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看熱鬨的人越發多了起來,楚翹不太去想找楚遠,總感覺她二哥那架勢,要將她蘸了醬料一口吞了。
再者,這件事必須得當著眾多看客的麵完美的解決,否則看到眼前這幾個婦人的臉,今後誰還敢來關顧她的鋪子?
楚翹心一橫,讓阿福準備了一份胭脂水粉,這才邁出了鋪子。
她長的柔弱嬌憨,聲音也是如四月飄絮,堪堪一個弱不禁風的美人兒,不會讓人察覺到任何的不良之心。
待那幾個找茬的婦人稍稍安靜了下來,楚翹學著話本裡的言辭,道:“各位看官,今日讓大夥見笑了。我顏如玉賣的胭脂水粉絕對都是童叟無欺,今日就當著大家的麵,親自試用一次。”
楚翹尋常不施粉黛,她做出來的胭脂水粉,都是讓梁溫先用。
梁溫看出了楚翹的用意,讓唯一的夥計幫忙端了一隻案桌出來,阿福將女兒家所用的東西一應擺在了小案上。
看客們一開始隻是氣憤,任誰被毀了容貌都不會善罷甘休,但現在都變成好奇了。
楚翹微微挽起袖子,捧了清水淨麵之後就開始試妝,她覺著這是個大好的機會,一邊上妝,一邊隆重介紹她的胭脂水粉。
上輩子的楚翹無事可做,當皇太後那些年,每日都會看著宮人給她梳妝打扮,故此很輕易就上手了。
她本就長的秀美,片刻之後,便給人淡妝濃抹總相宜的錯覺,在場諸人,女子見了豔羨,男子瞧著心癢。
其實,一個寡婦這般拋頭露麵的上妝,說出去隻會叫人笑話。
梁溫總會恰到好處的抓住時機,捏了把大腿,擠了幾滴淚珠子道:“我們梁家如今孤兒寡母的做些買賣也是不易。玉如今日不顧清譽,以身試妝,諸位還有什麼可疑惑的?”
事情似乎真相大白了,瞧瞧梁家如今這幾位女眷,一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又這般不顧一切的證明清白,不都是為了生計麼?
梁溫從來都不是一個善類,但很會煽情,說著就怒瞪了張家娘子一眼,開始反撲,“我家如玉怎就無恙?其他人用了鋪子裡的胭脂水粉也無恙,怎麼就隻有你起了疹子?莫不是你故意敲詐來的吧!”
楚翹站在一旁,當真是羸弱妍麗的模樣,叫人瞧著也覺之她毫無壞心眼的,這都已經上妝有些時辰了,臉上依舊膚若凝脂,毫無異樣出現。
此刻,看客們紛紛開始指責張家娘子。
這時,張家娘子可不依了,她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悍婦,豈能敗在一個小婦人的手上?
張家娘子往前邁了兩步,低頭看了一眼與自己實力懸殊甚大的楚翹,又見她一臉楚楚動人,雙眸瑩潤,恨不能將給她捏死。男人都是喜歡這種嬌滴滴的女子,張家娘子越看越是不順眼,指著楚翹道:“總之,老.娘的臉就是毀了,你得賠償!二百兩,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二百兩!
楚翹現如今所有的家底放在一塊都湊不齊二百兩!
果然是來敲詐的!
楚翹瞧著張家娘子臉上的紅疙瘩不像是誤用了胭脂,反而像是吃了太多油暈辛辣之物所致。
她記得張家娘子尋常就是幫襯著張屠夫賣肉,很少會用胭脂,她好端端的買甚麼胭脂水粉?
被張家娘子這般一瞪,她又慫了,甚至又瞬間臆想出張家娘子手持殺豬刀,衝著她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
楚翹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胭脂無問題,張家娘子依舊不依不饒。
這時,長街另一側的茶樓裡,一玄色錦袍的男子目睹了這一切,他神情安靜的品茶,突然不想逼著梁時現身了。
那兩個孩子是錯不了的.....
看著楚翹的慫樣兒,蕭湛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對小黑做了一個手勢。
小黑並沒有看懂,問道:“王爺,照著您的吩咐,小的叮囑過張家娘子,隻尋事不傷人。王爺放心,梁夫人等人不會有礙。”
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楚翹是那兩個孩子的繼母,看著關係,好像還挺融洽。
蕭湛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他收回了視線,仿佛那小女子一臉慫包樣讓他有些無法直視,他淡淡道:“行了,到此為止吧。”
小黑:“.....”害梁夫人的人是王爺,幫她的人還是王爺,如此下去,何日能引了梁時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楚翹:哀家一點都不慫,這是戰略,你們不懂!
蕭湛:.......
小黑:我也不懂了。
梁時:臣很快就回來,太後休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