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50(1 / 2)

第五十章

跑。

努力的往外麵跑。

中島敦和夏目貴誌手拉著毫不猶豫的朝著青年指著的方向跑去。

在下坡的時候夏目貴誌不小心被什麼絆倒了,連帶著中島敦兩人一起滾了下去。

兩個孩子爬起來就看到地上被踹碎的粗繩和上麵的白紙,夏目貴誌陰陰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他的預感就成真了。

一旁小小的神社突然蔓延起了黑霧,低沉的讓人會想起凶猛野生動物的聲音響起:“封印,終於被解除了!”

“這、這難道是妖怪嗎?”緊緊抱住了身邊人的中島敦眼裡含著熱淚一臉恐懼。

夏目貴誌好點,他連忙彎下腰試圖把被踹碎的粗繩弄回去,寄希望於通過這種方式把妖怪封印回去。

但這隻是徒勞。

隨著野獸般低沉的吼叫,濃煙冒出木頭碎屑四濺被封印在神社裡的東西出來了。

它的速度極快,就算兩個孩子什麼都看不到還是聽到了破風的聲音。

“嗚嗚,我們是不是要被妖怪吃掉了。”中島敦向後爬了爬有點絕望。

濃煙散去,半空中一隻哪裡都很圓潤的身影以不可思議的輕巧落到了夏目貴誌的麵前。

“人類幼崽,你怎麼一點都不害怕?“長得酷似招財貓的不明妖怪看向被緊緊抱住卻一臉淡定的小男孩。

“因為,我已經習慣了。”夏目貴誌說道。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能看到這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被追趕被捉弄夏目貴誌都習以為常了。

臉蛋上帶著紅色花紋發出大叔聲音的三花毛一扭一扭的朝著這個小男孩走去。

“這個相似的味道、相似的模樣,你是夏目玲子嗎?“三花伸出小爪子搭在了小男孩的腿上。

夏目貴誌垂下眼簾,抱緊了挎包:“夏目玲子是我的奶奶。”

“原來如此,是孫子啊所以才很像。“三花貓點了點頭。

它注意到這兩個抱在一起的孩子身上臟兮兮的都很狼狽,還不時看向身後歪頭問道:“你們在害怕什麼?”

“我們被綁架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擔心壞人會追上來。”夏目貴誌說道。

“在這片森林這麼亂闖可是很容易遇到妖怪的,這樣吧小鬼你們獻上珍貴的寶物我就送你們離開。“三花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道。

中島敦想起了什麼摸了摸兜,抓出了一大把巧克力糖。

他一抬頭就嚇了一跳,因為三花貓已經湊了過來開始吃了起來。

天知道為什麼小山竹一樣的貓爪居然能這麼迅速的撥開糖紙。

在巧克力一顆一顆的消失之後中島敦終於反應過來,喃喃說道:“貓能吃巧克力嗎?”

“我才不是貓!隻是被封印在了招財貓的陶罐裡而已!“

滿足的舔了舔嘴唇的三花貓說著轉過頭:“要想離開森林的話,就乖乖聽話跟上。”

“知道了,貓咪老師。”夏目貴誌說道。

“都說了我不是貓咪!”三花貓圓圓的小尾巴動了動。

“好的,貓咪老師。”中島敦有樣學樣的說道。

兩個孩子都敏銳的意識到,這位看起來表示我很凶的妖怪貓咪,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

於是,中島敦和夏目貴誌跟在貓咪老師的身後向著遠方走去。

但是此時,兩個孩子和貓咪老師都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另一邊。

在自家地盤感到被挑釁的的場靜司現在心情很不好,因為他發現這個被降靈的家夥能力非常棘手。

在又一次被變成小照片停頓一秒之後,的場靜司選擇靠後將主戰場交給式神退到後麵。

因此,禪院直哉一行人來的時候就看到渾身浴血的禪院直毘人和妖怪式神在戰鬥的畫麵。

熟悉的大背頭和尖胡子還有咒術,讓禪院直哉愣在原地。

然後憤怒的火焰在胸膛裡熊熊燃燒,就算他再不孝順也無法接受自己的父親在逝世後被這樣對待。

禪院直哉抽出武器,就加入了戰鬥。

在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想加入的時候看到了禪院直哉拒絕的信號。

氣的那雙狹長的狐狸眼中滿是血絲的不良青年沉聲說道:“我要親自對付這個降靈了我父親的詛咒師。”

意識到局麵發生微妙變化的妖怪式神都退到了地場靜司的身邊。

作為日本除妖師界最大家族的場家的新任家主,的場靜司對於業務和除妖師有部分重合但是走和政府合作走城市路線的咒術師有所耳聞。

但是,這還是第一次打交道。

所以背著箭筒的和服少年選擇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到圍觀戰鬥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身邊。

灰原雄撓了撓頭:“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灰原雄,是一名咒術師!”

“七海建人,也是一名咒術師。”用頭發擋住大半張臉的混血少年冷淡的說道。

“我是的場靜司,一名除妖師。”的場靜司說道。

“哇!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妖怪!”灰原雄對站在地場靜司身邊乖巧的妖怪式神說道。

當然咒術師也有些會召喚式神戰鬥,但是怎麼說呢。

和非常畸形怎麼看都像是外星人變種的咒靈來說,在八原看到的這些模樣都挺標誌的。

“現在可不是一邊寒暄一邊看圍觀的時候,”的場靜司說道:“被綁架的兩個孩子朝著那個方向跑去了。

兩個年輕的咒術師一愣,沒想到這個詛咒師不但有同夥還這麼壞的居然傷害孩子。

“我們對於這片森林並不熟悉,可以拜托你的式神為我們引路嗎?”七海建人說道。

七海建人注意到這個用繃帶綁著一隻眼睛的青年,他的式神有一隻會飛。

“去吧。“的場靜司側過頭對站在一邊安靜的式神說道。

兩個咒術師跟著妖怪式神,很快就消失在森林中。

隻留下的場靜司一人,繼續觀看這場父與子的對抗。

禪院直哉繼承了父親的咒術,同樣的也繼承了父親的體術。

他的身體不夠健碩,所以禪院直哉一直以來都是以靈敏的速度和一擊致命的狠毒手段作為勝利的法寶。

但是這一直讓他無往不勝的招數,在悉心教導他的父親麵前都無所遁形。

禪院直毘人,要比他強很多。

“你這個混蛋,竟然敢褻瀆我父親的遺體!”憤怒的禪院直哉頂著一臉的傷痕,招招朝著這個詛咒師不斷滲血的傷口招呼。

雖然禪院直毘人的速度很快,但是畢竟作為授體本人的宗一卻有些扛不住了。

從根本沒有好好處理的傷口中不斷滲出血液,這危險的出血量早就讓他有些發暈。

但是宗一不允許自己倒下,他的胸口有一陣惡氣。

不把那兩個小鬼抓回來拆皮抽骨根本無法紓解的怒氣。

所以就算身體狀況岌岌可危了,宗一還是挑釁的笑了笑然後當著咒術師的麵把剩下的灰白色憤怒都咽了下去。

這種侮辱性極強的行為讓禪院直哉用最快的速度衝了上去,他要讓這個混蛋付出代價。

宗一露出了笑容,對麵咒術師的速度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很快了,可惜對上擁有極好動態視力的禪院直毘人來說就完全不夠看了。

宗一下意識的想要快速移動身體繞到咒術師的身後,但是下一秒卻感覺到胸口傳來的劇痛。

宗一低頭一看,發現了全部沒入的刀柄和青年凶狠的臉。

身體動不了了,身體居然不受控製了。

宗一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不免有些慌。

此刻他終於想起了奶奶曾經說過的話,當授體如果處於虛弱的狀態很容易被降靈了肉/體信息所壓製。

禪院直哉現在很冷靜,他知道這個詛咒師的心臟已經被刺碎再也沒有生還的可能。

但是他還是有點難過,因為這個吐著血的家夥頂著他父親的臉。

就在禪院直哉準備把這張臉直接毀掉的時候,他發現這張蒼白的臉上竟然出現了那種讓他感覺陌生的表情。

那是一種欣慰的表情,禪院直哉很少從老頭子的臉上看到。

禪院直哉的腦袋一時間有些放空,看著永遠凝固住的表情,他抽出了刀。

血液從刀尖落到草地上,禪院直哉的嘴角向下。

目睹了整場戰鬥的的場靜司摸了摸被繃帶擋住的眼睛,想起了什麼。

另一邊。

攥著小電車玩具的宗二正在往山下走。

他的腦子不是很靈光,但是宗二覺得那兩個孩子說的話很有道理。

奶奶不是他的家人,他現在要去找自己的家人。

然後,宗二就聽到了刺耳的急刹車聲。

一個嘴角帶著疤痕的青年,徑直超他走了過來。

從這個走路的姿勢,就能看出他好強啊。

宗二這樣想著,感受到臉上傳來的痛意頭不受控製的扭向一邊。

嘴裡傳來熟悉的血腥味,但是已經習慣了忍耐疼痛的宗二沒有反應。

“我們家的孩子,現在在哪裡?”伏黑甚爾把青年單手拎了起來,用另一隻拳頭朝著宗二完好無損的那半張臉用力的打去。

聽到這話,宗二終於有反應了。

他的視線從同樣一臉憤怒的紅發矮子和兩個小小孩上掠過,心裡冒出來一個想法:那孩子好幸福,他家裡人真多呀!

而且,他家人打人真疼啊。

宗二不敢動,因為頭發暈好像被兩圈打出了腦震蕩。

在四人急切的眼神中,宗二長了長嘴:“那兩個孩子,我放了。”

大家都愣住了,伏黑甚爾並不相信詛咒師的話:“那孩子呢?”

伏黑甚爾的表情很凶,如果敦敦受到了傷害他不介意讓這個詛咒師痛苦到祈求死亡。

“宗一要殺了他們,讓我把孩子綁起來,我讓他們跑回家。”宗二說道用手指指了指後麵的森林。

中原中也順著宗二的目光看去,入眼的是一望無際的森林:“你這個混蛋是不是在耍我們,這麼大的森林孩子們怎麼可能自己跑回家!”

中原中也覺得這更像是詛咒師為了逃命而隨口說出的拙劣謊話,但是他不忍把這個殘忍的猜想說出口。

宗二被吼的一愣,那種癡癡的表情和之前就反應稍慢的狀態讓伏黑甚爾意識到了什麼。

伏黑惠用左手握住右手:“玉犬!”

手影中一黑一白兩隻玉犬出現了,他們揚著頭似乎嗅到了發出了“嗷嗚”、“嗷嗚”的表情,兩隻玉犬朝著兩個方向搖起了尾巴。

“分開找吧,我和小黑一隊,你們和小白一隊。”伏黑甚爾乾脆的說道,一直沒有把手中的詛咒師放下。

“我飛到半空中去找。”中原中也說著直接飛到了半空。

此刻,關心著敦敦的人都開始了在八原這片大森林的搜尋。

而被所有人擔心的敦敦和夏目貴誌正跟在貓咪老師的後麵走著不容易被妖怪發現的隱蔽小路。

好在這兩孩子年紀不大都很單薄,不然貓咪老師走的灌木叢下的小洞他們都鑽不過來。

兩個孩子跟著爬了很久,最後是大些的夏目貴誌問道:“貓咪老師,我們要去哪裡?”

“啊,到了!”貓咪老師說著已經竄了出去,兩個孩子相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他們真的從森林裡走出來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家看上去很老舊有些年頭的房子。

旁邊掛著的布上寫著“七辻屋”。

夏目貴誌和中島敦試圖把在一家糕點店門口的胖胖招財貓挪走。

“貓咪老師,哇你好沉。”試圖抱起胖貓咪的夏目貴誌多次嘗試卻都沒有成功。

中島敦也加入了,兩個孩子以拔蘿卜的姿態四手並用還是未果。

“啊這個味道,是七屋的點心這麼多年了聞起來還是這麼香。”三花貓一臉陶醉,嘴角流出晶瑩的液體。

中島敦看向一臉我走不動了的胖貓,把兜裡的錢包拿了出來:“這樣的話,我請貓咪老師吃點心吧。”

貓咪老師看了這個白發小男孩一眼,發現了他身上的一個優點。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要吃七辻屋的招牌豆沙包。”貓咪老師走了進去。

在貓咪老師大快朵頤的時候,中島敦禮貌的朝店員借了電話。

店員小姐看向一旁的夏目貴誌:“小朋友,姐姐這裡還有一部電話,你需要嗎?”

夏目貴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雖然夏目貴誌不是很容易就改變自己意誌的孩子,但還是不免被綁架犯的話所影響了。

跟著玉犬進入森林的烏丸七瀨手機響了起來,她原本以為是織田作之助聽到了留言信箱的內容打電話。

結果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接通電話之後,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七瀨姐姐,我是敦。

我的電話不見了,現在我在用好心人接我的電話給你打。”

烏丸七瀨開了免提,聽到聊天內容的伏黑惠也鬆了口氣。

“我們現在去找你,敦君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嗎?”伏黑惠問道。

“我們在一家叫做七辻屋的糕點店。”中島敦說道。

騎著玉犬用最快速度趕到七辻屋,烏丸七瀨就看到了臟兮兮的兩個孩子。

烏丸七瀨抱住了淚眼汪汪的小男孩:“嗚我的敦敦受苦了讓姐姐看看有沒有受傷?

“敦君,你的豆沙包怎麼就吃了一口?是身體不舒服嗎?”伏黑惠觀察的細致。

“不……那個敦君應該是剛才在妖怪們的聚會上吃太多了。”夏目貴誌舉起手,對一臉關切的兩個孩子說道。

夏目貴誌的神情是掩不住的羨慕,在一旁的三花貓用小山竹手拿起豆沙包就往他的嘴裡懟:“像豆芽菜一樣的孩子,多吃點!”

伏黑惠看向兩口一個豆沙包好像根本不用嚼的圓潤貓咪一臉震驚:“會說話的招財貓!”

烏丸七瀨也一臉震驚:“招財貓的聲音居然這麼大叔……”

“叫我貓咪老師!”感覺到被冒犯的貓咪老師短暫的發出了屬於大妖怪“斑”的聲音。

不過還是很大叔,隻不過是變成了好聽的大叔音。

“我們在森林裡迷路了,是貓咪老師帶著我們走出來的。”中島敦仰著小臉說道。

“是這樣嗎,真是太感謝您了貓咪老師。”伏黑惠認真的說道。

烏丸七瀨真誠的抓住了毛茸茸的小山竹爪子:“請允許我用七辻屋裡所有的點心做為謝禮,好心的貓咪老師請千萬不要拒絕。”

在摸上小山竹爪子的時候,烏丸七瀨感覺到莫名的熟悉感。

“嗯哼,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我不會拒絕人類幼崽的謝禮。”貓咪老師拄著臉姿勢妖嬈的說道。

然後烏丸七瀨對很在意,不時向這裡觀望的售貨員說道:“姐姐,請把店裡所有點心端上來。”

“如果這個時候,有酒就再好不過了。”美滋滋吃著久違的美味,貓咪老師遺憾的說道。

“店員姐姐是絕對不會把酒賣給我們的。”烏丸七瀨捧著臉說道。

一旁的夏目貴誌則有些擔心的看著白滾滾的小肚子:“貓咪老師,吃這麼多真的沒關係嗎?”

“夏目,彆擔心,我被封印了這麼多年才不會被幾個饅頭撐壞。”貓咪老師慢悠悠的說道。

“夏目,擦擦臉吧。”烏丸七瀨把手帕遞給這個從剛才開始就很拘謹的孩子。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