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和好(1 / 2)

“那就太感謝你了!”伊達航露出一個笑容,而站在影山步身後的兩位聽到這樣的答案,直起身體互相交換了一個大功告成的眼神。

被半是強迫地答應下來的黑發青年則像是無可奈何似的微微歎了口氣,伸手將教材合上。

“所以幫什麼忙?”

伊達航向他解釋道,是他以前一個兄弟新開了一家店,需要雇幾個身手好且眼明心亮的青壯年去幫工,一來搭把手,一來也是開業頭一天需要人來壓場子。鋪子鋪得比較大,不多叫點人去鎮擔心會有人去鬨事,也就是個以防萬一。

正好朋友想起伊達航今年被警察錄用了,便來問問他有沒有相熟的同期樂意去搭把手,作為謝禮,那人願意將內部預留出來的友情票轉贈給伊達航,正好他朋友也忙得分身乏術。

諸伏景光坐在影山步斜前後,在發小與萩原研一湊過來悄悄預備突襲影山步的時候,他就看了個清楚,托著下巴含笑看他們折騰。

班長顯然想要幫鬆田陣平和影山步這兩人言歸於好,因此在遇到這樣的機會時,果斷叫了互相關係比較熟的這幾人,尤其是鬆田陣平的幼馴染萩原研一,還有目睹了吵架現場的降穀零。

至於萩原研一熱心的原因,大家都認為是他樂於助人,見不得身邊好友吵架,想要幫助鬆田陣平修複人際關係。

“冤家宜解不宜結嘛。”伊達航找到除了鬆田陣平的剩下幾個人時,小聲對他們這麼解釋道,“鬆田那邊一聽到日賣巨人隊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倒是影山……他之前兩周都沒有申請出校,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真的假的?!”萩原研一大吃一驚,他就是開籠之後喜出望外按捺不住躥出校門的人之一,而他認識的人全部都申請了外出,哪怕是老家不在東京、不方便在外過夜的,也會相約去朋友家裡借宿,正好喝酒敘舊。

退一萬步講,即便不想在外邊過夜,也可以白天外出晚上回來,沒有地方可去在他看來根本不是心甘情願關在籠子裡的理由。

降穀零與發小對視一眼,他們兩人家都在東京,對影山步的情況一無所知:“不太清楚。”

伊達航雖然作為班長,卻也與普通同學無異,頂多是負責整理材料時能夠提前接觸到一些通知,無法看到同學的檔案,因此也隻得作罷,大膽猜測:“興許是家不在東京,沒處可去,也沒什麼熟人吧。那正好叫上他一起,隻不過我擔心我一個人不夠說服他……”

“安心吧,班長,我們也會幫忙的。”

剩下的三人挑了挑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而影山步在填了伊達航遞給他的外出申請表之後,放學劍道社的部活結束時,卻突然被霜島雅樹留了下來。

這個麵容嚴肅,行事古板苛刻的男人並沒有多話,而是給他報了一串數字。

影山步有點困惑地微微偏了偏頭。YShG.

“我的聯絡方式。”霜島雅樹給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每個班級都會留存自己教官的手機號,而教官們自然也有權閱覽學生的聯係方式,但通常情況下,除非特意向本人索取,或者是向隔壁班的學生打聽,否則很難得到不同班級教官的號碼。

當然,曾經也有過廣受歡迎的輪值教官,手機號在公布給班級學生的那一天就立刻私下裡被全校瘋傳的情況。隻不過也沒有人敢騷擾教官,畢竟都是警方的人物,辦理一個小小的電信騷擾還不是易如反掌。

他們隻是將這串號碼珍藏下來,留作與教官曾經共事過的紀念而已。

影山步自然不知道這些,也沒有想得那麼遠。

對麵身著黑色劍道服的男人一邊低頭拆卸胸前的護具,手指靈巧地將步繩的結一個個解開,對影山步淡淡解釋道:“我之後兩周不在學校,也許會聯係你。”

弦外之音帶有監視的意味。

若是普通的警校生,恐怕此時已經方寸大亂,又或者是心裡十分憋悶。畢竟能夠進入警校的人都已經通過了警察考試,是作為公務員進入這所培訓學校的。

然而卻要麵對霜島雅樹這樣將人過去與性格弱點層層扒開的刑警,將人宛若對待嫌疑人一樣審問,還會長期施加無形的精神壓力,使人不由得日日夜夜都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哪裡做得不對就被像謠言中一樣勸退了。

而霜島雅樹的名聲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以訛傳訛,逐漸妖魔化了起來。

霜島雅樹隨手將自己專用的護甲放進場邊的竹筐中,側過臉問道:“記住了嗎?”

“……嗯。”與霜島雅樹預料之中一樣,黑發青年並沒有做出什麼特彆的反應,微微點了下頭,什麼也沒有問就行禮告辭,轉身離開了。

而影山步實際上想的卻是:自己得找一個機會徹底洗刷乾淨身上的嫌疑才行。

根據他這段時間的觀察,霜島雅樹不僅僅是警銜與他人格格不入,而且在某些警校高層那裡還有些相熟的關係。他甚至懷疑校長這些日子以來對他有些不同尋常的微妙眼色都與此有關。

他絕不會天真地以為是自己的表現太過出類拔萃,以至於上達天聽,預示著從此仕途一帆風順了。

到了周六清晨,按照約定的時間在校門口集合時,影山步和鬆田陣平才互相看到了對方。

影山步一言不發地將目光移到其他地方,好像沒有看到對方一樣,又或者隻是毫不在意。然而鬆田陣平反應就要大一些,他眼睛微微睜大,轉頭瞪自己的幼馴染:“hagi!”

萩原研一眨了眨眼,調整了一下作為外套穿在T恤外邊的寬鬆襯衫,十分無辜地回應道:“怎麼了?”鬆田陣平壓低聲音湊過去咬牙切齒地指控道:“你怎麼沒告訴我他也去啊!”

“沒辦法,班長叫的人嘛。”萩原研一一樣壓低聲音回答道,“難道就算知道他要去,你就不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