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分組訓練是禪院真希和狗卷棘一隊贏了。
贏得莫名其妙。
本來胖達已經完全壓製了禪院真希，就在他要奪取同班女生武器把他擊倒時，狗卷棘重新殺到。
又是咒言與咒具雙重攻擊，胖達控訴著二打一不公平，然後敗下陣來。
事後問起自己另一個隊友去了哪裡，胖達怎麼也想不通狗卷和十枝1v1，回來為什麼是狗卷。
對此，咒言師將圍脖圍圍好，悶悶地說：“鰹魚乾。”
胖達：……啊？你打輸了還是沒打啊？
胖達急需一個翻譯器，他覺得兩種可能性都蠻大，不過他現在輸都輸了，研究自己隊友去哪裡了意義不大。
*
——我認為空你喜歡是由於我能力可以克製住你讀心，隨著時間增長而發展出來。
——可現在，更適合能力出現了。
——我不是不喜歡空你，空對於我來說是最特殊那一個，而且……
而且……十枝眨了眨眼，對著日光睜久了眼眶也有些酸澀，分泌出些許淚水，他伸出手揉了揉。
下意識要因為過於長久清醒而打個嗬欠，嘴才微微張開，猛然間想起了什麼，趕緊合上。
幾分鐘前，他把狗卷趕走了。
說是趕走也不對，他聽了狗卷大段心裡獨白，目光暗沉沉，整個人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半晌他往後又退了兩步，陽光透過樹葉陰翳錯漏下來照亮了銀發少年半邊麵龐。
微彎金眸與日光交相輝映，他眉眼舒緩，說話語氣聽不出多少異樣。
“練習我放棄了，棘你去找禪院他們吧。”
“鮭魚……？”
“棘還不走嗎？等會我反悔話，晚上要留下來加訓就是你們了。”十枝手掌反複張合，有淺淺金色光點從他手邊反轉而過，“我也想要……思考一下棘你說事，單獨思考一下。”
當然沒有人喜歡無緣無故加訓，這陣子他們自主訓練夠多了，是需要恰當休息。
狗卷盯著十枝多看了幾眼，銀發少年臉上重新掛上了薄薄一層笑意，就像他往常那樣，輕鬆愉快從未深入心底。
“鮭魚。”狗卷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離開前咒言師又伸手拍了拍十枝腦袋，十枝也非常順從地低下了腦袋。
如同他們平日相處那般，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之後十枝開始望著天空發呆，太陽躍出遮蔽雲層後他都沒有躲閃，等眼睛酸澀後才改變了站立姿勢。
又過了會，下課鈴聲打響後銀發少年失去了蹤影。
十枝空歸隊時間點是在晚餐後。
五條悟下課時候沒見到人，這位老師也沒去找人，反正在他監控下十枝空上課時間沒打過嗬欠，那之後他就管不著了。
胖達是有心去問十枝課上發生了什麼，但他看人睡眼朦朧樣子感覺剛從被窩中爬起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過了會，胖達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對啊，他下午有去宿舍看過，沒人啊，他同學睡哪裡了？
銀發少年抬了抬眼皮，眼睛仍是半睜不睜樣子，“你敲是隔壁門。”
胖達：……？
胖達：？？？
幾秒鐘後，胖達反應過來隔壁指是哪裡。
胖達有些懵逼：“啊這……十枝你睡了棘房間？”你們不是吵架了嗎？
十枝打了個嗬欠，搭配上剛睡起沒理順而亂翹銀發，與他平時形象形成了一種微妙反差感。
“睡棘房間有什麼問題嗎？還有，不是吵架，有些事要想想。”十枝語速稍慢，“這兩件事不矛盾……唔，晚上是不是還要加訓？”
胖達：沒有吵架？
胖達滿腦子都是禪院真希給他講分析，下午那會真希從狗卷口中打聽來了一些事，扭頭就給他分析得頭頭是道。
什麼吵架了鬨矛盾了，七年之癢……咳，七月之癢之類。
可現在十枝否定了，看他態度，二人之間衝突似乎也是子虛烏有。
胖達沒能糾結太久，加訓很快占據了他所有注意力。
五條悟中途過來看了一眼，捏著一盒草莓牛奶老師頭發濕漉漉，眼罩也撤了換上了一副黑色圓形墨鏡。
“喲，偷懶呢。”五條悟長臂一伸撈了個空，他也不在意，帶著一身潮濕水汽靠了過來，“人胖達這麼努力，空你怎麼在邊上休息？”
十枝前傾身子躲過了五條悟胳膊，卻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更進一步，一屁股在他邊上坐了下來，手肘架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