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枝空最後也沒把夏油傑按在伏黑甚爾麵前。
夏油傑回憶著曾經被伏黑甚爾砍的那幾刀收了聲, 伏黑甚爾則饒有興致地對著十枝身側的空氣瞧了好幾眼。
“他的靈魂在這裡?”見十枝點頭,男人不多時收回了目光,“手下敗將, 不知道過了十年有多少長進。”
伏黑甚爾唯一的敗績便是五條悟,那一次的失敗要了他的命。
而現在他重新“活”了過了,五條悟卻被關了起來。
伏黑甚爾還聽說了一個消息。
遊走於東京前他去禪院家折了一趟,拜他透明人的身體所賜,一幫子盯著家主位置的人打打鬨鬨沒發現他。
在那,他聽說了自己兒子要接任禪院家家主的事。
先不管這件事最後會不會發生, 他當時的想法便是:找那什麼加茂啥的打一架,搶回獄門疆把五條悟放出來。
想歸想, 但伏黑甚爾沒有實踐。
所以他現在就是蹲在那, 等不知道誰出現。
可能是他兒子, 也可能是十枝空要見的腦花。
“腦花?那還真蠻形象的, 小神主你要見他?”男人摸摸下巴,得到十枝的回答後也就是勾勾唇角,沒有再說話了。
一時間,除了禁言中偶爾會發出一兩句點評的前詛咒師,這裡唯一的動靜便隻有下方的戰鬥了。
乙骨憂太提著個人質也絲毫不落下風,相反是對麵二點五打一頻頻出錯。
乙骨憂太是抱著殺死虎杖悠仁的念頭來的。
他麵上裝的很真,陰沉的氣質以及刀刀致命的攻擊不似作假,更何況吉野順平的存在給虎杖悠仁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為什麼……為什麼順平會!!
躲避攻擊之間粉發少年腦海中靈光一閃,隨後他茅塞頓開仰起頭, 對著高樓林立間某個渺小的人影大喊:“十枝空!”
天台收聲不錯,十枝自言自語地應了一下。
聲音很輕, 虎杖悠仁反正聽不見。
之後粉發少年疲於應對二年級學長的攻勢, 無心再對身在高處的十枝空質問些什麼。
躁亂的心聲隻迸出一瞬的關於“是不是十枝學長複活了順平”的質疑, 接下來全都是對乙骨憂太的不安。
十枝的耳邊又是旁人對“無限咒力”的感慨,他也在聽,聽了會,忽然視線抬起右移。
銀發少年看向了右前方,一條寬闊的地下通路前方再隔了條馬路,在那的高樓上空無一人,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出現人影。
——是“夏油傑”。
看看身邊飄著那具身體的靈魂,再看對麵雙手揣在袈裟裡的男人,十枝呼了一口氣。
“夏油傑”不單單站在那,他似乎是打了個響指,接著兩隻蚊蠅狀的咒靈就提著個畸形生物飛到他身後。
下半部分的肢體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隻有頭勉強能稱作是人的一部分。
“夏油傑”沒有選擇拉近距離,反正以十枝空的讀心能力,隻要不是離得特彆遠的距離,他心裡想什麼對方都能聽得見。
這位詛咒師像是要表達自己的誠意,揮揮手讓咒靈把人提近了,五指一搭搭在了人膨脹的肢體上端。
咒術一用,仿佛在捏麵人,團吧團吧就恢複了人類軀乾、四肢的模樣。
——大概會有點生理上的小問題,不過這對於你來說都沒問題吧。
——畢竟是萬能的許願機,連人死複生都能做到。
十枝盯著“夏油傑”直看。
他看著對方將他不知道姓什麼名什麼的信徒丟到一邊,能直接送進醫院的信徒躺在那留著涎水,有點半身不遂。
視線從信徒身上挪開,十枝重新看回對麵的詛咒師。
這些人對他的稱呼從不喊他的名字,恭敬點的喊神大人,隨意點的叫他姓氏或其他代稱。
而有所企圖的、不把他當做人的,多半是用萬能的許願機指代他。
誠然他和冬木每個幾十年就要召喚一次的杯子功效差不多。
甚至比起那用一次就進cd的杯子,他這種隻要給足代價就沒有cd的能力更加被人向往。
唯一的缺點便是他具有自我意識,可這要解決也很簡單。
有自我意識的話,抹除或者控製就好了。
“夏油傑”也注意到了底下交戰的雙方,他毫不在意地瞥了眼,之後揚起手同十枝打了個招呼。
“你真的來這等我了,很好。”頂著他人殼子的男人笑得惡心。
好在哪裡十枝不知道,他隻知道這會兒局勢進一步混亂起來。
“夏油傑”的出現沒做遮掩,甚至大大方方擺在了人前。
乙骨憂太等人當然是看到他的,對此乙骨憂太的反應是加快了戰鬥頻率,意圖早點解決虎杖悠仁好去對付“夏油傑”。
伏黑甚爾從地上站了起來,說了句:“獄門疆?”
仗著讀心者的便利,十枝點了點頭:“是他,但獄門疆他肯定沒有帶出來。”
也就是說五條悟下落未知。
這無所謂,十枝空並不是為了五條悟而來。
簡單的眼神交流過後,十枝躍了過去,把昏迷的信徒丟到了底下巷子間成堆的垃圾山上,左右不會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