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禮部那些人也明白這一點,這種事情對大人來說,都不一定撐得下來,何況是孩子,因此最後又修改了不少,終於勉強讓徒景年順利走完了整個流程,比徒景年還先鬆了口氣。
舉行冊封大典的那天已經是秋天了,不過還是初秋,天氣還是有些熱,徒景年穿著沉重的金黃色禮服,滿頭大汗地熬過了整個流程,承慶帝高聲讀著駢四儷六的祭文,餘光看到徒景年雖說已經汗出如漿,但是依舊挺直著身體,神情嚴肅地祭拜,心中不由有些安慰,不管怎麼樣,五六歲的孩子做到這個地步,著實已經讓承慶帝覺得超出預期了,起碼他在這麼大年紀的時候,隻怕是堅持不下來的。回頭又覺得有些心酸,畢竟是沒娘的孩子了,以前還能跟皇後訴苦,現在不自己撐著,還能怎麼著呢?
冊封大典結束,又在宮中賜宴,品級高一點的還能混到大殿裡頭,品級低一點的,隻得在禦門外麵擺了席麵,而徒景年也趕緊就在後殿換了一身常服,又有禦醫跑過來把脈,確認隻是累了一些,出汗有些多,給喝了一些藥茶,便也跟著承慶帝到了大殿內一起主持宮宴。
徒景年終於感受到了何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承慶帝坐在九重台階之上,而在第八重台階上專門給徒景年這個太子設了一席,下麵,烏壓壓一片的人,甚至沒人敢直視他,隻能看到一排排帶著軟翅的烏紗帽,還有大片紫色紅色的官服,驀然間,徒景年心中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來,不過,理智卻將其壓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