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女兒殺了?”絲絲錯愕地睜大眼睛, 語氣裡滿是震撼。
“怎麼會突然被她女兒殺了?她女兒是誰?是江鶴聞他們做了什麼麼?”
慕博士這時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戴上了眼鏡,那雙細長的眸子睜開, 裡麵又恢複了以往的乾練淩厲。
“視頻給你了, 自己看。”她說完往自己的研究小組走去, 不再和絲絲多閒聊一句。
不在工作時間聊廢話, 是慕博士從業二十五年的準則。
絲絲順勢坐到慕博士的座位上,借了她的電腦打開了U盤。
接下來的十分鐘, 她看見了讓人心酸的一幕。絲絲立刻明白為什麼剛才慕博士露出那樣自嘲似的複雜一笑。
她把U盤從電腦上拔下來,替慕博士把桌子上的杯子灌滿水, 走到她身邊。
“你不是張靜, 小榕也不是張雯雯。”她把杯子遞過去,擔憂地望著慕博士。張靜就是E市喪屍王的全名, 張雯雯則是她的女兒。
“是麼。”慕博士接過杯子,她沒想到絲絲觀察能力如此之強, 自己方才一瞬間的神情居然都被她捕捉得一清二楚,並通過視頻精準揣測出了自己的心思。
“恐怕她比那個女孩更恨我這個媽媽。”慕博士難得在工作時間談起了私人話題,“她在作文裡說, 我八年前出車禍死了。”
絲絲注視著她, “但她的同學都羨慕她媽媽是個偉大的科學家。” 有時候她很難發現慕博士要比自己矮, 這個女人實在是強勢過頭了。
慕博士推了推眼鏡,沒有表情, 也沒有說話。
……
“彆露出這副表情, ”絲絲搭上了她的肩, “我們已經找到小榕了。”
已經準備戴醫用手套的女人一僵,她猛地轉頭,全身爆發出不可置信地神情來。
“在、在哪?”
“你做好心理準備。”絲絲把手裡的資料遞過去,她無奈地苦笑,調侃道,“小榕不愧你的女兒,她和她媽媽一樣出類拔萃。”
這不是個特彆好的好消息。
……
燕窩一行人被接到了E市研究所暫住,幾個兒童心理學家負責和他們單獨談話。
第一次近距離目睹殺人現場,幾個孩子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心靈創傷。被調遣過來的心理醫生需要立刻解決這個問題,同時他們還需要弄清楚E市喪屍王張靜之死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什麼監控裡遺漏的細節是需要明細的。
“彆怕,彆怕小朋友。”和燕窩對接的心理醫生一看就像個心理醫生,他全身的親和感像是熱熱的流心芝士一樣,流淌在整個房間。
被芝士包圍起來的燕窩鬆了口氣,她赤腳縮在沙發上。孩子們被單獨談話,現在燕窩是一個人了。
“來吃點東西吧?”流心芝士醫生遞給燕窩一盤芝士披薩,可口的食物讓燕窩更加安心了一點。
但隻是一點點,燕窩依舊縮在沙發的角落裡,她的背緊靠沙發,手和腳縮成一團,緊張地看著麵前的芝士醫生。
“我能、能帶回去給我的朋友吃嗎……”她小聲地問道。
“當然可以,現在它是你的了。”芝士笑了,很大方地把一整塊披薩都給了燕窩。
燕窩吃了一塊,然後把蓋子蓋好,讓披薩盒緊緊挨著自己,末世裡,她與食物同在。
“你和你朋友的關係真好,”芝士看著燕窩蓋上披薩盒,“叔叔見過很多小朋友,很少有你這麼會為朋友著想的小朋友。”
燕窩愣了一下,抬頭衝芝士醫生發懵,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話。
大人的誇獎對於某些孩子而言是值得高興的事情,而對於某些孩子而言是一種負擔。
很少被大人誇的燕窩屬於後者。
“哦…嗯。”最後她隻能憋出這兩個字來。
看出了燕窩的緊張,芝士立刻換了話題,他問了問燕窩的名字年齡,又問道平時的愛好學習,等燕窩處於一個穩定的狀態後,嘗試提問那天的場景。
於此同時,另外三個房間裡也進行著同樣的提問。
“我們在窗戶外麵看見了張阿姨的女兒。”江鶴聞是說話最清楚的一個,“因為是一樓,我們就站在外麵看。”
“然後呢?”
“她見到人類很激動,”米小貝說話也還算是條理清晰,隻是讓她開口說話花費了不少時間,她的膽子其實比燕窩還小,這次徹底被嚇壞了。
“她對我們呼救,但是聲音太大,引來了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