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子嗣大事(2 / 2)

梁啟心頭湧起一陣異樣,二嫂年長了兩歲,比兩年看上去更加好看了,她麵容清麗,身段雖纖細,卻勝在玲瓏曼妙,梁啟隻是看了一眼,當即移開了視線,他知道他這樣既是對二哥的不敬,也是對二嫂的不敬。

梁老太太已經好些日子沒有提及牌位的事了,她好像漸漸接受了活生生的梁時,不過每頓飯都少不了十全大補湯。

梁時和楚翹都得補。

現下時節漸涼,楚翹每天晚上回去睡覺都是火急火燥的,在這樣補下去,怕是不妙。可她卻見梁時一直正色嚴肅,好像並沒有受到影響。

一家子正吃著,老管家領著一個藍布碎花小衫的女子過來,這女子打扮清貧,麵色蠟黃,一看就是常年受餓的緣故。

楚翹有顏如玉的記憶,所以這人出現時,楚翹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顏家的丫鬟。

老管家上前道:“夫人,有人要見您。”

老管家本不該領著顏家的人過來,但這姑娘說自己是自家夫人此前的貼身丫頭,又道顏家的姨娘和庶子出了事,老管家怕事情鬨大,隻好將人領了過來。

楚翹現在是顏如玉的身份,她很慶幸記得有關顏如玉的一切,正好借此機會在梁時麵前表現一番,來掩蓋她的真實身份。

楚翹便離開了堂屋,在一處亭台下見了小玉,遂問:“小玉,是你啊,發生什麼事了?”

顏家落寞之後的日子並不好過,顏如玉是顏老爺的小妾柳氏所出,若非顏家沒有嫡女,怎麼也輪不到顏如玉與祝英山的婚事。

不過,顏家出事之後,祝家那頭當即就避而不見了。

小玉道:“小姐,姨娘和三少爺出事了,奴婢求您和姑爺救救姨娘和少爺吧。”

在楚翹的映象當中,顏如玉和她姨娘,還有庶弟的感情很好。

楚翹嗅到了一股子龍涎香的氣味,她一轉身就見梁時不聲不響的已經站在了她身側,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冷硬表情站在那裡,神情寡然的淡看他人生死。

楚翹既然占據了顏如玉的身子,她不會對顏如玉的姨娘還有胞弟不管,況且顏家已經沒什麼勢力,應該不難對付。

楚翹道:“小玉,你細細說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著,楚翹心中腹誹:我對顏如玉這般了解,梁時肯定不會多疑了。

小玉道:“前陣子,老爺和大少爺登門來見過您,因著吃了閉門羹,回去之後就對姨娘和三少爺大打出手,說是小姐您......吃裡扒外,不顧娘家,還說要將您接回去,讓您重新嫁祝家。”

“姨娘和三少爺傷的不輕,又不得銀子醫治,奴婢是偷跑出來的,還求小姐一定要救救姨娘和三少爺啊。”

“姨娘和三少爺顧及您,所以一直不曾登門叨擾,就是盼著您能過得好,若不是實在萬不得已,奴婢也不會來求您。”

說著,小玉跪地不起,給楚翹連連磕了幾個響頭。

楚翹心裡五味雜陳,當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她記得顏如玉的姨娘的確是個柔弱無能之人,這些年在顏家受儘虐待。

楚翹當即不能忍了,她自己羸弱是真,但較真起來,性子厲害也是真,她道:“小玉,你快些起來,我一定會處理此事。”

她轉身對梁時道:“二爺,您幫幫我?”

梁時心頭一顫,陰沉的眸色也溫和了起來,他最是抵抗不了她的柔情,哪怕明知她此刻又是裝出來的。

不就是對付顏家麼?他當初為了她都已經決定對抗整個朝堂了!

梁時很清楚,他雖然表麵冷硬,但是麵對小婦人,他的內心太不夠矜持了,小婦人一個小眼神都能將他勾去了。梁時故作沉穩了幾息,他淡淡道:“好。”

楚翹一笑,同樣故作鎮定,“那妾身就多謝二爺了,隻是.....此事妾身想親自去辦,還望二爺允許妾身去一趟顏家。”

不知為何,楚翹內心深處有些隱隱作痛,她猜測肯定是這具身子的緣故,她以為顏如玉肯定也想要一個徹底的了解。

楚翹還在禁足當中,這個要求顯然有些過分,不過梁時對她從來都不吝嗇,難得有機會表現大度,他繼續淡淡道:“好。”

楚翹一愣,沒想到梁時當真答應了。

是以,小玉被老管家帶了下去,暫且安置在了梁府。

老管家見二爺與夫人這般情投意合,他一大把年紀也笑眯了眼,就是不曉得過幾時才能有孩子出來?

這廂,梁時與楚翹重新折返回了堂屋。

他二人一離開,一屋子的人自然也不好先吃,梁老太太近日都在服用周公老先生開的藥方子,人是更加精神了,道了一句,“子辰,你今晚早些歇下,公務要緊,子嗣也要緊!”

這話當著一屋子的人說,有些人就尷尬的受不住了。

花木暖雖然梳了婦人發髻,可她終歸是個黃花大閨女,奈何梁老太太還犯著病,她也隻能忍著。

梁雲翼與梁雲奇兄弟兩個相視一笑,他二人總是很有默契。

楚翹沉默不語,反正梁老太太沒有對她說話,她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畢竟老太太已經不止一次說這種話了。

誰料,她剛靜下心來用飯,卻聞梁時道了一句,“好,兒子知道了。”

“咳——”楚翹被一口乳鴿湯給嗆著了,因著咳嗽之故,麵若三月桃花,顯出三分嬌羞之色。

梁時是怎樣冷性子的人,堂屋內的眾人皆知。

他方才這個態度似乎就是在梁老太太跟前承諾了,會將子嗣一事提上日程。

整個用飯的過程,楚翹沒有再看梁時一眼,跟梁時生孩子.......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她會折壽的。

晚飯過後,楚翹等人從秋華居出來,梁時與楚翹之間的距離依舊是不近不遠,梁時見楚翹隻是蒙頭往前走,他步子微微放大,身後的花木暖也跟了上來。

梁時心有不甘,不管是此前,還是眼下,他都是掏心挖肺的對待楚翹,可她就不能回頭看他一眼?

梁時的嗓音有著獨特的低醇之感,還帶著淡淡的磁性,他突然開口對身側的花木暖道:“花姑娘,你近日在府上住的可習慣?”

花木暖一驚,而後就是一陣狂喜。要知道梁時雖然答應照顧她,卻是極少關切她,這讓花木暖心頭有湧起一絲希望,“大人,我很好的,多謝大人關心。對了,我給大人送去了披風,大人是否合身?若是不合身,我再給大人改製。”

梁時邊走邊看著前方幾步遠的小婦人,隻見她頭也不回,一個勁的往前走,當真是鐵了心不願意與他靠近。

梁時自詡不是一個庸俗之人,他究竟哪裡還不夠好了?她一點都不吃醋?

梁時想讓楚翹善妒,但他好像失敗了。

眼睜睜的看著楚翹拐入另一條小徑,梁時攥緊了垂在錦袍兩側的拳頭,眼神陰鬱。

花木暖看到這一切,以為梁時是生楚翹的氣了。

花木暖心道:夫人這又是哪一招?難道還是欲擒故縱?莫不是大人他就吃這一套?

花木暖急切的想與梁時的接近,可她又搞不清楚翹究竟用的什麼手段,難道她也要學著?

花木暖心一橫,對梁時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大人您慢走。”

她也不打算再糾纏了,看著大人對夫人的種種態度,看來還是夫人更加技高一籌,她得多多效仿夫人才行。

梁時無暇顧及花木暖的情緒,徑直往前院而去。

他眼下還有事在身,否則他會即刻就去了聽雨軒,然後身行力踐的告訴那小婦人,什麼是夫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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