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柔術(1 / 2)

大約是已經與鬼塚八藏打過招呼,在表彰大會結束之後,霜島雅樹直接帶著影山步從禮堂側門離開。

當然,臨走之前,影山步沒忘記把自己的大獎狀交給了同期代為保管,畢竟這玩意不是平時見到的那種A3紙大小的學生獎狀,裱在框裡幾乎有電腦屏幕的尺寸,就算夾在腋下也十分招搖過市。

警視廳大樓對於影山步來說已經是閉著眼睛也能上班的老東家了,但他依然表現出了頭回來參觀一樣,老老實實地跟在霜島雅樹的身後。

作為警校生的影山步在官方並不屬於警視廳的一員,因此從禮堂出來還特意拐到大堂登記過一番,拿了屬於訪客的胸口貼條才得以光明正大地使用電梯。

然而當霜島雅樹按下了電梯按鈕之後,影山步就發現這一層樓應該是屬於領導辦公室的樓層。

“我們要去見誰?”

“公安部長。”霜島雅樹言簡意賅。

影山步:“……是為了什麼?”

他迷茫又吃驚,第一時間先是心中緊急過了一遍自我檢查,反思自己有沒有哪裡暴露身份,但下一秒便否定了自己的猜疑,畢竟他來這個時間線上不過短短幾個月。

“不是什麼壞事。”霜島雅樹沉吟片刻,有七八分把握道,“大約會問你就業意向,如果你對公安部有興趣的話可以當場答應,如果你誌不在此也沒關係,說清楚就行。”

影山步:……

霜島教官您倒是早點說啊!假如換一個警校生來的話,難道未來的選擇就要在這短短幾分鐘之內想清楚嗎!

不過公安部是精銳機構,若是僅僅以就業而言的話,對大部分新人都算得上是最好的選擇。現在能夠麵見公安部長更是難得一遇的好機會,幾乎昭示了日後的飛黃騰達。

影山步不在乎這些,他卻想到了彆的細節:“您與這位部長認識嗎?”

霜島雅樹微微沉默後點頭,從影山步的角度隻能看到不苟言笑的側顏:“植鬆長官是我以前的上司。”

然後便不再多言。

不管影山步心中如何猜測身旁這個男人愈發神秘的背景,他從另一個思路依稀揣摩出來一點脈絡,或許眼下正是自己被介紹入霜島雅樹所屬派係的機會。

雖然依照之前得到的情報分析,霜島雅樹行事有些不守常規,視權力如糞土,為了想要調查的案子毅然決然以警部警銜加入警察學校當教官,在男人仕途的黃金年齡於此“蹉跎”了兩年。

但是隻要看到他在地鐵案時從中調度的利落手段,就能知道他不僅僅能力優秀,而且還有可用的隱形人脈,這一點必然要依靠無形的前後輩關係等等才能達成。

“不要擔心。”似乎知道年輕後輩在心中想了些什麼,霜島雅樹還是出言安慰了一句,“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

影山步心裡失笑。他們已經站在了辦公室門口,而霜島雅樹卻對著他老上司想要拉攏的新人暗示:今天你答應也好,日後未必會被綁在這艘船上;不答應也罷,以你的資質去哪裡都大有可為。

倒是讓影山步更加認識了對方在一絲不苟的外表下頗為灑脫的一麵。

敲門之後,兩人進去,先在門口行了個禮。“不用這麼拘謹。”

寬大木桌上擺放著茶杯,筆筒,和幾個看起來十分文雅的擺件,還有許多文件,看得出來是對庶務親曆親為的官員。

公安部長鼻梁架著眼鏡,外表上偏儒雅,氣質親和,乍一看無法令人聯想到竟然是警察高層,尤其是控製著東京都內兩千餘公安警察的老大。

植鬆則清從桌子後站起身來,走到沙發邊坐下,然後示意兩人坐到對麵。

久日浸淫官場的人禦下十分有道,令初次見麵的影山步在隱隱感覺到威嚴的同時又因一團和氣而心生親切。

他先是關心了一番影山步身體恢複的情況,得知已經沒有大礙之後又聊起警校時的往事:“我們那時候每一屆還有全校的足球比賽,這是我記得的最懷念的部分了。”

霜島雅樹點頭應道:“現在改成了體術課程的對抗賽。”

“對了,你現在去警察學校去做教官了。”植鬆則清無奈地搖了搖頭,像是對此表示不讚同,但也沒有因此而對霜島雅樹生出不滿,“現在已經六月了,十月就要結業。你對以後有什麼規劃?”

後半句話是麵對影山步說的。

影山步在沙發上也隻坐了前半部分,後背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姿無可挑剔。他沉著地回答道:“我願意聽從上級的分配。”

同樣無可挑剔的回答。

深不見底的目光掩在鏡片後,稍縱即逝,公安部長仍是儒雅溫和的樣子。

植鬆則清笑起來:“年輕人態度很端正嘛。之後的事我還說不準,但是今年我可以讓你進來公安部,你有什麼彆的想法嗎?”

“謝謝長官賞識,這是我的榮幸。”

植鬆則清滿意地點了點頭,特意多解釋了幾句:

“我知道很多職業組的新人都希望畢業就去警察廳任職,確實是穩健的路線,但是那邊僧多粥少,身邊都是同一起跑線的人,不見得會是個好起點。

我也開門見山地跟你講,能進來這裡的頭腦都很聰明,但是身手好又聰明,而且有覺悟、做事又果斷的人,在年輕一輩太少了,我這裡很需要你這樣能做事的人才。公安部的總務處和第一三課都是大課,到時候看哪裡有合適的位置,不會耽誤你。”

原來是這樣。

影山步心說怪不得他開局身份卡會在警視廳,而且身邊職業組的基層乾員又很少,原來竟然應在這裡。

雖然這算是他來到這個時間線上恰巧立功之後才觸發的劇情,但思及地鐵站上發布任務的是係統,又不由令他對這劇情演算係統生出了敬畏之心。

萬幸這劇情係統跟他是站在一邊的,要是這玩意有心給他挖坑,他估計要被坑死百八十回不止。

“我明白了,謹遵您的教誨。”

植鬆則清點點頭,然後便把影山步客氣地打發了出去:“今天辛苦你了,我跟霜島還有點事要講,你先出去等等吧。”

影山步在這裡是最沒話語權的,起身敬了個禮就出門站崗了。

等了大概十幾分鐘,門開之後,植鬆則清麵上的神情似乎鬆快了一些,大約談話結果還不錯。

雖然不清楚談話主題,但考慮到這兩人關係匪淺,想必對霜島雅樹不是壞事。

沒有多探究細節,影山步跟霜島雅樹在回到警校之後就平靜地分彆了,沒有任何為了拉近關係的客套,也好似並沒有剛剛接觸了同一派係的高層。

一方就像是舉手之勞地引薦了一下後輩,另一方則像是順其自然地聽從上級安排,某種意義上兩人倒是格外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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