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眯著眼十枝朝旁邊斜睨了一眼,白發老師不是白天工作時衝天發造型,頭發軟趴趴地垂了下來——是不同風格淩厲。
他老師手一拉墨鏡,冰藍色眼睛上挑著看向他。
“跟……棘聊過了?咦,看起來聊結果不怎麼好嘛,棘都沒來看你。”
十枝涼涼地瞥了自己老師一眼,沒理會他這句挑火話。
五條悟聳了聳肩,他坐過來隻是一時興起,學生情感谘詢目前不在他日程考慮中。
接下來兩個人坐在那誰都沒吭聲,隻有時不時響起喝飲料聲音證明五條悟還沒離開。
胖達跑步歸來後看到就是並排坐兩個人,在夜幕下發色相近老師與學生一同散發著生人莫近氣息,胖達腳步一拐,轉了個彎就給自己加了一圈跑圈。
十枝本來是散發思緒在想他和狗卷事,可是他老師心聲實在是太煩了。
近在咫尺又天馬行空,想到哪裡是哪裡,一會兒是甜品哪裡好吃,一會兒又是虎杖悠仁有沒有好好訓練。
被煩久了,十枝忍不住了,“五條老師你真想吃七辻屋饅頭就自己去買,買完了再去看一下虎杖學弟。”
言下之意,沒事不要再坐在他邊上打擾他了。
他相信以他老師腳力一晚上跑得完。
對此白發老師一手捏癟了喝完牛奶盒子,被趕客了也沒急著走,而是兩手一托下巴,悠哉悠哉地開了口。
“空你現在應該加訓?一直這麼坐著不好吧,老師勉為其難地陪你練幾下,下午課空你可算消極怠工啊。”
被自己老師重提了下午課上事,十枝斜睨了邊上人一眼,在思考用武力趕走對方可能性有多少。
半秒後他得出一個零結論。
於是十枝回答道:“好啊,老師你下午分組賬我們還沒算呢。”
五分鐘後,繞著學校跑了半圈胖達聽到校園某一角傳來震天響聲,他顫顫巍巍地探出頭,看到學校教師住那棟樓跑出了幾個人影。
過了會他們校長怒吼響徹雲霄:“五條悟、十枝空!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給老子滾過來!”
*
所謂破財消災。
十枝空交了一大筆錢給夜蛾校長,他和他老師都選擇了用錢去填學校岌岌可危赤字風險。
隻不過五條悟是用自家錢,而他是拿信徒錢。
夜蛾校長麵色發黑,他把自己當年問題學生狠狠地訓斥了一頓還上了拳頭,待他想把另一位二年級學生找來訓話時,他發現對方人不在學校裡。
時值周末,十枝一早便離開了學校。
咒高並不限製學生在休息日去向,以前周末十枝都習慣待在學校賴在狗卷身邊,但作為二人有了較大認知分歧後第一個周末,十枝選擇出校門。
“所以……你們這是吵架了?”
“沒有。”半趴在桌子上銀發少年懶洋洋地換了隻手撐腦袋,他有些奇怪地問,“為什麼會認為我們吵架了?”
對座被反問棕紅發少年愣了一下,他撓了撓麵頰,“是阿空你說啊……你們因為某個人出現而鬨了矛盾,你口中狗卷君拒絕了你……親密接觸?”
“沒有。”十枝這次否認得依舊很快,“沒有拒絕。”
他舉例了早上經曆,依舊是狗卷來喊他起床再一起吃早飯,晨訓因為他要外出而沒有加入,狗卷仍然跟他道了彆,順便讓十枝幫忙留意便利店新出飯團口味。
一切如常。
十枝舉例完,他皺了皺眉:“你應該喊我十枝大人。”
棕紅發少年跟著說了一遍,“十枝大人……這樣?我們差不多年紀誒,這樣加敬稱稱呼很奇怪,你那邊女生都看過來了。”
十枝循著少年所指方向看過去,嘰嘰喳喳高中女生對上他們視線便壓低了聲音,可心音是止不住。
不用聽也知道想是一些黃色廢料之類玩意。
收回視線,十枝再度看向對座棕紅發少年,他衝十枝笑了笑,一派溫和。
——這是他信徒。
——不過是比較特殊那一類。
大多數信徒把他奉為高高在上神明,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但還是有這麼一小部分沒這麼狂熱,保有一定理智。
理智、是信徒同齡人,十枝還記起對方在自己學校裡人緣不錯,因此在麵見之餘選他成為了談話對象。
神明向信徒求助。
這似乎有點本末倒置了。
十枝撐著麵頰,略帶困惑,“人類情感究竟是如何變化?你們不止喜怒哀樂這常見情感,偶爾我讀到心聲是……五味雜陳?”
古怪地念了幾個音節,非本國語言沒能讓對麵少年聽懂,他隻看到銀發少年睜著金眸燦燦地凝望他。
“你當時帶著你父親走投無路地找到我,心中愛恨交織。”
“那個時候你……為什麼即愛著又恨著你父親呢?衛宮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