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嬌嬌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抖,丘瀾是地名,那個不可說之地。
而丘瀾的火狐更是天下聞名。
市場上基本上買不到。
看來為了討好淮英這位燕小王爺也是下了血本,就是不知道淮英要不要了?
忽然,她看到麵前又對了一小塊魚肉。
淮英的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聞的笑意:“不用了。”
“公子不喜歡養小寵物嗎?”小王爺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門口明明有隻低等的鬣獸啊。
餘嬌嬌夾起魚肉送進嘴裡,她也抬頭看向淮英,便聽到他說——
“我已經有了。”
淮英說這話的時候,視線輕飄飄的落在餘嬌嬌的臉上,他的口吻有些寵溺,又有些慵懶。
這寵物是誰,意味已經十分明確。
餘嬌嬌隻覺得臉頰發燙,是因為淮英的視線,還是因為他說的話?
燕小王爺愣了又愣,他再次看向餘嬌嬌,難道這位小姑娘竟是已經化人形的妖獸?
可見餘公子對她很是寵愛,如果真的是婢女,怎麼會坐在同一處吃飯。
他連忙笑道:“是在下唐突了。”
“小王爺不必拘謹,坐。”淮英隨意抬了下手。
“多謝公子。”燕小王爺順勢坐了下來。
而後,便後悔了。
因為他發現這真的隻是一頓家常便飯,餘公子閉口不談國事,隻是一直給身邊的少女夾菜,好像生怕會餓到她。
餘嬌嬌的臉色微紅,她隻能裝作吃飯的樣子,掩飾內心的波動。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聽到淮英那樣說她的心裡竟然會有一絲“竊喜”。對淮英而言,她是特殊的嗎?
離開客棧後,燕小王爺感慨道:“原來並非是不近女色,隻是之前的那些都是庸脂俗粉。”
“主子,你在說什麼?”青年不解。
小王爺搖了搖頭。
他今日對餘公子的印象有了很大的轉變。
青年想了想,他說:“要不要我去查一查那白櫻姑娘?”
“蠢貨。”燕小王爺瞪了他一眼:“像公子那樣的貴人,我們去查他便是犯了大忌!”
“屬下知罪!”青年說著便跪了下去。
這還是在大街上。
燕小王爺用扇子敲了敲他的頭:“起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交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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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花船之後,餘嬌嬌一直“恪守本分”,做著一名婢女該做的事情。一直到七日後,才有了花未央與牧琉璃的消息。
她倆隨李安一起來到了花船,見到餘嬌嬌的時候,牧琉璃的眼裡閃過一抹憤怒。
花未央倒是低著頭,什麼情緒也不敢表露。
餘嬌嬌恍若未見,她問道:“可見到畫舫之主了?”
“見了。”花未央怯懦道:“不是淮英。”
牧琉璃薄唇微抿,嗬嗬,當然不是淮英!真正的淮英便就住在這花船裡!可惜這話她不能說。
早在第一日,她們的身體裡便被喂了蠱毒。這命一直掌握在淮英的手裡,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她們心裡明白。
畫舫待了七日,見了坊主,自然不是淮英。
徐白的神情沒有太大變化,他輕聲道:“我已經用真力送回了信函,相信今天夜裡宗門的回信便能收到。辛苦三位師妹了,沒如果沒有意外,明日便可啟程回去。”
花未央哪敢回去,她連忙說道:“徐白師兄,我覺得畫舫有古怪。還請讓我們多留一段時日!”
“不行,太危險。”徐白拒絕了她的請求。
牧琉璃冷笑一聲。
她看向餘嬌嬌:“內閣弟子,當了七天的丫鬟,感覺如何?”
餘嬌嬌當然知道她的敵意,但也知道她絕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於是便若無其事的回道:“還不錯。”
果然,牧琉璃的臉色更難看了。
遠處的夜空上,有一隻會發光的紙鶴。它緩緩落到了徐白的手上,拆開後,他看到了宗主所有的示意。
“宗主讓我們回去。不過——”他的視線突然落到了餘嬌嬌的身上:“這信裡提到,江大人的身體狀況不太妙。夫人寫信了,希望小師妹能回去看一看。”
餘嬌嬌愣住:“娘親?”
聽到這個消息,牧琉璃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這信裡的內容可委婉啊,如果隻是普通的小病,壓根不需要她回去。而且像江逐雪那種級彆的修行者,根本不可能生病。
這嘉國的權相大人隻手遮天,他若真出了事,那些躲在暗中的虎狼之輩一定會撲上去將他碎屍萬段。
連同他的家人也不會放過。
搞不好回去晚了,江府都會被滅門。
這樣是極好的,沒有了江逐雪,餘嬌兒便不再是名門貴女。江家如果真的倒台,隻要想辦法坐實她與淮英曾暗中交歡,便能讓劍宗除了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