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步把自己手抽出來,用力在褲縫上擦了擦,蹭掉了兩手手心裡的粘膩冷汗。
萩原研二看了他一眼,接著轉頭去仔細辨認音箱裡的聲線,不由大笑:“是陣平醬!哈哈哈哈哈,他也有今天!”
同時甚至掏出手機火速點下了錄音鍵。
鬆田陣平,你有他這樣的幼馴染高興嗎。
在外邊等了沒多久,便看到出口衝出來個人,都是神情驚慌麵色蒼白的樣子。
諸伏景光看到他們的狼狽模樣,低聲道:“該不會我們剛才出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吧?”
影山步麵無表情:“我們隻會看起來更怪,因為他們沒有拉成一串。”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悶笑起來。
等大家集合之後,眾人才有些脫力地圍成一圈,開始紛紛吐槽自己在鬼屋裡的悲慘遭遇。
降穀零直接點名鬆田陣平:“剛才有人推開門遇到鬼之後竟然直接轉身就跑了,完全沒有叫我們啊!”
鬆田陣平瞪他:“哈?明明是你自己沒有跟上來還怪我嗎?不跑還能做什麼?”
“你好歹提示一下裡邊有鬼啊!”
“那麼明顯的人影你看不到嗎!”
伊達航笑嗬嗬地一手按著一個把人鎮壓了:“行了,我還沒計較你們差點把npc當成道具上手的事呢。”
幾人:“……”
“……呃,我主要是覺得做得好逼真,還會循環往複地動,以為是什麼機關……”
“結果是個活人是吧。”萩原研二放聲大笑,“真有你的啊,陣平醬,道具也不讓碰的吧!”
鬼屋奠定了這一行的尾聲,最後他們在遊樂園裡逛了逛,又坐了兩個比較親子的項目才打道返程。
晚飯是萩原研二信誓旦旦一力推薦的烤肉店。
一群年輕小夥子在被嚇了一晚上又狂奔不停之後都筋疲力竭,此時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又以影山步為最。
等肉上來之後的二十分鐘內都沒什麼人開口,除了加菜之外都埋頭苦吃。
好在這家店是當地人推薦的物美價廉家庭餐館,距離景區有段距離,反而離他們下榻的溫泉旅館比較近,所以他們這麼胡吃海喝也能承擔得起價格。
這裡還是以影山步為代表。
雖然他不同的賬戶裡確實有一筆存款,但是表麵上來說他隻是一個自力更生從大學畢業的可憐孤兒,所以他之後還得想辦法把金錢來源合理化。
但目前來說,在警校這樣純粹的地方,哪怕許多同期都藏龍臥虎,哪怕上頭有人,如同小田切歲子這樣的官二代也都十分隱忍低調。所以他暫時還不需要擔心太多。
伊達航他們配肉的飲料選擇的是啤酒。
影山步沒有出言拒絕,於是每人旁邊都多了一大杯紮啤,端上來的時候杯壁掛著水珠,咕嘟嘟地從杯底浮上白沫。
他嘗了幾口就放到一邊了,不似其他桌的大叔們像是十分解渴似的噸噸噸地一飲便是半杯,然後還臉頰酡紅地打了個嗝,感慨一聲好爽。
“怎麼了,不喜歡喝啤酒嗎?”萩原研二問道。
影山步低頭吃肉:“還好。”但沒有表示喜歡或者討厭。
“不喜歡啤酒的人還是蠻少見的,或許你會喜歡洋酒也說不定。”萩原研二側頭對他彎唇笑,順手把烤好的肉夾進他的盤子裡,仿佛對投喂影山步這件事樂此不疲,“因為感覺你在有些地方反而會有驚人的反差呢。”
影山步想了想在之後的時間線上嘗過雞尾酒之後就上頭了的慘狀,沉痛道:“也許吧,我之前沒喝過。”
“沒喝過酒嗎?”諸伏景光大為好奇,“說起來,你是不是也不抽煙?”
“嗯,不抽。”
鬆田陣平“嘖”了一聲:“不抽煙不喝酒,還真是健康啊。”
他們在警校自然沒有機會碰這些,但是都已經大學畢業了,倒也不會什麼都沒接觸過。
萩原研二他們兩個人的煙癮比諸伏景光這一對幼馴染大一些,不過出來玩的時候很多景點都是無煙區,所以便沒有買煙。
“嘛,有時候壓力大了還是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的。”萩原研二聳了聳肩,解釋道,“平時就沒必要了。”
影山步不置可否,不論他從前如何,至少現在人設如此,而且這具身體意外地很純粹,對酒精沒什麼抗性,恐怕抽煙都會醉尼古丁也說不定。
但隨著他解決完了一盤又一盤烤肉之後,手邊杯中的金色液體還是緩慢見底了。
等眾人結賬,在夜風中散步回旅館時,萩原研二先發現了影山步的不對勁。
但他沒有聲張,而是兩人走在隊末,低聲問道:“步醬,你還好嗎?”
影山步轉頭看他,慢慢點了點頭,眼睛像是水裡盛著月亮似的清波微漾,臉頰飛紅,但是神情依然冷靜。
萩原研二心裡一動,伸出手指用外側在對方的臉頰上貼了貼,感覺皮膚相貼處傳來滾熱的溫度,驚訝中不由失笑:“你酒精上頭了。難道竟然醉了嗎?”
影山步不再理他,自顧自地往前走,步伐穩定,背影上倒也沒有什麼不對勁。
然而萩原研二硬是看出來一點跟平時不一樣的感覺,無奈又好笑地伸手攬住他的肩,防止他絆倒,畢竟影山步此時看起來根本不會仔細看腳下。
再次確認道:“步醬,我問你,如果我跟陣平醬掉到水裡你會救誰?”
影山步盯著他想了想,非常合情合理地答道:“鬆田。”因為萩原研二遊泳課的成績更高一點。
於是萩原研二斬釘截鐵道:“你醉了。”
影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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