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鬆開我。”
孔希顏搖頭:“不要。”
“我想就這樣抱著你。”
遲晚照歎口氣:“你這樣我沒辦法和你好好說話。”
孔希顏頭貼著遲晚照的背部:“那就不要好好說話。”
“我也不想聽那些傷人的話。”
“你聽我說就好。”
遲晚照想轉頭,孔希顏卻用一隻手阻止她的舉動。
“彆回頭。”
遲晚照看著前麵的落地窗:“為什麼?”
孔希顏聲音悶悶的:“我怕看到你的眼睛。”
那麼冰涼徹骨,目若寒冰,好似她們隻是陌生人。這幾天她每次鼓足勇氣想開口,麵對上那一雙明眸她又宛如啞巴,什麼都說不出來。
遲晚照聞言隻是低頭看著孔希顏白皙的手指:“說吧。”
不多時,房間裡傳來清清淺淺的聲音,孔希顏的頭貼在遲晚照纖細的背上,濕潤了一大塊,那些溫熱的觸感讓遲晚照再難發出一個音節。
孔希顏說了好久最後落下一句話:“小晚,對不起。”
遲晚照沉默的盯著麵前落地窗,下麵的燈光依舊在閃爍,她有些沙啞的開口道:“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希顏,我……”
孔希顏不想聽她接下來繼續說的話,她鬆開了遲晚照,快走一步站在她的麵前,捧著遲晚照的臉頰就仰頭親上去!
遲晚照剛握住她的手腕便看到孔希顏緊閉的雙眸有淚水滑落,長睫毛在抖動,整個身體都在顫栗。
她在害怕。
遲晚照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心防瞬間崩塌,有股熱流從裡麵爭相鑽出,竄進她身體的每個角落。
孔希顏親的毫無章法,卻也義無反顧,她雙手被遲晚照握在手心裡,沒反抗,全身緊繃著,猶如正站在刑場的犯人,赦免還是死罪,隻等眼前的人一句話。
遲晚照盯著她看,慢慢鬆開手,轉而摟住孔希顏的腰身,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
剛剛隻是唇瓣貼著唇瓣的吻變得綿長,呼吸急促,兩人猶如小野獸正不停的撕咬對方,遲晚照抱著孔希顏一路來到了休息室,連燈都來不及打開就翻滾在床上,房間的溫度正在急劇升高。
衣服一件一件被扔在了地上,孔希顏白皙的臉上,脖頸上,身體上都泛起了紅意,她在遲晚照的手指進入時突然崩潰的哭出聲音,唇瓣溢出名字。
“小晚……”
遲晚照的動作隻是微頓,繼而低頭附在孔希顏的鎖骨處,狠狠咬下去,牙齒印瞬間就落在了白皙的肌膚上,讓人看得真真切切。
兩人都在用各自的方式發泄自己的恐懼。
沒一會,孔希顏的身上就布滿了紅痕,兩人比離開前的那晚還要激烈,她緊緊抱著遲晚照,迎合她的動作,最後哭到聲音沙啞也沒求饒一句。
她知道遲晚照的恐懼,她想讓她儘情發泄。
房間裡的兩人一直糾纏到半夜,孔希顏也哭了大半宿,最後眼睛紅腫的沉沉睡去,遲晚照抱著她細細看了好一會,忍不住抱緊,更緊,緊到兩人之間肢體交纏,嚴絲合縫。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遲晚照拿過來看眼,是王海寧的電話。
她鬆開孔希顏替她蓋好被子,下床後隻是披了件睡衣就出了休息室。
辦公室的燈依舊敞亮,遲晚照用手遮住眼睛聲音沙啞道:“喂。”
王海寧的聲音隨即傳過來:“希顏?”
遲晚照:“有事?”
王海寧:“遲總?”
“嗯。”
王海寧道:“遲萱發信息給我,說了點希顏的事情。”
遲晚照嗯了聲:“你明天打給她。”
她說完就想掛了電話,王海寧喊住她:“遲總,我知道這樣說你可能會不高興,但我支持希顏的決定。”
遲晚照果然沒再開口說話。
王海寧繼續道:“剛來長寧的第一年村子裡就發了小山崩,當時希顏和孩子們都被困在了學校,好幾個孩子沒了,她雖然在事後和正常人一樣,但我知道,她很自責。”
“之後她偶爾出去,我不放心,跟著她去過一次,見到她穿著誌願者的衣服,跑在最前麵,渾身臟兮兮的。”
“但她回來後完全變了,也放下了那件事。”
遲晚照沒說話,隻有清淺的呼吸聲隔著手機傳過去。
王海寧繼續道:“遲總,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希顏是我妹妹,我的擔心不比你少,但我想,對一個人好,應該幫她豐滿羽翼,讓她展翅翱翔,而不是折斷她的翅膀,將她困在自己身邊。”
遲晚照抿唇:“我知道。”
王海寧鬆口氣,看眼時間:“希顏不在嗎?我有幾句話想和她說。”
遲晚照扭頭看休息室的方向:“她剛剛很累,在睡覺。”
王海寧右眼跳了下,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遲疑了會問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遲晚照看著落地窗下的景色,薄唇輕啟:“是有一點。”
王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