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外麵下雪了,我去找孩子們。”伏黑甚爾拿起一旁的防風鏡說道。
“這怎麼能行,在處於惡劣天氣的雪山上找人非常的危險。
我給警察打電話了他們會派專業的搜查隊來。”出身於長野縣的劍持勇對於這種行為表示反對。
“喂都能看出來你的身材很好,但是在雪山上可是非常危險的。”毛利小五郎也一臉不讚同。
“沒關係,我就很專業。”伏黑甚爾說道,在大家擔憂的眼神中他意思意思的多拿了些東西。
“找到凶手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大偵探。”伏黑甚爾對眼前的小胡子男認真的說道。
“那是當然了!你彆小瞧我沉睡的小五郎啊!”毛利小五郎格外認真的說道。
兩條玉犬緊緊的跟在他的身邊,伏黑甚爾揚了揚手裡的衛星電話:“那這裡就拜托你們了,有事情及時聯絡吧。”
因為這場在婚禮現場發生的混亂,在現場負責維持秩序的毛利小五郎提議讓現場的賓客暫時不要離開。
這時候,一個中年發際線瘋狂後退的男人站了出來:“我是東京警察廳的劍持勇警部,請讓我和大家一起調查吧。”
至此,在發生了悲劇的婚禮廳裡調查小組正式成立。
成員包括失蹤孩子的家長織田作之助、織田甚爾、毛利小五郎和劍持勇。
“根據目前掌握的視頻,證明在一個小時之前這位嫌疑人女士在這裡把孩子帶走了。
然後是新娘原田美春小姐在新娘休息室內被人毒/殺,疑似被在香檳酒中發現了□□。
目前我們不能否定帶走孩子的女人和殺死新娘的凶手是一個人
因為按照新娘死亡時間來說和孩子被綁走的時間重合所以完全有可能。”毛利小五郎分析道。
“另外,我覺得這位嫌疑人小姐在相貌方麵和新娘有些相似這一點也需要注意。”劍持警部說道。
織田作之助看向被搖醒的新郎:“室井先生,你一直也在新娘休息室內,你難道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嗎?”
被尖叫聲弄醒的室井昌幸表情恍惚,他到現在都想不通為什麼明明他隻是小睡了一會兒一醒來世界都變樣了?
“今天來了很多的賓客所以我喝了很多的酒,然後一直在沙發上睡覺。”室井昌幸說道。
“那一個小時之前,你有過短暫的清醒嗎?你是否知道那個時候你的妻子在做什麼?”劍持勇問道。
“我記得那個時候清醒過,因為腸胃很不舒服所以吐了。
是美春照顧我給我倒了蜂蜜水,我當時一直頭痛她還給我按摩了頭部。”室井昌幸說道。
“哦哦,是這樣啊。“劍持勇聞言在本子上奮筆疾書。
”按照你的說法當時喝的很醉,你是如何能那麼準確的確定時間的?”毛利小五郎問道。
“因為當時我一抬頭就看到了鐘表上的時間,所以記得很清楚對這個準確的時間有概念。”室井昌幸答道。
為了能夠保存好證據,所以人都離開了案發的房間集中在大廳裡。
加入少年偵探團一年多的伏黑惠站在新娘休息室的門口看了很久。
在這個角度,能看到剛才新郎躺著的沙發和在沙發前麵倒在地上的被蓋上了白布的新娘。
伏黑惠總覺得有些不對,他努力的看著房間內的一切最後意識到了什麼。
伏黑惠跑到了新郎的身邊:“室井叔叔,你的手機當時不再身邊嗎?”
“對啊,說來現在都年輕人手機都不離身的為什麼你當時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找手機呢?”毛利小五郎問道。
“而且今天說你的婚禮,想必無論是寒暄的短信還是祝福的留言都很多吧,這種應酬是必不可少的。”織田作之助說道。
室井昌幸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卻一無所獲。
“我看到了室井叔叔的手機放在離沙發最遠位置的櫃子上。”伏黑惠說道。
“新郎,不介意我們檢查一下你的手機吧。”劍持勇說道。
室井昌幸的手機是日本人最常用的翻蓋款,裡麵還有86%電並且被調成了靜音模式。
“我不記得調成靜音了,應該是美春弄的吧。”室井昌幸說道。
他說完之後意識到無論是名偵探還是現警察都在用審視的眼神看向他。
沉浸在痛苦不解受到了重大打擊的室井昌幸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件事情。
在原田美春被殺的案子裡,他這個最親密的枕邊人也是嫌疑人。
“對了,這是我們發現的嫌疑人照片。
她在你的妻子被殺害的同一時間還把兩個孩子拐走了,你認識她嗎?”毛利小五郎拿出了照片放到了他的麵前。
室井昌幸看到照片裡蹲下身和孩子們聊天的女人麵容,一下子就愣住了。
室井昌幸見過這個女人。
在被高中好友從山崖上推下去之後,跌倒在山地常年不化的積雪中的時候,室井昌幸見過她。
室井昌幸記得那是他在認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抹純淨的白色出現在他的眼前。
幼時傳說故事中存在的雪女穿著純白色的浴衣披著白紗出現在眼前。
雪女沒有傳說故事中那麼冷酷。
那雙沒有情感的眼睛望著他的時候室井昌幸曾經很擔心會被變成冰塊或是被吃掉。
但是沒有,雪女明顯對他隨身攜帶的能量棒、巧克力更感興趣。
還在得到他允許的情況下拿走了他錢夾裡的大部分現金。
那是像夢中般不可思議的經曆,就算說出去都會被人們懷疑是不是因為在低溫環境下呆太久所以出現了幻覺。
人類啊,或許是在進化的過程中那種不斷探索對於未知的一切都充滿求知欲。
這個迷一樣的雪女,給室井昌幸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雪女救了他。
用傲嬌的語氣表達:不想讓人類的屍體弄臟雪山也不希望人類進山打擾他的生活的理由救了他。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少女漫中才會發生的。
室井昌幸在被雪女抱到半空中的時候,心臟不爭氣的加速跳動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處於高空的失重感,還是這個雪女蠱惑了他,室井昌幸對雪女心動了。
但是很快雪女就把少年的萌芽之戀掐死了。
就像傳說故事中那樣,雪女冰冷的手指在他的下顎上劃過。
那張漂亮又可愛的臉蛋上露出幾分殘酷的意味:如果你將看到我的事情告訴他人,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收取你的生命。
或許這樣也不錯吧,那就能永遠感受雪女的溫度了。
這個念頭從室井昌幸的腦中一閃而過,他沒有選擇恩將仇報而是永遠把這個秘密塵封在心底。
所以對上一雙雙質疑的眼神之後,室井昌幸深吸口氣:“我從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小姐。”
室井昌幸在騙人。
意識到了這一點其他三人的表情都變了。
無論是出於什麼理由,他們意識到從這家夥的謊言代表著有所隱瞞。
室井昌幸,在無形中加重了自己作案的嫌疑。
“室井昌幸先生,你沒有注意到你的妻子美春小姐和那位嫌疑人非常像嗎?”織田作之助問道。
室井昌幸愣了一下,這一點他之前從來沒有注意到過。
“兒童失蹤案和新娘被殺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生,我們仍然能夠得知一件事情:凶手對這裡的監控和攝像頭的位置非常熟悉。”毛利小五郎說道。
“負責婚禮事宜的還有兩人,都是室井昌幸公司的員工,去給他們做筆錄吧。”劍持勇說道。
“室井先生,你現在還覺得很不舒服嗎?”織田作之助問道,這位前殺手在新郎的手上沒有嗅到很多的酒精味。
室井昌幸愣了一下:“酒醒的差不多了,隻是還是頭痛而且胃不舒服想要吐。”
“我懷疑室井先生不是醉酒而是被下藥了,可以通知醫院的人帶著活體取證的設備來嗎?”織田作之助平靜的問道。
——————我是婚禮舉辦場地和戶外的分界線——————
“小銀,這樣會覺得冷嗎?”烏丸七瀨把小銀肩頭的雪拍掉,她特意穿了兩層防衝鋒衣。
衝鋒衣的布料雖然抵抗不了風雪,但是好在布料防水不至於把放在身上的術式小紙片打濕。
“一點都不冷,就是七瀨姐姐我們現在在哪裡啊?”手電筒的燈光畢竟有限,一眼望去見不到燈光讓小銀有點害怕。
“應該在穀底吧,彆怕姐姐會帶你出去的。”烏丸七瀨拉著小銀的手,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鴉科中大部分都是越冬的鳥類在雪地中也能生存,烏丸七瀨有自信能夠帶著小銀離開。
而且,烏丸七瀨還對一件事情非常感興趣。
今夜大雪紛飛,雪夜叉真的會出現嗎?
在擂缽街長大的孩子可不是什麼嬌花,堅強的小銀和烏丸七瀨拉著手超前方走去。
腳下的土地是上坡,這一點說明他們現在是在上坡逐漸離開雪底部了。
突然一陣大風刮過,地上的雪塊被刮到臉上一時間讓人視線很模糊。
等到兩個孩子擦掉臉上多雪水,就看到了帶著白色惡鬼麵具穿著白色浴衣的雪夜叉。
居然和傳說中的一樣,不過手裡沒有抱著娃娃。
雪夜叉明顯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天氣惡劣的雪夜中見到這麼小的兩個孩子,尤其是他們的衣物都這麼單薄。
而雪夜叉這短暫的愣神,也讓兩個孩子注意到了。
“我們被壞人推到了山底,請問你是雪夜叉嗎?
可以帶我們去暖和的地方嗎?哥哥們和叔叔一定都在擔心我們。”烏丸七瀨吸了吸鼻子故作可憐。
雪夜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指了指一個方向,用粗獷的聲音說道:“那裡,有房子。”
說完,雪夜叉轉身就跑調了消失在雪夜中。
看著雪夜叉的背影,兩個孩子一臉小問號。
“七瀨姐姐,雪夜叉看起來好像很害羞啊。”小銀說道。
“而且很善良。”烏丸七瀨補充道。
有好心的雪夜叉指路,很快兩個孩子就找到了一棟亮著燈的彆墅。
開門是一個紮著小辮子臉蛋圓圓眼睛也圓圓的男生,看到穿的這麼少的兩個孩子他嚇壞了。
“美雪,門口有兩個穿的好少的孩子。
快拿毛毯和熱水來,你們兩個小朋友快進來吧。”圓圓臉男孩露出傻裡傻氣的笑容:“彆怕我不是壞人哦。”
“阿一,什麼小孩啊?”一個留著長發穿著毛衣的女孩一出來看到模樣可憐的兩個孩子之後驚慌的往回跑拿東西。
兩個孩子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毛毯外麵是厚厚的被子。
“抱歉,我們彆墅的水管凍裂了電線也被刮掉,所以暫時隻能這樣了。”帶著眼鏡的綾辻真理奈一臉歉意的說道。
喝著熱乎乎的熱可可,烏丸七瀨看著這位笑容溫柔的小姐姐認真的說道:“很感謝你,真理奈姐姐。”
綾辻真理奈眨了眨眼,把烘烤好的毛巾拿起來幫她們擦頭發:“你們沒有事就好。”
烏丸七瀨喝著熱可可,覺得這次她和小銀的運氣還不錯。
“喂,要開始了綾辻快過來。”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朝這裡喊道。
“我要先離開去工作了,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們找那個美雪姐姐就行。”綾辻真理奈溫柔的說道。
好心收留了兩個孩子都彆墅被一夥人租用了,而這夥人正是為了尋找雪夜叉的那6000萬獎金來順便準備拍點有關的紀錄片。
拍攝紀錄片的出資人是一位很有名的畫家,還有導演,而綾辻真理奈則是這裡的場記。
雖然名為場記,但是她的工作其實和來這裡打工的兩個高中生沒有什麼區彆。
在綾辻真理奈離開之後,端著食物的辮子頭少年走了進來。
“我烤了點飯團和年糕,你們吃點吧。”少年說道。
烤到表麵冒泡的年糕沾著熱可可還挺好吃的,金田一看著淡定的兩個孩子覺得有點疑惑。
他金田一一這麼多年也遇到了很多很多的案子,但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這麼淡定的兩個孩子。
“謝謝哥哥,我們已經問了真理奈姐姐這裡的具體位置給家裡人打了電話,他們應該很快就回來接我們了。”烏丸七瀨解釋道。
金田一愣了一下,撓了撓頭:“哈哈,小妹妹你會讀心嗎?”
“不是啊,是大哥哥你的表情太好懂了。”烏丸七瀨答道。
雖說如此,金田一內心的疑惑還是沒有解答。
因為要知道他們選擇的這片地方非常偏僻,附近隻有兩棟房子還都被劇組的人租了下來。
而且這兩個孩子茫然的情況,說明她們覺得不會是從很近的地方來。
在戶外溫度最低零下20°的情況下,衣著這麼單薄的孩子卻沒有凍傷反而顯得非常健康。
她們是在哪裡被推到山下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奇心旺盛的金田一就好像看到了巨大的謎團擺在眼前,沒有偵探能夠抵抗這樣的誘惑。
金田一就好像看到了電動魚玩具的小貓咪,現在隻想一爪子撲上去得到答案。
美雪拿著熱可可衝劑進來,想給兩個孩子續杯。
小銀則拽著烏丸七瀨的袖子仰頭說道:“美雪姐姐,這個哥哥用好奇怪的眼神在看我們。”
了解竹馬性格的美雪一個拳頭用力的敲下去:“笨蛋阿一!快點導演在叫我們!”
收起拳頭的美雪對兩個孩子露出笑容:“孩子們,想不想去看看電視節目是如何拍攝的?”
“可以帶我們去嗎?”烏丸七瀨一臉擔憂。
“當然可以,隻要我們都安安靜靜的。”美雪把食指放到嘴唇邊,給了孩子們一個Wink。
真是個可可愛愛的大姐姐,性格開朗還敏銳的意識到了要照顧兩個孩子的心情。
到達了錄製節目的房間,隻看到了一麵牆的屏幕,幾個男人坐在攝像畫麵前麵坐著。
站在後麵的綾辻真理奈解釋道:“這是導演提議要拍的整蠱片段,在另一處彆館裡我們的兩位女主演正在休息。”
”她們不知道我們準備了整蠱節目,所以偽裝了以雪夜叉為主題的機關。
導演想通過隱藏攝像機的方式拍下女演員們最真實的反應。”綾辻真理奈小聲說到。
烏丸七瀨看著哈哈大笑的投資人和導演,覺得策劃這活動的兩個男的真的很惡劣。
“為什麼那位叔叔帶著口罩?”烏丸七瀨小聲的問道。
“因為十年前那位冰室先生遇到了一場空難,他幸運的活下來不過臉燒毀了,從那之後就一直戴著口罩。”綾辻真理奈小聲說道。
她的眼神中出現追憶的神情,臉上不自覺從露出痛苦的表情。
“姐姐,你還好嗎?”烏丸七瀨摸了摸她的臉蛋,發現這位小姐姐的臉蛋很冰。
綾辻真理奈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沒事,讓這麼小的孩子為我擔心真是抱歉啊。”
“真理奈,把我的筆記本拿來。”戴著口罩的冰室畫家說道。
“好的馬上就來。”綾辻真理奈一陣風似的跑遠,拿了個東西回來。
烏丸七瀨注意到那位畫家的第一反應是用右手拿本,然後送到左手,最後用右手拿起了筆。
烏丸七瀨想了想也拿了張紙跑了過去:“可以給我一個簽名嗎冰室畫家?”
“哎呀當然好了,嗬嗬。”男人愣了一下然後再次拿起來筆。
這次看,就更清楚的。
烏丸七瀨意識到,這位冰室畫家是個努力偽裝慣用手為右手的左撇子。
為什麼啊,為什麼一個有錢的大畫家要做這麼奇怪的事情?
這時候,顯示屏裡的短發女人發出了欺淩的尖叫聲。
這種尖叫聲明顯超出了被恐嚇的程度,大家一起看向攝像頭。
就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一個抱著娃娃一頭白發帶著惡鬼麵具穿著白浴衣的身影淋著斧頭出現在女演員的身後。
“什麼情況啊這是,我沒有安排人去嚇唬加納啊。”導演的頭上冒出來冷汗。
“等等,這這不就是在誌賀高原滑雪場那個有錢人說在尋找的雪夜叉的樣子嗎?”一旁的男人說道。
“孩子!我的孩子!”雪夜叉說著高高舉起斧頭,下一幕血液直接濺到了鏡頭上。
地上傳來了一聲重重的悶響和什麼東西滾動的聲音,雖然看到不到但是這聲音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
金田一驚呆了,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手足無措的看著那個一個生命直接消失在眼前。
在雪夜叉還在往前走的時候,金田一的嘴唇動了動:“鈴香!鈴香現在還在那棟彆墅裡!”
大家都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