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奉常夫人見賈璉並沒有怨怪地神色,隻有對未來擔憂,對兒子擔心,這才鬆了一口氣,又道:“不過,張家平反之後,我們回到京城的時候,去榮國府見了賈老太太。”

“我與她達成協議,必須確保你平安長大,繼承你母親的遺產,若有任何意外,除了你的親生子嗣能夠繼承,若無子嗣,所有錢財捐給戶部,其中包括該你繼承榮國府所繼承的最少一半榮國府家業,而我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你姨夫官至奉常,動他一個早就落魄的榮國府是輕而易舉的,這事兒又是大理寺登記過的,如今這事兒,我正好去跟她把帳都算了。”

“今天,這毒她若是不給解藥,那就直接去皇上那裡要說法,就算太上皇想要看在老國公麵上偏護,也是不行的。”

王子騰嗤笑一聲道:“賈老太太是絕對不會讓你將事情鬨大的,她是最好麵子的,尤其,這樣的事情還會連累她的寶貝兒孫,讓賈政被人恥笑,讓賈寶玉名聲受損。”

王太太卻搖頭道:“張夫人的毒,是不是賈老太太說不好,但鳳丫頭的事情,卻應該不是她,而是佛口蛇心的二太太做的。”

“既然賈家老太太跟大嫂有約在先,她自然是不會再出手害了璉哥兒,說句不好聽的,左右璉哥兒被合歡控製的也算是廢了。”

“而且,從璉哥兒這裡就能看得出來,這合歡是能留給血脈後人的,賈老太太自然就更沒有出手的理由。”

“相反,隻要攏住了璉哥兒的心,勾著他不走正途,捧殺比殺掉更有利,賈老太太之前也是一直這麼做的。”

“至於璉哥兒的孩子,她更沒有理由出手直接殺了,一但暴露,一個不慈陰狠的名頭是跑不掉的。”

“她既然能將璉哥兒養廢,再勾著一個奶娃子走老路還不容易?彆人說起來,也不過是根子就壞了,都隨了大老爺。”

“而璉哥兒大了,也知事兒了,從他能逆著親爹為朋友出手,就可知這是越來越不受控製了,若是可以,她怕是更想除了璉哥兒。”

“畢竟,不知事的奶娃娃好控製,她有經驗,而隻要賈璉有血脈傳下了,東西就還是在賈家,在她手裡,而我就仍然還是要受製約。”

“如果這事兒讓在座的各位去選擇的話,是冒著壞了名聲的去對付個奶娃子,還是對付一個不學好,隨時能趁著喝多製造意外除去的已經成年的更好。”

“還有,若是我,就算真的想要除掉這塊兒肉,也絕對不會使用同樣的手段,而咱們鳳丫頭與她婆婆又不一樣。”

“晚寧妹妹,是個嫻靜溫雅的女子,並不貪戀管家權,咱們鳳兒卻被老爺慣得如男子一般爭強好勝。”

“我若是想,那便將各種亂七八糟的雜事,不停的交到鳳丫頭的手裡,外人也隻能說我看重鳳丫頭,畢竟,諾大個榮國府,主子奴才加起來幾百人,還有莊子和功勳田等等,哪裡哪天沒有事?”

“依照賈老太太的慣用手段,鳳丫頭有孕的時候,必定會選擇這個,讓她一時不得空閒,嘴上還要寬慰、安慰著,顯示自己的看重和心疼。”

“等鳳丫頭的孩子掉了,外人也隻會說是鳳丫頭自己爭強好勝、貪財好權,這才害了肚子裡的孩子。”

“到時候,她再出麵安慰幾句,即顯示她的慈愛,又能凸顯鳳丫頭的貪權報應,壞了名聲,她還能趁機再消掉鳳丫頭手裡的管家權。”

“依照鳳丫頭的性子,這時候已經因為沒有了指望而瘋狂想抓權,對這個一直散發善意的長輩她恨不起來,就隻能跟得了好處的二房死鬥,她就能坐山觀虎鬥,安心的做她的老封君。”

初時聽妻子將罪名一定放在自己妹妹身上,王子騰是不高興的,但越聽越心驚,他不是賈政那個假正經。

他很清楚後宅婦人的手段不可小覷,卻沒有直觀地如這次這般清晰地明白,這些後宅殺人不見血的手段,簡直比孫子兵法講的還有戰略部署,一個個都是孔明般的軍師人才啊。

賈璉看著嶽丈來回變化,越變越難看,最後不得不啞口無言閉嘴的臉色,心裡也是被驚得亂跳,身後出了一層的冷汗。

穩了一下心神,賈璉問道:“按照周瑞家的對二太太的忠心,是萬不會將屎盆子胡亂扣在二太太頭上的,那是她出手就無疑了。”

“隻是,她又是如何知道我跟父親中的毒,又如何知道如何找出寒紗衣跟合歡弄出這害人的東西?”

王太太想了一下開口道:“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母親的毒,也是她出手的,畢竟,賈老太太就算再心狠怨恨賈赦與婆婆親近,那是她的親兒子。”

“她想要壞了長子的名聲給小兒子鋪路,但絕對沒想過要讓長子算子絕孫,而當年王子珍肚子裡的珠哥兒比璉哥兒要晚上一個多月懷上的,為了掙長孫位置,她肯定是要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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