遲晚照的衣服,鼓起了一塊,她走的很快,沒幾步就站在了孔希顏麵前。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們背後有個聲音喊道:“遲總。”
遲晚照和孔希顏都回頭看,一個女人穿著一身黑站在她們身後,見到遲晚照回頭她笑了笑:“遲總,好久不見,方便聊聊嗎?”
遲晚照擰了眉看向孔希顏。
孔希顏笑道:“我先去媽和小萱那。”
遲晚照:“好。”
孔希顏往那個女人點頭笑笑示意下便離開了。
臨上車前她看到遲晚照和那個女人往墓園深處走進去了。
遲萱在她身邊問道:“二姐呢?”
孔希顏笑笑:“她有點事,等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