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撞破(1 / 2)

從警校第二個月開始,學生的課表中便增加了“模擬站崗”訓練一條。在學校門口內側設有值班亭,不同於校門口真正作為監視出入口所設立的保安亭,校園內部的值班亭供學員們練習執勤所用,是實習的一部分。

大多數學生在結束了警校的訓練之後都要參與為期一年到四年不等的實習,而非職業組的新人們起始警銜都要從巡查乾起,因此在警校結束之後這些新人們會被分配到東京都內大大小小的警察署或者交番。

所以校內模擬執勤的訓練就是為了日後能夠順利在派出所執行24小時巡邏任務而準備的。

雖然沒有學員對此表示歡迎,但是大家都明白這就是警察生活的一部分,在他們晉升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要麵臨著這樣的日程作息,因此頂多隻是私底下抱怨一兩句“又輪到我值夜班了”而已。

影山步在周一時被同班同學拜托跟他換崗,因為這周是長周末,所以周五開始就放假,這個同學的值班時間原本排在周四晚上,這時候開始學生們就可以陸陸續續各自離校了,而他買了周四午夜的車票回家。

要說也是警校的安排不夠通情達理,大家都在吐槽明明周五放假,周四晚上的執勤竟然還沒有取消,簡直令人費解。

而這個同學拜托了一圈未果之後,終於想到了影山步這位雖然看起來冷淡但是並不算多麼凶神惡煞的同學身上。

於是影山步便成為了周四晚上還在值夜班的大怨種。

“你還真是……怎麼會答應換班呢?”諸伏景光啞然。

降穀零無奈地說道:“然後他回到宿舍之後空調還漏水了,他說修好又打掃完之後天已經亮了。”

影山步看上去有點疲倦地靠在候車座椅的靠背上,語氣平淡道:“我沒關係。”

“真是好心啊,步醬,令人感動。”萩原研二塞給他一個明治,“先吃點吧,彆喝咖啡了,路上的一個多小時可以補覺。”

手裡的咖啡罐子被人抽走,又塞進來一個豬排明治,影山步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然後低頭拆開明治的包裝袋吃了起來。

鬆田陣平跟伊達航正在討論上周棒球比賽的情況,轉頭對萩原研二擺了擺手,示意他遞點過去。

萩原研二便又從袋子裡拿了兩個出來,然後才把袋子遞了過去。

鬆田陣平看了一眼桌麵上諸伏景光兩人手邊放著的食物,用目光質疑:他們已經有了啊!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你管那麼多乾什麼。

翻了個白眼,頭發自來卷的青年收回手臂,轉過身體跟伊達航示意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

而影山步正在思索今天的計劃,因為他的續藥時間段在設定上應當在今日,規定期限為24小時,而藥物注射之後的副作用大約為小時左右。

但這都不重要,畢竟在這世界上,如果沒有組織的人在旁監視的話,這些完全都可以由他來控製,唯一需要顧慮的隻是那無處不在的漫畫作者。

但是在之前的漫畫連載中,影山步認為他與這漫畫作者有了某種無形的共識,那就是隻要影山步能夠帶來精彩的故事,並且永不停歇地向前走,那麼漫畫劇情中就會給他留有一席之地,一些不符合人設的細節都會由對方幫忙圓過去。

否則影山步當真連一點屬於自己的休息時間都沒有。

隻要不構成由係統判定造成的劇情bug,那麼一切都好說。

今天實際上最重要的是,因為在主時間線上,影山步為了將萩原研二的身份過明路而在琴酒麵前親口承認了對方“線人”的身份,因此造成了劇情人物命運的變動。所以他必須將這件事落實,完成任務之後才能夠把邏輯圓上。

充分地說明了什麼叫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雖然他在當時便已經想好了之後回到警校大概要從什麼方麵入手,但是具體計劃並且執行起來要比想象中還要精細複雜很多。

影山步走神期間,一邊目光虛虛落在半空中,一邊無意識地緩慢咀嚼著手裡的食物,等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旁邊已經多了好幾個吃空的包裝袋。

他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萩原研二,又看了看對麵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就見他們麵上帶著忍俊不禁的笑意,似乎都覺得很有意思。

影山步咽下嘴裡的食物,道歉:“……不好意思,把你們的份也吃了。”

“噗,沒事。”降穀零捂著嘴忍笑忍得很努力,諸伏景光則直接笑倒在幼馴染身上。

他們都知道影山步飯量不小,所以普通人早就會因為腹中飽足感而回過神來,影山步卻根本不受影響。方才對方乖乖吃東西的樣子總覺得格外養眼,令人觀之便生出了想要喂食更多的欲望。

或者可以稱為看起來真的很下飯。

影山步回過味來,轉頭看向旁邊似乎事不關己的萩原研二,剛才一直都是這家夥在強行投喂他。

然後始作俑者反而含笑問道:“怎麼了,吃飽了嗎?”

影山步:“……”

他無可奈何,隻好站起身:“我去再買。”

“你坐著吧,我去買,正好想買瓶水。”萩原研二把他按回去,擺了擺手走向不遠處的商店。

他們所購買的座位兩人一排,麵對麵之間有一張桌板,因此四人正好形成一塊較為隱私的空間,而多出來的兩人隻好坐在隔了一條過道的雙座。

列車開動起來時很穩,桌麵上的物品都幾乎不晃,而窗外的景色在離開市區之後便儘是鄉野風景,格外宜人。

“睡會嗎?”

影山步點點頭,將頭向後靠向頭枕,然後閉目養神起來。

從新宿到達富士山河口湖大約一小時左右,他們周五一大早便出發,到達富士山腳下時仍然天色尚早。

幾人都多多少少在東京住了不短的時間,而富士山作為極富盛名的景點,自然也都來過至少一次,所以沒有遊客那種急迫的心情,對行程的計劃也很放鬆。

“現在好像是薰衣草的季節,我還真沒有這個時間來過。”鬆田陣平在用手機查攻略。

萩原研二道:“我們先去旅店放下行李再說吧。”

原本他們定的是民宿,但是民宿老板貌似覺得容納六個成年男人有一些太擁擠了,也不太願意承擔風險,所以兜兜轉轉還是乾脆一步到位,找了一家價格比較合適的溫泉旅店,隻不過位置距離富士山以及山腳下的河口湖要遠上不少。

而河口湖附近一圈景致最佳的酒店則都是極其昂貴、走奢華高端路線的溫泉旅館,甚至旅館一詞已經不足以描述其精致以及招待周全程度,而應當用私人會所描述更為恰當。

在溫泉酒店的玄關處按照規定脫鞋之後,幾人將證件登記了,正準備離開時,萩原研二彎下腰撐著櫃台對接待員說了什麼,不一會拿著幾張紙條回來了。

“人數規定不能一間房超過兩個人,所以我們有間房,一間和式,兩間和洋式。我手裡的六張紙條裡寫了雙份的房間號,大家來抽一下簽決定住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