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早生貴子(2 / 2)

葉青剛離開不久,楚遠提著鳥籠子從隔壁過來,他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聞了昨夜之事,見了梁時就道:“祝梁兄早生貴子啊。”

梁時無視了他,兀自擺好了棋局,無論與誰對弈,他都會主動擇黑子,或許他自詡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吧。

楚遠將心愛的八哥置於一側,給八哥喂了一些堅果,這才開始下棋,他今日顯然心緒不定。

並非楚遠多麼的舍不得如今的梁夫人,所以才吃醋,而是他以為梁時已經放下他家翹翹了。

楚遠不允許任何人忘卻了他家的翹翹。

才落下幾子,楚遠忽然臉色一沉,索性直接問道:“梁時,你究竟有沒有線索,你是不是知道誰害死了我家翹翹?你回京已經這麼久了,我此前沒有問你,也是顧及你這兩年為了給翹翹尋藥險些喪命,可你.....你這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告訴我,你到底查出了什麼?”

楚遠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顆白玉棋子隨著他的動作,被拋之一側,隨後滑落在地,發出玉石相擊的一聲脆響。

梁時的沉默寡淡讓楚遠近乎忍無可忍,他又道:“我且問你,是不是蕭湛乾的!”

到了這一刻,梁時這才抬起頭來,他反問:“你昨夜派人刺殺蕭湛,難道也沒查出什麼?”

梁時一語中的,昨日的確是楚遠派人去試探蕭湛,蕭湛那人豈是說殺就能輕易殺死的?楚遠派出去的人無一人生還。

楚遠看不懂梁時了,這人明明也是那麼喜歡翹翹,他現在這個態度是什麼意思?整日在府上遊手好閒,聽說昨夜還和梁夫人圓房了?

楚遠語氣不佳,“梁時,我隻要一個名字,你告訴我,究竟是誰?”

是誰?他也想知道!

積壓了良久的情緒到了這一刻終於像決堤的黃河之水,怎麼都控製不住了,梁時棄了手中棋子,他起身一拳砸在了楚遠的額骨上,“你太衝動了,誰讓你打草驚蛇的!”

楚遠也惱怒,他二人其實都需要發泄一番。是以,便廝打了起來。

不遠處的如風與如影登時僵住了,這到底要不要上前拉架?大人和楚二公子多年前也經常切磋武藝的,今日怎的好端端的動起手來?是切磋?還是真打?

如風想了想對小廝交代了一句,“速速去將夫人請來!”

小廝聞言,忙去照辦了。

這廂,楚翹正陪著梁老太太逛園子,她如今被拘在梁府,沒了自由,以她的性子,這都快閒的發病了。不過今日的梁老太太卻是罕見的正常了起來,在來上房的路上,梁老太太正色的交代了一句,“不管你此前是誰家的女兒,現如今你就是我梁家的兒媳,你與子辰既然已有夫妻之實,就安心過日子吧,若是早日能個孩子,那是最好不過了。”

楚翹:“.......”

這時,一小廝急忙跑了過來,見著梁老太太和楚翹,他便道:“老太太,夫人,大事不好了。二爺與楚家二公子在院中大打出手,小的們也不敢靠近啊。”

楚翹聞言,她微微一愣,二哥自幼習武,梁時也是從年幼開始就跟著楚家的武師傅一道練功的,他可不是一般的文臣!其實,二哥和梁時也算是同門師兄弟了。

這人若是打起來,必定兩敗俱傷。

梁老太太也急了,與楚翹紛紛加快了步子,待二人走到上房時,就聽到楚遠近乎歇斯裡地的咆哮,“梁時!你究竟藏了什麼秘密?我家翹翹.....”見來人了,楚遠欲言又止。

楚遠並不是表麵的風流紈絝,他這人心機不輸於梁時,眼角的餘光瞥見梁老太太與楚翹時,他當即與梁時拉開。

梁時也沒有打算乘勝追擊,二人衣襟微亂,玉冠還是整整齊齊的樣子,好像隻打了身子,皆沒有打臉。

楚翹:“.......”她記得彼時二哥與梁時也經常切磋,二人還約定了,打哪裡都可以,獨獨不能打臉。

這是在切磋呢?可方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梁時藏了秘密?怎麼還好像跟她扯上關係了?

莫不是二哥他查出了什麼?難道真的是梁時殺了自己?

這個念頭讓楚翹從頭頂涼到了腳底,她其實並不盼著這個結果,她和梁時終歸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無論他是否真的對自己下手了,倘若她的死與梁時有脫不開的乾係,她心裡也不會好受。

楚遠迅速調整了自己,他對老太太抱拳行禮,“老夫人,您來了。”

梁老太太今個兒難得清醒,她歎道:“哎呦,這叫做什麼?你們兩個親如兄弟,怎就好端端的打起來了?多傷和氣!”

梁時未作他言,楚遠又道:“老夫人教訓的是,是晚輩過激了。”

梁老太太到底也不會真的責怪楚遠一人,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遂又說了梁時幾句,“子辰啊,不是為娘說你,兩個哥兒都快長大成人了,你這個當爹的怎麼還這般胡鬨!楚二公子是客人,你還不快致歉!”

一番宣泄之後,梁時心緒大好,笑道:“母親誤會了,我與楚兄方才是在切磋。”

楚遠也應付了一句,“是啊,老夫人,您真的誤會了。”

梁老太太這時不甚高興了,“你二人是當我這個老婆子傻了麼!”

“......”

楚遠沒有逗留,隻是看了一眼楚翹,這便提著鳥籠子打算離開,可就在這時,八哥又開始撲騰翅膀,幾乎是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太後千歲,太後千歲!”

眾人一僵。

楚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