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步爭辯道:“我沒醉。”
萩原研二:“醉了的人才會說自己沒醉。”
影山步:。
好吧,很有道理。他還是閉嘴吧。
然後他聽到身邊的同期聲音壓低,鬼鬼祟祟地問道:“步醬,看在咱們關係這麼好的份上,你的銀行卡密碼是什麼?”
影山步扭頭看他:“……我又不是傻了。”
於是萩原研二遺憾地歎了口氣:“還以為能騙到你呢~”
走在前邊的人似乎說起了什麼,轉頭向後看了他們一眼,影山步不明所以地對上前邊人的視線,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鬆田陣平挑眉,目光意味不明,而諸伏景光則微微笑了一下,令人看不出來他們方才在聊什麼。
萩原研二此時身上還穿著那件運動外套,敞開的衣襟下則是同屬於一個主人的T恤,因為款式簡單,所以熟人一眼便能看出來不是萩原研二自己的衣服,再稍微一聯想外宿室友是誰,真相很容易便水落石出。
至於被奪走衣物的某個人,少了原本精打細算安排好的衣物份額,隻能在第一天晚上把當天穿的短袖手洗掛起來了,這個天氣如果掛在窗邊倒是晾乾得很快。
當然,說是影山步洗,最後還是萩原研二動手的,畢竟影山步當時有傷在身。
“讓我看看你的傷。”萩原研二道。
影山步抬起手展示了一下手背,現在已經拆掉紗布,隻留下一道筆直的血痂,顏色發暗,不難令人想象出來受傷時是怎樣的光景才會造成這樣的痕跡。
旁邊的罪魁禍首伸手托住他的手掌,打量著那道傷疤沉默了一會,語氣低落:“你說過不會留疤的是吧?”
影山步點點頭:“嗯。”
“那就好,那就好……”萩原研二手上都不禁用了用力,“如果以後你要一直帶著這道傷疤的話……”
他對影山步輕輕彎了彎唇,語氣卻十分低迷:“還不如你也給我一刀算了。”
影山步:“……不至於。”
他敢動手自有他的倚仗,而且也有必須保下萩原研二的理由。與其惱怒萩原研二騙他,不如生氣萩原研二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竟然用這樣的手段來詐他,萬一他真的是純正壞種呢?撐不到萩原研二打嘴炮就能把對方給辦了。
影山步是來踹便當的,但他也遭不住有人硬往自己嘴裡送啊。
想到這裡,又想到自己身上岌岌可危的任務,他非常嚴肅地說道:“你以後不要再做那樣的事了,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我一樣。”
萩原研二目光閃了閃,含笑歪頭:“像你哪裡一樣?”
醉酒的青年神情如常,分外嚴肅認真,然而濃長的睫毛微微抬起時便會泄出遮不住的雙瞳剪水,冷泉月影。臉頰耳尖都染著血色,看起來格外生動,不似平日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雖然在萩原研二眼中,影山步從來都不是一個不近人情的人。
而現在興許是因為酒精的原因,開口說話時咬文嚼字都有些認真且小心翼翼的,就像是生怕說錯了話被人認定為醉鬼了似的,語速都慢了下來。
真可愛。
“彆人反應未必有我快,”影山步像是被勾起回憶,說到這裡竟然冷笑一聲,“你的反應也沒有我快。你要是割破動脈我可不會被認證為凶手,真想讓你死的話我豈不是賺翻了?”
萩原研二睫毛垂下凝視他的側臉,“嗯嗯”兩聲,“步醬教訓得對。”
影山步感覺對方很敷衍,轉頭瞪他一眼,果然見這平時就有點吊兒郎當的家夥這時候也沒有認真聽他批評,反而笑得莫名其妙,於是忍不住給了他一肘子。
“你還在敷衍。”
“嗚啊,步醬好狠的心~”
不知不覺便走回了溫泉旅館,伊達航說道:“今天是最後一次泡溫泉的機會了,大家可要好好享受啊。”
萩原研二舉起手插話道:“我們剛喝了點酒,還是稍微歇一會再去吧。我打算去藥店買點解酒藥,有沒有人想要跟我一起去啊~好的謝謝那邊自告奮勇的陣平醬,那我們一個小時後見。”
插著兜打了個哈欠的鬆田陣平:“啊?怎麼是我啊!”
“不要反抗了陣平醬,這是上天的旨意。”萩原研二按著幼馴染的肩便把人推了出去,臨走前還對影山步擺了擺手,“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步醬~”
鬆田陣平吐槽道:“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小心上天懲罰你,下次去神社求簽都給你大凶哦。”
“哇,那還是不要了吧!”
“你認識去藥店的路麼?”
“嗯哼,昨天給步醬買藥的時候去過一次了,藥店的老板娘人很好,今天吃的兩頓餐都是她推薦的,還不錯吧。”
鬆田陣平插著兜沒有回答,過了一會才說道:“喂,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