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采摘了一些蘑菇、草籽,一個不知道從哪撿來的茶杯裡,竟然還有幾條蚯蚓。
餘嬌嬌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
看著鋪在下麵的獸皮,這樣一來暖和不少。
不遠處就放著木桶,裡麵有專門從石壁上接來的水。
男子看樣子是忙碌了很久……
他給自己的感覺一直是冷冷淡淡、事不關己的,突然殷勤了起來,讓她還有些不適應。
“醒了?”男子瞥到她正呆呆的看著自己。
餘嬌嬌點頭:“嗯……”
“身體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沒了。”她盤腿而坐,之前因為發燒帶來的痛楚一掃而儘。
男子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她對麵,“地下很大,藏了不少小東西。我今天沒有抓它們,怕時間久了肉不新鮮。你放心好了,每天定量的話地底下的天然食物足夠你撐好一段時間。”
“謝謝。”
餘嬌嬌認真的回道。
男子便側身躺下,一隻手撐在後腦勺處,從這個角度看,少女臉色微圓,霎是可愛。
餘嬌嬌知道他在看自己。
她有點奇怪,這個被關在地底下的大修行者,怎麼突然對她那麼好了?
微微抿唇,她開口道:“前輩,這兩天真是麻煩你了。”
“你知道就好。”男子勾唇淺笑。
餘嬌嬌愣了一下。
明明是很普通的臉,卻因為這個笑容,生動了不少。
可也隻是眨眼之間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好像剛才看到的隻是錯覺。
眼前這個大修行者,看著二十多歲的年紀,寡淡的眉,細長的眼,中規中矩的鼻子和嘴巴,實在說不出有什麼特彆。
餘嬌嬌垂眸,心裡癢癢的,又忍不住抬頭看他。
四目相對。
她怔住。
男子的眼睛黑白分明,他側躺在那裡,手肘撐地,姿勢懶散。
黑暗處,衣袖暴露的手腕處,一片雪白。
空氣都變得稀薄了不少。
男子的眼裡露出了一抹笑,他調侃:“小姑娘,可是覺得我貌美如花?”
餘嬌嬌意識到自己失態。
她連忙低頭:“不、不是的,剛才沒有留意,走神了。”
他許久沒見過活人了。
更彆提女子。
想著那一些柔軟的溫存,都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
藏了許久的欲念,也隨著少女臉邊那一抹緋紅而蠢蠢欲動。男子看著她的視線愈發曖昧。
“地下的日子無聊,不知道還得一起過多久。你若不介意,我們湊一對吧。倘若將來能出去,我也會給你名分。”
他口中的名分,不知道被多少女子的癡心妄想。
從了他,百利而無一害啊。
聽到這話,餘嬌嬌驚呆了。
很快,她顫聲道:“不、不行。”
不行、不行!不管他是誰都不可能跟他過日子!
她心裡裝著的隻有淮英!
可,他要是用強的怎麼辦?餘嬌嬌剛恢複一點血色的小臉兒瞬間煞白。
也許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男子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從不強求。”
這世間,沒有任何女子需要他主動。
隻是見她這副樣子,反而起了戲耍的心態。他細長的眼睛彎了下來,低聲,誘哄:“你在害怕什麼?”
餘嬌嬌的瞳孔逐漸放大。
再看眼前的男子,五官未變,卻吸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眉眼之間,媚色橫生。尤其是那笑,令人心肝發顫。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悸動!
不、不可能……餘嬌嬌握緊了身下的獸皮,她的心臟強有力的跳動著,一下又一下。
他的存在,變得格外特殊。
就像黑暗中唯一的光亮,而她,猶如飛蛾。
想要……靠近他。
餘嬌嬌的腳趾蜷縮,她渾身顫栗。腦海裡浮現出淮英的容貌。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淮英……”她迷茫的眸子,逐漸染上一層殺意。
男子頗為詫異。
她竟然對自己動了殺心?
為誰,為了她口中的“淮英”?
這是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事情。
這樣一來,男子反而對她更有興趣了:“淮英?你的老相好嗎?便是為了他想守身如玉?”
他幽幽道:“你殺不了我。如果你聽話,我可以考慮放過他。”
嗬……
“名字。”餘嬌嬌語氣森冷。
這二字,帶著一絲挑釁。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說放過淮英。
男子坐起了上半身,兩個人之間隻有一步路的距離。
“姓北,單名一個澶字。”
——北澶。
餘嬌嬌神情微頓,這個名字……她記得。
原著中,關於他的事跡不多,卻是個十分關鍵的人物。聯想起剛才對他產生的“齷齪心思”,餘嬌嬌的臉色變了又變。
怪不得那麼熟悉……
之前跟淮英在一起的時候,有過同樣的感受。
餘嬌嬌用手背擦掉下巴上的汗,她努力坐直了身體,抬起雙臂,恭恭敬敬的行禮:“……哥哥。”
北澶驀地笑出了聲,他誇讚道:“年紀不大,還挺上道。”
“這就對了,隻要你能討得了我歡心,你那個什麼老相好我也不與他計較。”
“萬一真出去了,跟著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保證比你在劍宗待著舒服。”
說著,男子伸手拉住了她衣服上的絲帶,隻要輕輕一扯,便是春光旖旎。
眼前的少女哪怕是在外麵世界遇到,他也會很感興趣吧。
這麼一想,心情更愉悅了。
以為她已經想通了,迫於自己的“威名”不敢再反抗,那一聲“哥哥”可算是喊到了他心裡。
可是,卻感覺到小姑娘固執的拽住了係帶的另一頭,她一點點的將絲帶全部抽走。
他眉心微蹙:“你這又是唱的哪出?”
“不可。”
“有何不可?”
餘嬌嬌將一樣東西塞到了他手裡,她一字一句:“有違道德,所以不可。”
他低頭看到了一塊小玉石,眸色一變。
這個東西怎麼會在她手裡?!
還未問出口,就聽到了少女的下一句——
“哥哥,我是你弟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