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1 / 2)

抽完血, 又采集了一點燕窩的異能之後,她們送燕窩回到了房間。

人家沒有問,燕窩也就沒有說,事實上, 她的異能有很多種, 剛剛放出來的是最普通的異能——常溫純牛奶。

燕窩現在掌握的異能可多了, 冰的熱的、涼的暖的、各種口味的牛奶。當然學習永無止境,最近燕窩在研究如何做出牛奶棒冰。

這個不難, 把冰牛奶再冰一下, 就成了牛奶棒冰。不過如果不能在牛奶剛剛出來的一瞬間就冰凍住, 牛奶會掉在地上, 那樣就算失敗了。

此時的燕窩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異能還有彆的妙用。

當她能做出牛奶棒冰的那一刻, 代表著她同樣能做出牛奶冰盾、牛奶冰刃、牛奶旋風以及草莓牛奶冰盾、香蕉牛奶冰刃,甚至黑胡椒牛奶旋風。

相反, 如果在滾燙的牛奶裡加上特特特特辣口味會怎麼樣?

那是怎樣恐怖的場麵,令人無比的毛骨悚然,希望燕窩永遠不會有用到它的那一天。

檢測報告很快就出來了, 因為成分非常簡單, 就是普通的牛奶。

這真是個無聊的測驗結果,一個會產牛奶的孩子,怪異而雞肋的異能者。

比起這些白白的牛奶, 顯然“被喪屍抓了卻沒有感染”更值得讓人興奮。

研究人員首先認為是燕窩的牛奶有特殊的作用, 比如能治愈傷口、能防禦喪屍病毒之類的, 畢竟之前從未有人能抵抗喪屍病毒,而燕窩和他們最大的不同,就是能產生牛奶。

研究小組立刻問燕窩要了幾大杯的牛奶,打算找幾隻喪屍試驗。

燕窩望著麵前的幾個大玻璃水桶遲疑了,研究員姐姐一看,趕緊承諾,“彆害怕,我們不是拿它做壞事,而且我們可以支付報酬給你,就當我們做了個交易好嗎?多少錢一桶都可以。”

她一邊說一邊在心裡估計了個上限,要是價格比眼鏡王蛇的蛇毒還要貴的話,可能就有點麻煩了。

“不用、不用的,我不能拿你們的錢。”她趕緊擺手,這句話燕窩說得特彆熟練,特彆是在拜年的時候。

“你們想要什麼樣的牛奶?”她問道。為什麼要放這麼多桶?是想要一種口味一個桶嗎,可是他們需要什麼口味呢。

“什麼樣?”對方懵了,“就是你能給出的牛奶,和下午體檢時一樣就好了。”

“哦。”科學家還真是喜歡純牛奶,她還以為巧克力味的會更好一點。

“等等,”研究員反應過來了,“你還能有不同的牛奶?”

“嗯……隻要我喝過的,都能有。”燕窩想了想,“但是我喝過的不是很多,想要彆的口味的話,可能得先嘗過才能想象的出來……我、我不是想喝牛奶。”天地可鑒,這絕不是為了喝新口味的牛奶而撒的謊,燕窩這輩子撒的謊一隻手都能數過來,她是個特彆老實的孩子。

“那你現在能做出多少種來?”看來他們的信息得更新了,樣本變得複雜起來,麵前的不再是個會產出牛奶的孩子,而是一個能產出各種口味牛奶的孩子。

多少種?常溫-草莓味算一種、涼-草莓味算一種、冰-草莓味算一種、棒冰-草莓味算另一種……

這個是簡單的排列組合問題,但是彆說排列組合,就算是上學期學的乘法口訣表燕窩都還有點磕磕絆絆,她的數學每次都是墊底的分數。

燕窩掰著手指數不清,最後隻能沮喪地報告科學家,“能做很多很多種。”

喔嗚…看起來前天那個“成為博士”的偉大夢想得放棄了,她真的不擅長和數字交朋友。

童年的夢想就是這樣,動不動就會夭折一個。

其實燕窩大可不必難過,有些人直到高考結束也沒分清楚前後鼻音,結果呢,居然靠著拚音打字成為了網絡寫手。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荒謬的奇跡,她不該這麼簡單地放棄自己的夢想——半個夢想。另外半個成為警察的夢想,現在還安然無恙,也許末世不用上體育課,是它得以幸存的主要原因。

“那你儘量做,能做多少算多少。”研究員說道。

燕窩答應了,洗了洗手,對著杯子可勁放奶。她還沒試過控製閥門大小,隻能涓涓細流似的慢慢放,等了好一會兒才放滿了一杯。

燕窩有點擔心,這麼大一桶,旁邊還有好多桶,要是喝不完餿了怎麼辦,哪有那麼大的冰箱能儲存呢。

好在這不是她要擔心的事,燕窩撿著自己喜歡的口味先放了,冷熱冰溫巧克力就占了四大桶,再來桶經典原味的鎮場,草莓味那是必須的,還有芒果菠蘿香蕉……燕窩還沒想好第十八種口味是椰子牛奶還是綠茶牛奶,現場的玻璃桶就已經滿了。

研究員緊張地上下打量燕窩,“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頭暈不暈?”

頭暈可以說是異能者消耗異能過度的最常症狀,一般還會伴隨出汗、惡心、筋疲力儘等等。

燕窩沒什麼感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不但沒事,還能再來個十桶。大概。

研究人員有些詫異,麵前這麼多桶加在一起,少說也有半噸,這孩子人看著小,放出來的異能量可真是大得嚇人。改天得做下極限測試,看看她的上限在什麼位置。

她派人運走了這些玻璃桶,又給燕窩送來了一份晚餐,告訴她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還會有新的任務。

燕窩一愣,“我要一個人了嗎?”

想起這孩子父母的事情,研究員姐姐心下一軟,“是的,你得一個人住在這兒了,燕窩一定很勇敢是不是?”

燕窩想說不是,她一點都不勇敢。可麵前的阿姨她並不熟悉,麵對陌生的大人,孩子總是會收斂很多。

她失落地哦了一聲,好吧,燕窩很勇敢——假裝很勇敢。這不是撒謊作假,這是…嗯……這是……反正不是撒謊作假。

其實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睡,並不是什麼壞事情,這是所有人都必然會擁有的經曆。換個角度想想,如果有誰能天天在陌生的地方一個人睡覺,這就和天天住新的房子是一回事。

多麼豪華富貴的想法!如果燕窩現在不是六歲而是十六歲,她一定會樂得連做一晚上的數學題——這是另件豪華富貴的事情,它能讓你精神方麵變得豪華富貴。

燕窩站在客廳,望著對麵的透明陽台,她管能看見外麵的地方叫做陽台,事實上這隻是麵落地的玻璃牆。

從這裡看出去,外麵的花園幽境美麗,恬靜的路燈點綴其中,讓它看起來格外適合心煩的時候走一走。

這是和家裡的陽台截然不同的景色,家裡的陽台隻能看見喪屍。

燕窩沒有去動桌上的晚餐,儘管它看起來比媽媽和班長做得都好吃。

她不想浪費,燕窩這六年來沒做過什麼值得書寫的事跡,唯有一點值得驕傲,那就是她從沒浪費過一點兒糧食。可是今晚不同,就算被陌生的阿姨抽了血,燕窩也沒什麼胃口。

她到底是六歲,不是十六歲。豪華富貴四個字,對這個年紀而言,僅僅隻是四個字而已。

……

江鶴聞拉著旅行箱,低頭看著手裡發亮的屏幕。

在發現沒有公共交通後,他往前走了好一段路,打算看看哪裡有共享電動汽車。江鶴聞先去學校取來了自己的手機,又去燕窩小區的超市充了電,現在正在地圖上搜索最近的借車點。

賬戶裡還有六百塊,才八歲的孩子,沒什麼花錢的地方,江媽媽再有錢也不敢給自己二年級的孩子太多的零花錢。

她是個有育兒經驗的女性,尤其是在扮演母親角色的影視劇裡和微博上。

江鶴聞拉著箱子,背著燕窩爸爸的包,那包幾乎和他上半身一樣大。

八歲的孩子低頭走在蕭條灰暗的街上,隻是一個背影,就能讓人沉默。

江鶴聞從沒有這樣孤單過,在學校,他是老師同學們喜愛的對象;回到家,又是金碧輝煌的豪宅,以及各種超乎同齡人的訓練在等他。

上一次的負重,還是在家裡地下室的健身房裡。

小王子什麼時候需要背這麼大的包、一個人孤零零地獨自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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