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憐月溫柔的笑了笑:“秦爺爺,你孫子比我還小一歲呢。”
老人笑而不語。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江憐月看著字帖,額角也出了些細細密密的汗珠,剛取下紙,熟悉的呼吸停滯感讓她指尖一抖,那張寫滿了字的薄紙就被微風吹走。
她連忙起身,準備去追。
紙張在空中漂浮,慢悠悠地往前晃,有人正趴在護欄向湖內眺望,那張紙就緩慢地落在了他的腳下。
細白修長的手指將紙張撿起。
對方似乎還有點興趣地把紙上娟秀清麗的詩句念了出來:“若有知音見采,不辭唱遍陽春。是你的?”
江憐月愣住。
眼前是個和她年齡差不多大的少年,在九月還不算冷的天氣下,他穿著淺灰色的針織開衫,裡麵是綠白色相間的病號服,領口大開,露出形狀優美的鎖骨。
重點是,這個人長得太好看了點,身形修長,麵容俊逸,頭發還是很罕見的褐色,整個人宛如閃閃發亮的王子。
連這身明顯拖垮人氣質的衣服都沒能擋住他的矜貴優雅的氣質。
江憐月呼吸一沉,微一頷首,淡淡的微笑:“是我的,我在那邊練字。”
“……”少年饒有興趣地往江憐月身後看了看,語氣無比自然,聲音溫和低沉:“可以把這張送給我嗎。”
“誒?”江憐月麵露疑惑。
少年濃睫下的琥珀色眼眸彎起笑意,閃著晶亮狡黠的光芒:“我喜歡這首詩。”
“那好吧,給你。”
江憐月微微抿了抿唇,轉身就要走。
“喂,你喜歡《小王子》這本書麼。”
身後的少年又開口了。
江憐月想了想,朝著少年點點頭,少年眼裡散發著濕.潤的亮澤,唇角的微笑溫溫柔柔。
她直到回到涼亭,才猜出了少年的身份。
他應該是南山公園附近的一家私人療養所的病人,療養院保密性極強,外麵連牌子都沒有,想進入還要花一番功夫。
聽說那裡的病人家世非富即貴,都是S市數得上名號的達官貴人,江憐月也在那裡住過一段時間,所以對少年身上的病號服印象深刻。
不過……那個人明顯病的有點嚴重呢。
*
周一,江憐月照常謝絕了司機,自己坐公交車前往學校。
這周學校的事情很多,除了高三學生的半期考試,全校還有新生入學典禮以及運動會等活動,而且學校還命令要求高三的同學不可以缺席,她還在思考自己在運動會應該報哪個項目會輕鬆一些。
“快快快點啊,今天學生會的紀檢部在校門口檢查呢。”
“我忘帶校徽了!”
“我沒穿裡麵的polo衫,還得回宿舍換啊……”
從公交車上下來,江憐月才發現,平日裡沒什麼人的學校大門今天多了好幾個站在那裡檢查同學們儀容儀表的人。
江憐月毫不在意,背著書包就往前走,細白的脖頸拉出一條優美的線條,柔和美麗的側臉也吸引了不少同學的注意力,紀檢部的幾個同學完全沒有像其他同學被美貌所迷惑,直接把她攔下。
“同學,你的校徽呢?”
“啊?”江憐月懵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領口,原本彆在上麵的金色徽章居然憑空消失了,難道是丟在公交車上了?
微微閉了閉眼,她試圖回憶著校徽究竟丟在了哪裡,紀檢部的那女孩卻毫無表情:“按照規定,學生未佩戴校徽,要扣德育分1分。”
“她的在這裡。”
一道善意又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同時,還有手落在了江憐月的肩上。
她忽然就又不舒服起來,偏偏手臂跟灌了鉛似的,隻能微微回頭。
“會長!”那女孩驚訝極了。
江憐月眼裡也明晃晃的寫著錯愕。
這不是她周末在公園遇到的那個穿著病號服的少年……
少年朝著她微微一笑,他仍舊是麵容精致的模樣,隻是穿著校服的身體輪廓單薄削瘦,這人無論是穿土的掉渣的藍白色運動服,還是青蛙配色的病號服,仍然不減那副貴氣小王子的派頭。
江憐月還在犯暈,少年已經微微俯身,手裡拿著校徽,正在替她彆校徽。
他個頭很高,江憐月隻到他肩膀處,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少年長長覆蓋下來的眼睫,他的五官弧度很柔和,眼尾還有點微微下垂,所以很容易讓人心生親近的感覺。
“好了,進去吧,學姐,下次不要再忘記了。”
“謝謝。”
江憐月按住額頭,試圖讓這股眩暈感可以消減一些,急匆匆地就從少年身邊離開。
回到自己的位置,江憐月的手甚至將領口處的衣服都抓住了褶皺。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直到快要出早操時才慢慢緩解,江憐月站在班級隊伍裡,這才看出今天排隊出操的人有多麼的少。
江憐月扶著淩敏的肩膀,很好奇:“敏敏,怎麼了?好多人都沒來。”
淩敏歎氣:“被學生會拉走去打掃體育館還有花園和天台的衛生了,誰讓這些人平時不注意校規校紀,全部都被登記上了,這次被人家抓住了。”
江憐月:“教導主任不管這些事麼?”
淩敏:“我們學校的老師,哪怕是代課的實習老師拉出去,在附中,一中,三中這些學校都足可以做班主任了,但是這裡是濱海高中,老師們的壓力也很大,哪有這麼多功夫去管學生的事情呢?他們光是每天備課,開會,出考試卷子都來不及了,所以一般學生們的儀容儀表的檢查,還有一些活動的策劃和施行,獎勵懲罰什麼的,就交給學生會啦。”
學生會的行動力非常迅速。
在做早操前,幾個打掃衛生的同學們就累的氣喘籲籲地回來,一分鐘都沒有耽誤。
隻有葉邈,至今看不到人,淩敏似乎看出江憐月的疑惑:“他和秦非周五打架,把人家打進醫院了,現在可能在教務處做檢查。”
“哦。”
江憐月也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她沒有想到,溫檸會專門在餐廳門口等她。
之前江憐月就是因為溫檸和她那群好朋友的緣故被送到了醫務室,淩敏有點惱火地看著溫檸,以為她又要來找麻煩,溫檸雙手抱著肩膀,“江憐月,跟我走一趟。”
“乾什麼。”
溫檸朝江憐月走近半步,凝視著她的眼睛:“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說完,她似乎又覺得不合適,有點遲疑著,卻看江憐月點點頭:“嗯,那就走吧。”
溫檸一噎:“你不怕我打你啊。”
江憐月神色很自然:“你打我的話……不需要吧,想不出你打我的理由。”
溫檸都快被她氣笑了。
她在前麵走著,江憐月跟在後麵,兩個人從餐廳側門的走廊直接進入了活動大樓一樓,江憐月之前做英文廣播,在頂樓的播音室待過一星期,但她沒想到,溫檸居然直接帶她來到了播音室旁的教室裡。
沒過多久,播音室的門打開。
“簡一言,你剛從醫院回來,今天還是我來播音吧。”裡麵走出的女孩是喬菱諾,她輕咬著唇,一副楚楚可憐的少女模樣。
“我來吧。”穿著斯文工整的少年走出來,正是早上剛剛在校門口幫了江憐月的少年。
喬菱諾欲言又止:“你是……對我上周的臨時播音不滿意麼。”
“沒有啊,”簡一言輕嗯了一聲:“同學們都反應,你聲音好聽,口音也很標準呢。”
“能幫到你就好呀,說實話,上周我也很緊張呢,不過想到要向你學習,我就硬著頭皮播下去了。”喬菱諾輕聲笑了笑,“那我先回去呀。”
溫檸咬牙切齒:“我早就看出了這女孩不是什麼好東西,搶你的功勞不說,還在秦非和簡一言兩個人之間左右橫跳,我都沒乾過腳踩兩條船的事情。”
……
江憐月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江憐月,你怎麼一點表情都沒有。”
“為什麼。”
“你還問為什麼?喂,那個心機女把你的功勞都搶走了,現在高二的人都以為上周是喬菱諾播音,學校論壇還把她推選成下屆校花了,說她人美聲音好聽。”
江憐月搖搖頭。
“我是說……我被搶了風頭,你乾嘛這麼不開心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會打臉,莫急~
今天推薦一部新劇大叔的愛第二部,非常搞笑瑪麗蘇的日劇,雖然是**劇,但是搞笑和蘇的程度完全可以忽略了,感興趣的也可以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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