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說什麼?餘嬌嬌張了張嘴,沒有問出來。
好半晌,她才憋出一句話。
“不要,欺負淮英。”
“我欺負他?”鶯鶯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小姑娘,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欺負他!”
“反正,我們先說好了,以後不許再嘲笑淮英!”餘嬌嬌的態度難得的強硬起來:“我研製了一款新的丹藥,可以對你重塑身體有幫助。作為交易,你不許再故意說那些話去刺痛淮英。”
江逐雪愣了一下。
他很快意識到少女口中的丹藥是什麼——“就你?”
餘嬌嬌下巴輕揚,哼了一聲:“對,就我。”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框我。”
餘嬌嬌也不見外,拉起凳子坐到了他身旁,把自己寫出來的煉丹方子給他過目。
江逐雪也是已經踏入轉生的修行者,他一眼便知道這方子的可行性。
怔了好久。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丫頭,煉丹的本事竟然變得這麼強。
要說不起眼也不對,餘嬌嬌走到街上必然會令很多人側目,可對於大修行者而言,修行“弱”的全都不放在眼裡。
餘嬌嬌又問了一遍:“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答應什麼?”
她耐著性子重複:“不許再說那些話刺痛淮英。”
女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好笑的神情:“你真是瞎操心,你也不想想他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因為彆人的三言兩語就被刺到?當初創立玄宗,不知道多少所謂的名門正派冷嘲熱諷,就他自宮那點破事也被人拉出來指手畫腳。他要是在乎,早就撞了一萬次南牆,再跳三萬次河。”
莫說北素素不在乎,轉生之後的淮英更不可能在乎。
到了他這種級彆的大修行者,怎麼會被世俗之事所影響?
再說了,也沒有人敢真的到他麵前說啊。不要命了嗎?好吧,確實殺了不少亂嚼舌根的人。
“反正你不許說。”餘嬌嬌嘟囔道。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江逐雪舉手投降。
因為丹藥,他對餘嬌嬌刮目相看,態度自然也好了不少。
餘嬌嬌又交代了一下藥引的事情,他表示明白。茶鋪的老婦端了一碗新煮的熱茶:“丫頭,喝吧。”
鶯鶯的手裡拿著一把小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她自己是不知道,自己這不經意的小動作有多迷人。餘嬌嬌抿了一口茶,道:“外公,你長得可真美啊。”
女子眉心一跳,她狠狠地瞪了餘嬌嬌一眼:“故意的,是不是?”
“哈哈哈哈。”餘嬌嬌開心的笑了起來。
交代完這邊的事情便要回府了。直到馬車消失在路的儘頭,女子才露出了狐疑的神色:“不對啊。”
“她怎麼那麼關注那家夥的事情?”
“難道這小丫頭……”
她扇子搖不動了。
想著,兩人第一次同時出現,那邪宗老祖宗的態度,分明是怕自己傷她一根毫毛。
鶯鶯的神情從疑惑變成了錯愕,最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真是有意思。”女子話音剛落。
坐在另一頭的小娃子就嗷嗷大哭,老婦的聲音傳來:“鶯鶯,你快看看大寶是不是又尿褲子了。”
“……草。”她隻想說這個字。
餘嬌嬌回了江府。
等到了晌午,果不其然收到了宮裡傳來的聖旨,特邀江氏與餘嬌兒這對母女去參加宴會。
今日是嘉國的開國慶典,無論宮內還是宮外,一定都熱鬨非凡。
江氏差人送來了錦繡華服,丫鬟們替餘嬌嬌梳妝打扮後,看著鏡子裡的小姐不由得神色微怔。
真是,太好看了!
比起江氏,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這一次,餘嬌嬌也難得的選擇不戴麵紗。反正臉上的傷疤隻有一道淺淺的粉色痕跡,到了夜裡就算流光溢彩打在臉上,也看不清。
這次的宴會,是宮廷宴會,所有喊得上名字的官員都要帶著家眷參與。
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如果在往日,江府的馬車一定是排在最前列的。可今日江逐雪不在,最好的位置便留給了其他的官員。
吃飯的地方在殿外,周邊布置的燈火通明。
已經來了不少人。
大家相約坐著,女眷們也被分到了一起。閒聊之中不免提及江府,尤其是這位從劍宗回來的餘嬌兒。
“聽說了嗎,她的臉好像毀容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有一遠方親戚在乾坤宗修行,大約四年前見過她一次,那半張臉喲——嘖嘖嘖。”女子露出了嫌棄的神色:“全部都毀了,看著就跟女鬼一樣,要多恐怕有多可怕。”
“可我上次遠遠地看,感覺她的身形還蠻——”
“你看到她的臉了?”
“沒。”
“那不就對了,她一直戴著麵紗,正常情況下誰會戴麵紗,還不是為了遮醜!”
“我們這樣議論不好吧?”
“那有什麼?權相大人都多久沒來上朝了,禦醫都去了多少次,毫無辦法。再說了我們又沒說什麼呀,說點實話還能怎麼著嗎?”
同桌的女眷們紛紛點頭。
說這話的是榮安王爺的小女兒,那也是皇親國戚。誰都不想得罪她。
至於這個餘嬌嬌的,大家都等著看她笑話呢。
安紫瑜繼續說著:“找機會摘了她的麵紗,看她還怎麼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