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步:……
他渾身寫滿了抗拒,但是礙於這是琴酒的要求,還是默默地走過去接過那個choker,研究了一下用法,發現是需要調節長度的類型。
不過這設計也十分合理,就是自己給自己戴有點費勁,需要照鏡子才能看到操作時候對準卡扣與否。
琴酒這時候乾脆把choker從影山步手裡拿走。
兩人目光相接,少年便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下來,偏過頭方便琴酒操作。
純黑的橡膠質地,整體很輕薄,隻在內壁有幾個並不明顯的金屬觸點用以檢測生理體征。扣好之後渾然一體,絲毫感受不到接口處,需要用指甲在橡膠上按壓摳弄才能找到接縫。
其實戴上之後倒是比他想象中要輕鬆很多,就與戴手表相似,雖然稍微有點不適應,但因為不礙事,所以估計很快就會忽略這個存在。
他還以為會被勒死呢。
然而在影山步樸素的認知裡,choker與項圈沒什麼兩樣,隻是一個是給人戴的,一個是給動物戴的而已,因此他在滿足了監護人的要求之後,堅定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影山步:“……我覺得手環就夠了。”
琴酒沒說話,看著他好像在想些什麼。
影山步:【他為什麼不回答!他為什麼不回答!】
係統:【……】
他動手去摳接口,結果雖然摸到了被橡膠擠壓得嚴絲合縫的斷麵,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開。
琴酒見少年努力了半天也不得其法,雖然想放著不管看他能掙紮到什麼時候,最後還是伸出手,兩下就把卡扣放開。
影山步不願意戴,琴酒自然也不會強迫他。而影山步為了拒絕這個choker,忙不迭地把手環就套到手腕上了,戴好之後特意邀功似的在監護人麵前舉起來晃了晃,好像在說這樣就夠了吧。
然後他的手環就被男人的手掌輕而易舉地包裹住。
男人銀灰色的雙眼裡神色沉沉,令人一時間難以讀懂。
“記住,你的性命現在是屬於我的,我不希望再發生上一次的事情。”
少年眼睛微微睜大,不僅沒有對這種掌控欲極強的話語產生反感,反而像是從側麵得到了某種肯定似的,低聲應道:“……嗯。”
然後後腦就被揉了一把,如同鼓勵。
在組織內部的係統裡,雖然影山步代號那一欄暫且留空,但實際上他的各種權限已經正式更新為代號成員的等級,而負責人依然是琴酒。這點並不令人意外,畢竟琴酒的權限一直高於大部分人,即便是代號成員也分三六九等。
代號意味著強大的綜合實力,能夠獨當一麵,可以作為組織在各個領域行走的化身,但也僅此而已。
畢竟也隻是肉體凡胎,他們會失誤,會背叛,會死亡。這個時候,就由琴酒來處理後續的事項。
越優秀的成員,得到的自由和權力越多,或者是從其他成員那裡得到的隱形信任與幫助,這些都是靠個人的表現爭取而來的,並非刻板的按指標完成任務便能賺取。
因此琴酒極少插手成員之間的利益交換或者齟齬,他也並不在乎其他人是否對自己獻媚。隻要做事不出差錯,就與他無關。
而影山步晉升之後倒是沒有如同他所預料的會變得十分忙碌,依舊維持著恰到好處的工作量。後台派給他的任務都是些稍需要技巧或者實力而又不會太耗費時間的任務,全部都在東京都的範圍內。對此,影山步將其理解為監護人的父愛。
而作為一名高中生,他甚至還抽空參加了期末考試。學校裡的同學基本上與他都不認識,連名字都叫不出來,所以收卷之後在一片呼朋引伴相約出去玩的熱鬨氣氛裡,他默默把自己的筆裝好,就一個人離開了。
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剛脫離研究所時對東京一片迷茫的鄉野少年,而伏特加非常忙碌,和琴酒同步調上班,每天忙得見不到人。後來影山步婉拒了金主給他單獨派一個司機的好意,選擇了東京最常見的通勤方式:地鐵。
結果這一天還沒待走到地鐵站,就聽到一聲急刹車的刺耳鳴響,隨後是巨大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