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已經跨入了十一月,如果沒有10月31日那災難性的一夜,現在應該是所有人開始做準備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街道滿目瘡痍,橫七豎八地躺慢了失去主人的鐵皮殼子。
街邊的門簾門卷被暴力拆卸,那金屬凹陷的程度怎麼看都不是人類的手掌可以造成的。
十枝空就是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回到東京附近的。
他沒有背著咒術界的懸賞,觀摩了一天後十枝發現其他機構也沒通緝他,比如非時院、Scepter4之類的。
些許是咒術界那個高層做了些什麼。
半個致使涉穀傾覆的禍首無自知地哼著歌,他身上的罪責全被有關人士挪到了其他被通緝的人那邊。
有分辨能力的人或許不會信,但沒人敢在這個節骨眼提起質疑。
再者,普通人也不會接觸到真正的真相。
十枝空那天把魔術師方麵的事問了個大概後便把從涉穀帶回來的兩個累贅都丟給了衛宮士郎。
隨便他們怎麼處置,反正弄死了也和他沒有關係。
橘紅發的少年撓著腦袋說不會的,並發誓他在努力從那個紅色英靈手底下活下來的同時保護自己的信仰的。
十枝對他口中“保護”的說辭不予苟同,卻也隻是挑起眉梢沒有否定。
至於剩下一個可以歸屬於咒術師行——經由七海建人嚴肅抗議分類到術師殺手的禪院甚爾還混著沒醒。
他暫時不想看到這個殺戮機器,便拉著信徒把人摁死在了睡夢中。
就這一點而言,黑泥裡蘊含的能量很好用,他給予五星好評,下次還會再光顧。
在整個涉穀事件中,除卻狗卷棘,十枝空覺得最惋惜的便是信徒置辦在東京的那座道場,才剛裝修好投入使用不到半天便人去樓空。
現在多半也是被肆虐的咒靈給糟蹋破壞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新的選址已經在考慮了,這次信徒說要遠離東京也要遠離曾經被炸過的神奈川,挑個不這麼危險的地方。
可是,日本哪裡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十枝空覺得選址定在哪裡都不如回頭讓信徒對自己祈願來得穩妥。
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十枝空離開暫住地的時候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可能就是被同樣要外出的七海建人看到了背影。
除此之外,他隻是把某個詛咒師的靈魂給捎走了。
怎麼從涉穀帶回來的,就怎麼重暫住地給帶了出去。
這不由得讓夏油傑懷疑,他身上是不是被十枝空給牽了根繩子。
可左看右看他什麼都沒看到,靈魂周圍一片虛無,他除了十枝空外碰不到任何人。
然而十枝空並不適合接觸,離得近了就要擔心他頭頂的黑圓盤會不會傾瀉下什麼“絕對的惡”。
夏油傑把魔術領域的解釋聽懂了百分之八十,不管怎麼看……那黑色液體都是棘手的存在。
偏偏銀發少年受住了,還全盤接納了。
後續的發展便是夏油傑問十枝空要去做什麼,畢竟沒有人喜歡被到處帶著跑。
夏油傑對自己現在的狀態存疑。
之前說過了,夏油傑幾日下來對這名二年級咒高學生的能力有了了解,他毫不懷疑十枝空能給他靈魂整個身體。
隻是可能不怎麼服帖,而且他也不想要除了自己身體以外的軀殼。
而且,就看十枝空前一次的操作,他很可能給自己做出一個猴子的□□來。
“去乾什麼?找虎杖悠仁啊。”直白給出回答,十枝對著一塊掉了一半的公園地圖鐵皮在看,“涉穀的話還沒講完呢。”
那時候沒講完便被滿溢出來的惡意打斷,十枝仍記得虎杖悠仁刻骨銘心的悔恨。
靠著這一點,他能在虎杖悠仁死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不長不短,五分鐘應該夠了。
夏油傑:“你為什麼不把虎杖悠仁送過來?”
十枝空金色的眼瞳轉了兩圈,沒頭沒尾地吐出一句話:“虎杖悠仁要在眾目睽睽之下。”
飄在空中的靈魂沒悟到銀發學生的意思,總覺得十枝空在打什麼啞謎。
可這種荒涼瘡痍到沒有人煙的地界真的能算眾人矚目嗎?
*
十枝空離開了寬敞但密布大型咒靈的主馬路,拐進了擠著長條形蛇狀詛咒所在的小巷子中。
手起刀落,也不回頭看低級咒靈逐漸消失的屍體。
十枝空想的是在這裡兜幾圈找找人,可真的在東京附近遇到什麼人卻不是他能夠控製的。
所以,他遇上了乙骨憂太。
這是巧合嗎?或許是的,也或許不是。
小道的另一頭,跟他同樣是二年級的咒高學生拔出刀,不緊不慢揮了一刀,一隻試圖從他背後偷襲的咒靈。
也是手起刀落,這點程度的詛咒在兩名學生眼裡都不夠看。
說起來,這還是他與乙骨憂太第一次見麵。
乙骨憂太是二年級出了名的幽靈學生,因為去國外執行任務的緣故,十枝入學長達半年多,隻在同學嘴裡聽過他的名字。
照片倒是見過,似乎是禪院真希、熊貓為了讓他感受一下同學情,特意去拍的合照。
順帶一提十枝空也有一張,是他入學幾人熟悉後,禪院真希提議去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