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夫妻和睦(2 / 2)

若說兩年前二嫂年紀還小,可如今都十七了,還是像個孩子。

幸好二哥沒有嫌棄她......

這個念頭在梁啟腦中一閃而過,他收斂眸中異色,道:“二嫂,這賬本就交給你吧,過幾日我再將幾處鋪子的管事領過來見你一麵,咱們梁家私產雖是算不得多,但進賬都是拔尖的,二哥從來不留沒有用處的產業。”

楚翹不太擅長珠算,此前為了經營香料鋪子才不得不學了一些,她其實有點為難。

前陣子之所以想執掌中饋,也是為了撈點盤纏溜走。可如今,得知梁時是斷袖之後,她已經沒有逃跑的心思了,加之她也離不開隔壁的楚家。

所以,與其操心勞力,她更傾向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父兄曾經告訴過她,這並不是沒出息,而是一種大智慧。

楚翹一向自詡是個機智的人,她總會選擇最簡單的路去走,能走直路,堅決不走岔路。

如此,她勉為其難的接受了賬本,屆時如果梁時真的讓她掌家,她再讓梁溫幫襯就是了,梁雲玥是家中嫡女,將來肯定是要嫁入高門為正妻,她這個年紀也得開始學著點了。

楚翹計劃好一切,讓阿福將賬本收下,這個時辰,梁時已經回府了。

他從橘色秋光中走來,千萬丈的紅霞也成了他的襯托,楚翹情不自禁由衷的感歎:多麼俊俏的男兒啊,隻是可惜了.....

梁時大步而來,楚翹喊了一聲,“二爺回來啦。”

梁時人還沒有靠近,但已經對楚翹點了點頭,步子略顯匆忙,因著行走過快,秋風拂起了他的官袍,俊朗無雙,當世獨他。

楚翹見梁時愈發在意儀容,身上的幽香淡淡,又不免有些同情他,他本是生了一顆女兒玲瓏心,偏生是這樣一副偉岸軀殼。

楚翹同情的眼神實在難以掩飾。

這眼神看在梁時眼中卻成了另外一番意味,二人眼神纏綿,連蕭瑟的秋風都變熱了。

梁啟和老管家麵麵相覷了一眼,兩人各懷心事的離開了庭院。

楚翹道:“二爺,三爺今日將鋪子和田產的賬本拿給我了,您看.....不不不,應該是你.....二爺又不怎麼老,我下回再也不稱呼“您”了。”

梁時就當她已經有了覺悟,他應了一聲,因著十分了解她,故此道:“你若是嫌累,就讓古叔和長姐幫襯你。但你是我梁府的主母,是我梁時的妻,這種事你遲早要上手。”

楚翹怯怯一笑,心道:這個梁時,還真將自己當成妻了,也罷,反正這輩子我也沒想過要嫁人。

剛嫁給表哥那日,表哥就駕崩了,後來重生了,卻也是梁時的冥妻,她可能.......還是不要嫁人的好。

楚翹點頭,一臉的乖順模樣,仿佛已經徹徹底底被梁時所馴服,“我曉得了。”

楚翹想去後院,梁時卻沒有要讓她離開的意思,梁時從袖中取出一卷明黃色帛卷,他期待這個時刻,但又惶恐著。

畢竟她早就是這世上最為最貴的女子,她還會看得上區區一個三品的誥命夫人麼?

梁時道:“這個給你。”他麵色寡淡,與內心的澎湃毫無匹配。

誥命夫人的詔書很快就下來了,楚翹原本就不在意這些,但梁時拿著詔書給她看時,為了表示一下歡喜的心情,她笑出了兩隻小梨渦,賣力嬌羞了一下,謝道:“二爺,你對我可真好,我當真歡喜著呢。”

此前不知道楚翹的身份,所以梁時怎麼看她怎麼不順眼。

現在知道了,即便楚翹在他麵前表現的很不自然,像是在做戲,他也好不在意,反而看癡了去,嗓音平和的道了一句,“嗯,你知道就好。”

兩人站在一塊,你一言,我一句,都很尷尬。

此時此刻,秋風掃過,滿園梧桐葉飛,恰是良辰美景,梁時想趁熱打鐵,“國公爺已經回京了,他會先入宮麵聖,今晚就會回府。”

他知道楚翹最在意的莫過於這個消息了。

一語畢,隻見麵前小婦人的臉上溢出一抹開懷的笑意,這笑容勝過春花與秋月,是梁時彼時最為真視的東西。

其實,楚翹當皇太後那些年,也時常悶悶不樂,梁時雖是個奇才,但對待女子,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也想投其所好,可當初的楚翹根本不需要旁人的錦上添花。

梁時從未這麼喜歡過一個人,他從小到大都念著她,早就深入骨血,是無法根除的執念。

這廂,楚翹發現梁時對她的態度太有好轉,她也不是個隻會占便宜之人。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是她一貫的做派。

楚翹從腰上取了一隻香囊出來,“二爺,你可彆嫌棄我,這隻香囊裡的香料方子雖是我親手配置的,但你放心,香囊不是我縫製的,是阿福做的。這裡麵是十一種花卉製成了宜神香,可令人安寧靜心,二爺整日操心朝政,這隻香囊或許能起到靜心之用。”

心上人所贈之物,彆說是香囊了,就是一塊破帕子,梁時也不會介意。

他從楚翹手上接過了香囊,大掌悄然在她細嫩的手背上劃過。那雙深幽的眸子正低垂著眼眸看著她,順便將香囊係在了腰封上。

楚翹微怔,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瞧瞧,他是多麼喜好女兒家的東西?這就迫不及待的戴上了?!

且罷,她是絕對不會揭開梁時的傷疤的。

楚翹笑了笑。

梁時也笑了,他從不知兩情相悅會令人這般身心愉悅。

楚翹如今不僅開始漸漸接受他,還贈他香囊了。

梁時唇角嚼笑的看著小婦人,感覺她如今的神情幾乎已經和此前的模樣相互重合了,一開始他怎就沒有瞧出來呢,這就是他念了二十幾年的人啊。

一想起給她寫過休書,梁時內心一陣後怕。

真要是休了一次,以她的脾氣,怕是這輩子也難以追回了。

情到深處,自然難以控製的往外流露,即便尚未正式迎娶,不宜同房,但牽個小手還是可以的。

梁時正想著要不要孟浪一次,畢竟他不是這種人,已經老練沉穩了數年了,他當真做不了孟浪事。

卻就在這時,老管家又折回了庭院,老人家瞧見自家二爺和夫人相顧無言,皆是麵上帶笑,他也跟著笑了,道:“二爺,隔壁楚家方才捎了口信過來,楚家今個兒設宴,國公爺即將回府,楚二公子也回來了,讓您今晚也去隔壁給國公爺洗塵。”

楚翹聞言,徹底放了心,同時也驚訝了,楚家當真是沒有將梁時當做外人啊。

楚翹也想跟著一道過去,她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瞧見父親了,此前她是梁家的小寡婦,充其量隻能在母親跟前晃悠,根本無法接近父親。

梁時見小婦人輕抿桃花唇,神態憂慮,他心頭一緊,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麼。

楚翹何曾受過半分委屈?梁時是與她一道長大的,自他記事開始就知道楚翹是橫著走的,這兩年的日子也知道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梁時清咳了一聲,眼下他二人的關係恰恰好,不溫不火,他暫時沒有打算揭穿了楚翹,但帶上她去一趟楚家還是很正常的,他道:“你且隨我一道過去吧,楚家大奶奶還有一些日子就要臨盆了,你今日正好過去看看。”

楚翹連連點頭,如今竟察覺梁時是個十分貼心之人,看來她以前是誤會了梁時了,人家那般陰沉暴戾,可能隻是因著隱疾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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