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我不好說。】
影山步:【那我回去的時候在現實世界的時間有流動嗎?】
上一次他回去時是在被琴酒關押起來審訊的過程中,已經上床睡覺了突然收到係統通知,而回來的時候又因為無縫銜接了藥物的副作用爆發,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是否時間是停滯的,隻能確定都是在夜晚。
係統:【有,但不多。因為你的意識抽離去了彆的時間線,所以在這個時間線上你的身體會失去意識。】
影山步:【……】
眼見著倒計時即將歸零,他歎了口氣,認命地在沙發上躺下,至少等會不會倒下而受傷。
【30秒。】
【10秒。】
【3秒。】
【1秒。】
意識猛地一輕,然後身體一重。
等他回過神來時,耳邊各式各樣的聲音湧入腦海,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捏了捏眉心,聽到熟悉的聲音冷淡質問自己:“你怎麼了?”
轉過頭,果然看到了銀發男人微微皺起的眉心。
保時捷的座椅上,兩人之間放著一個牛皮紙袋。
影山步搖了搖頭,隨口解釋道:“突然有點頭暈。”
然後伸手拿過牛皮紙袋,打開看了看,發現裡邊是用塑料袋包好的紙盒與注射器,粗略掃過去大約份量足有一年。抬眼看向窗外,竟然看到目光所及的不遠處就是警校大門。
琴酒說道:“不過是警察而已,不需要你表現得太出色。”
雖然沒有明說,但影山步聽出來這是一句關心,意思是讓他不用太拚命。
他頓時有點感動了:【大哥真好還會關心我嗚嗚嗚。】
係統納悶:【現在又是你大哥了,怎麼不是你爹了?】
影山步:【我已經21歲了,監護人身份早就自動解除了,可不興再亂叫了哈,會被和諧。】
係統:【……】
見白詩南仍然一副有些暈眩的不適表現,琴酒接著問道:“警校封閉訓練六個月,你想好怎麼注射了嗎?”
“……放心吧,我已經為此練習過很多次,至少能成功注射了。”影山步按照自己計劃好的回答道。
他少年時期的人設是擁有暈針的問題的,而暈針的原因比較複雜,更像是某種心理因素在作祟,即便是醫生也難以逃脫,但是會隨著年齡的增長或者閱曆的增加而緩和一些。如果他沒有離開過去的時間線,一直按部就班地從高中畢業考上大學,那麼他應該會平時續藥時都去研究所找人幫忙,同時也會想辦法克服掉這個問題。
琴酒不置可否地說道:“今天以後你就儘量不要再聯係我了,也不要聯係都路久司那邊。我不會再給你安排任何任務,但反之,成為警察之後一切都要靠自己。”
影山步表示他懂,為了避嫌嘛。
男人伸出手拍了拍屬下的手背,示意讓他把手腕伸出來。影山步照做之後,就見到男人動手將那隻手環解了下來,放到車門的置物槽中。
“去吧。”
青年還有些怔愣,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環住了空蕩蕩的左手手腕,有些不適應。
就像是這意味著他突如其來的自由,人生另一個階段的到來一樣。
他嘴唇抿了抿,有點倔強地看了一眼那隻手環,然後探過身體伸出手臂用力抱了一下琴酒的肩,隻看到男人眉梢一跳,狹長的灰眸中露出點困惑又嫌棄的神色。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白詩南輕聲地保證道。
然後在被罵下車之前拿著藥就迅速打開車門,順便從後備箱裡拿出了行李箱。
在他關上後備箱之後的第三秒,保時捷就一溜煙地啟動開走了,尾氣充分傳達出來了琴酒的嫌棄和不耐煩。
影山步一手拎著違禁藥品,一手扶在行李箱的把手上,站在街邊陷入沉思。
首先,已知警校為全封閉訓練營,連手機都會被收走,學員想拿到手機隻有在離開時與教官打報告申請才有可能。正常的藥品倒是會予以放行,但這種注射器與注射液根本想都彆想,簡直渾身寫滿了可疑。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話,影山步必須想個辦法買通裡邊的學員或者是門衛才有可能順利將違禁品運入警校,但這難不倒影山步。
他打開牛皮紙袋,若無其事地將裡邊的東西收入係統倉庫,然後把紙袋團了團,疊成小塊塞進垃圾桶。
怪不得琴酒在這裡就把東西給了他,大約是劇情係統認為影山步在此時此刻擁有能夠讓琴酒放心的解決問題的方式吧。
沒有去管行李箱裡邊的東西,總之係統給他配備的道具不會超出他目前人設的範疇。見不遠處警校大門的門口人群往來如織,正是報道的時候,他便拉著箱子抬腳走了過去。
警校麵向社會錄取成員,因此今天報道的新生年齡從大專生到大學生,甚至還有已經步入職場幾年的資深社會人。而年紀比較小的新生基本都有家長陪同,兩個人或者三個人一起拉著行李箱從大門步行進入廣場。
如影山步這樣獨身一人的年輕新生倒是少數。
他略略掃過周圍,將情況弄明白之後便在入口處登記了自己的姓名,然後拉著箱子往裡走。沒走幾步,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喂,前邊的同學!你也一個人來的嗎?”
影山步隻覺得有些熟悉,轉頭一看,險些失笑,好在表麵還是忍住了。
似乎與兩年後沒什麼變化的萩原研二穿著一身休閒裝,背上是雙肩包,單手拖著一個銀色硬殼行李箱跟他招了招手,友善地問道:“啊,太好了,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大。”
影山步停步等對方趕上,交換了姓名之後聽萩原研二說道:“我來的時候看到了很多三十來歲的人,本來還有點擔心跟他們沒有共同話題呢。我今年21,你呢?”
“我也是。”影山步回答。
“好巧。”萩原研二笑起來,自帶令人親和的能力,“我還有個發小也一起錄取了,但他還沒到,等會我介紹你們認識,大家都是同齡人,之後應該會相處得不錯。”
影山步頓了頓,禮貌性地點了一下頭:“好的。”
然而不等萩原研二口中的發小,也就是鬆田陣平到校門口報道,影山步先客氣地告辭了。
“我先去領東西了,之後見。”
“啊,當然,你先去忙吧。”萩原研二跟影山步道彆,麵上很和氣,但心裡卻覺得這人好冷淡。
一般在這樣初來乍到的新環境中,往往人對於未知的社會圈子會感到恐懼,因此這時候最容易組成新的人際圈,而這樣的搭訕通常情況下都無往而不利,尤其是在彼此擁有諸多共同點的時候,互相都會找到認同感,從而成為朋友。
“剛才我遇到了好怪的人哦。”等發小終於姍姍來遲,萩原研二還跟鬆田陣平吐槽了一句,“陣平醬,要是你不來的話,我在這種地方該多無聊啊~”
鬆田陣平聞言翻了個白眼:“把你丟到幼稚園你都能交到朋友好吧。”
警校的住宿條件平心而論還算不錯,雖然房間很小,但是至少是個擁有衣櫃,桌椅,窗戶,和床的單人間。至於洗漱必須在公共浴池這件事就不能要求太高了,畢竟是公家出資的。
而每個人在剛來的時候都會領取好幾身衣物,除卻正式的藍色襯衣一套製服,還有一套白色襯衣的,配了馬甲手套帽子等等配件,看起來倒是威風凜凜,有許多剛拿到衣服的新生甚至有點愛不釋手地拿著袋子翻來覆去地看,已經在幻想自己穿上的帥氣模樣了。
除了製服之外還有常服兩套,包含了運動外套和短袖。
影山步拿了每人一張的紀律說明,抱著一堆零零碎碎回到自己的小狗窩,然後打開行李箱,果然看到除了黑黑白白的換洗衣物和生活必需品之外,沒有什麼特彆的東西。
他動手把宿舍收拾好之後,拿著抹布走到廁所,想接點水去擦桌椅,突然聽到了有人在嗆聲,而且聲音依然很熟悉。
有人怒道:“哈?你再說一遍?”
而另一個人則冷笑一聲:“你讓我說我就說?”
然後影山步便看到了洗手池前的兩位刺頭,一位金發,一位自來卷。
原來氣場不合和相看兩相厭是真實存在的,這還沒開學呢就開始拌嘴了。聯想到之後兩人和睦相處且為人成熟的表現,不由隻能令人感慨歲月如梭。
拿著抹布沉默了一秒,影山步決定舍身換來未來好友們的和平,於是用冰冷的語氣無情地打斷了他們,表情嫌棄:“沒事能不能讓開?”
至於這個表情從誰那裡學來的,影山步必須得艾特某位前監護人,在三分嘲諷三分無情三分冷酷之外還有一分蔑視,可謂效果拔群。
於是他瞬間把仇恨拉滿了,甚至還嫌不夠似的淡淡掃了兩人一眼,充分而無聲地表示了對小學雞吵架的無語。
非常明顯的,降穀零的藍紫色眼眸中出現了不爽,但他仍然側身讓開了洗手池。而鬆田陣平則直接“嘖”了一聲,對影山步冷臉反問道:“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