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景年聽何瑜在那裡說什麼自己久病初愈,身子不大好,今兒個就讓玉露代自己伺候聖人之類的話,心裡一陣膩味,他也沒看那個穿了一身桃紅色的宮裝,梳了一個桃心髻的宮女,直接放下了手裡的茶盞,淡淡地說道:“朕今天還有政事沒有處理好,今晚就歇在大明宮了!皇後既然身子沒好全,那最近就好好養著吧,宮務什麼的也先放一放,幾個總管會處理的!”說著,徒景年直接走人了,留下何瑜在一邊不知所措,玉露更是尷尬不已,垂首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
徒景年其實很反感這種拿宮女固/寵/的行為,這感覺就像是自己是網遊裡的NPc,被人拿了美女過來刷好感度的!何瑜若是真心當自己是丈夫,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徒景年跟何瑜不歡而散,讓得知此事的承慶帝加大了給徒景年挑個好的紅顏知己的決心,徒景年乾脆不進後宮了,反正他近來事情比較多,正好可以靜下心來好好做個統籌。
一晃又到了承慶帝的萬壽節,雖說承慶帝這會兒是太上皇了,但是太上皇也不能隨便得罪啊,總不能讓太上皇他老人家真切體會一把什麼叫做人走茶涼。承慶帝可不是李淵跟李隆基,他跟徒景年關係非常好,皇帝尚且對太上皇孝順不已,直接宣布萬壽節要大辦,下麵的人哪有不跟上的道理,再想想來年還有聖人自個的萬壽節,一大堆人為此煩惱不已,到底怎麼辦,才能體現出他們對聖人的尊崇愛戴,對上皇也不缺敬愛之心呢?
不管下麵的人怎麼糾結不已,萬壽節反正是快來了,之前徒景年登基的時候,還沒收到消息,沒來得及過來朝賀的藩國使節這會兒也都湧了過來,帶著豐厚的貢品跑過來拜見□□上國的皇帝了。
使節裡頭竟是還有一些歐洲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哪裡來的,這年頭的歐洲,也處在關鍵的變革時代,大航海時代持續了兩百多年了,新興的資產階級已經積累了足夠多的財富,如今這會兒正在爭取屬於自己的政治利益,在這些人眼裡,遠東就是一個富得流油的地方,到處都是黃金。
這次來的居然還有幾個是傳教士,這些人素來是給殖民者做打頭的,跑到這邊來傳教,多半也沒什麼好心,不過,人家遠道而來,總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人家打發了,理藩院那邊也是頭一次接待這些並非藩國的外國人,但是對這些傳教士都挺有意見。這些傳教士雖說漢話說得並不好,隻會結結巴巴說幾句比較常用的話,但是,看他們那眼神,就挺叫這些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最會察言觀色的官員心煩了。
這些傳教士自詡上帝的子民,結果跑到一個全是異教徒的國家,心裡麵除了點優越感,就是一種征服的欲/望,他們希望能夠在這裡傳教,讓所有人都成為上帝的羔羊,在理藩院要求他們學習覲見皇帝的禮節的時候,居然直接表示了反對,說他們是上帝在地上的代言人,不會向世俗的皇帝下跪之類的話。
理藩院那邊為了搞懂這些人的話,還專門找了經常從事西洋貿易的商人過來,結果那個商人哆嗦著一翻譯,氣得幾個人恨不得直接將這幾個教士給趕走了。幾個外國來的和尚,有什麼了不起的啊,本朝那些得道高僧,世外高人麵對聖人的時候,都得好好行個禮了,看你們的貨色,在那個什麼教派裡麵,也就是尋常的角色,估計跟寺廟裡的知客僧差不多,咱們好好招待你們,你們居然還拿喬起來了。
等到那些教士拿了份所謂教皇的旨意出來,更是讓理藩院的人鼻子都氣歪了,這教皇算是什麼東西,居然大咧咧地要皇帝向教皇叩拜,日後還得要他給皇帝加冕,讓自家都信奉那個什麼上帝了!
第二天,就有理藩院的人上書,痛斥了西洋這些番邦的狼子野心,徒景年不由皺了皺眉頭,問道:“這樣啊,那那個教派如今在我朝有多少教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