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媱質問(2 / 2)

“咚,咚。”李樞瑾輕輕敲了兩下門,靠著房門小聲道:“伯母,我來看看唐媱。”

唐母麵容一肅,臉色冷了下來,朝著門外冷聲道:“不見。”

李樞瑾立在門口,沒有動,門上斜斜印了一個纖長的隱形。

“伯母,我不做停留,看看就走。”李樞瑾抿唇出聲低聲道,話中都是懇切。

“不用……”唐母回絕道,中途頓了一下。

唐媱是心結,心結解鈴還須係鈴人,唐母神色隱在燭光中晦暗不明,倏爾,眸光閃過一抹幽光。

她給唐媱掖了掖被角,輕聲道:“糖寶一會兒和李世子說說話,他今天也是十分擔憂你,為娘去隔壁廂房休息。”

話罷,唐母起身離開了床邊,朝著門外走去。

“哎,娘親?”唐媱正低頭吃著丁香遞來的白粥,沒仔細聽唐母講話,一抬眼唐母好像要放李樞瑾進來。

“伯母。”李樞瑾恭敬得朝唐母拱手。

唐母目光嚴厲得審視李樞瑾,看李樞瑾恭敬垂頭,她目光凜冽壓低聲音道:“世子,你如若有負我女兒,我唐家魚死網破也要討回公道。”

“樞瑾絕不負唐媱。”李樞瑾聽了此話忙抬首鄭重承諾。

唐母不置可否,瞥了他一眼帶著丁香離開了。

“唐媱。”李樞瑾目光繾綣深情望了小口吃粥的唐媱,停在距她兩三步左右的位置。

唐媱一手端著小白瓷碗,一手輕輕晃小調羹,專注在眼前的白粥上,慢斤四兩一小口又一小口,甩都不甩李樞瑾一眼。

負心人!

唐媱看到了今天的黃衣姑娘,覺得以前自己太傻了,這輩子更傻,被李樞瑾三言兩語幾番示好哄得差點心軟。

“唐媱……”李樞瑾小聲又輕喚了一聲唐媱,他唇角微微下垂,聲音裡有些委屈。

此時他特彆像一隻大型犬,向主人討好,主人不搭理他,他耷著尾巴和耳朵委屈得嗚咽。

他見唐媱不搭理他,又稍稍朝前走了兩步,停在唐媱不過斜斜不過一腳的距離。

他注視著唐媱的眼睛,耷著眉眼低聲委屈道:“我們前兩天和今天不是好好得,你為什麼突然不搭理我了?”

李樞瑾看著唐媱精致的側顏滿腹委屈,卻不敢發作,隻敢低聲細語得問。

唐媱慢條斯理得放下瓷碗,用慢條斯理拿出手帕輕輕試了試唇角,方才抬眸看了一眼李樞瑾。

她看著李樞瑾故作委屈的樣子輕嗤出聲,翦水秋瞳閃過嘲諷,她曼聲道:“不想搭理就不搭理,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她聲音本來就嬌軟,尤其拉長聲音曼聲說話,更是有種彆樣的嬌軟嫵媚,可惜話中的意思讓李樞瑾語塞胸悶顧及不了其他。

“為……”他要張嘴質問唐媱為何如此任性,他堂堂武親王府世子何時受過此等慢待!

可是看到唐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想到醫者說得唐媱懷有身孕、鬱結於心,他拳了拳手心,不敢再惹她不開心。

李樞瑾站在原地平複了幾番心緒,才望著唐媱又開口輕聲問道:“你今天追的黃衣女子是什麼人,有什麼特征,我遣王府侍衛和嘉福寺僧人幫你找。”

唐媱眼眸劃過一抹流光,打量他溫柔小意的樣子陡然笑出了聲,嬌聲道:“李樞瑾你溫柔裝給誰看?累不累?”

她說著又補了一句道:“怎麼想找著黃衣女子,找著了是不是要納入府中?”

她嬌聲嘲諷的話十分刺耳,李樞瑾前麵還能忍,後麵一句是真得動了怒,他厲聲喊了句:“唐媱!”

他目光沉沉望著唐媱,一瞬不瞬盯著她。

唐媱被他黑沉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唇角嘲諷的笑容收斂了些。

收完,她又不服氣得將杏眸瞪得圓溜溜得,鼓著腮幫瞪李樞瑾。

李樞瑾歎了一聲,表情無奈,帶了些苦笑。

他慢慢坐在唐媱的床前,伸出他寬大溫潤的手掌輕輕撫了撫唐媱的發頂,緩著嗓音誠懇道:“唐媱,你要相信我,我這一輩子隻會有你一個女人,我定會寵你入骨。”

“放開。”唐媱揮開他的手掌,氣鼓鼓道。

李樞瑾順她心意放開了他,寵溺得凝視著她認真解釋道:“我此生不會納妾,我剛問你隻是想幫你找到那位女子,沒有其他意思。”

唐媱被他灼灼且包容繾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心中卻也不開心,她鼓著軟軟的雪腮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刷得轉過身子。

她躺下來,拉著被子麵朝牆壁甕聲甕氣道:“你快走,我要休息了。”

李樞瑾看著拒絕聽他解釋的唐媱,又歎了一口氣,又看她難得甩性子的嬌俏性子麵色失笑。

他伸手幫唐媱拉了拉被角,仔細得掖好,才輕聲道:“你被想那麼多,好好休息,學會相信我。”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幫唐媱細心得吹滅了蠟燭,小心心翼翼拉上了房門。

唐媱抱著被子聽著他淅淅索索的聲音,唇角撇了撇,又鼓著腮幫伸出一隻手指搗弄牆麵,輕喃道:“負心人,不可信。”

嘉福寺後廂房的一個偏僻廂房,馮梔細細疊好被褥,轉身朝她娘輕聲道:“娘,您先好好休息,明日再去拜見主持。”

“嗯。”馮母目光淒婉神色有些萎靡,望著忙前忙後的女兒心疼道:“梔梔累了吧,你也快坐著好好休息。”

她看了看女兒身上她青藍色犯舊的羅裙,眼睛又有些泛紅兒。

她緩了緩心緒,看著一旁方桌上濕了一片的鵝黃色襦裙輕聲道:“梔梔不用忙了,你歇一會兒然後先將你的襦裙洗了,今天都怪娘你才被撞。”

今天她在萬佛殿後殿神思不屬差點撞了一個孩童,馮梔拉住了她,馮梔自己的裙子被孩子撒了一碗粥,找了一個偏殿換上了她的舊羅裙。

馮梔將她娘的東西一一擺好,才轉身笑道:“沒事兒,我一會兒洗洗就行,不是什麼特彆汙漬。”

她倒了一杯清茶端給馮母道:“娘,您安頓下來後可以去拜訪大將軍夫人,我聽說她也在嘉福寺清修。”

馮母接了茶杯捧在手裡,麵色稍稍遲疑問道:“是武親王府的大將軍夫人吧?”

武親王是大旭的戰神,大將軍曾是大旭職位最高的將軍,聲名赫赫,馮母當然聽說到大將軍夫人。

她打量了下自己身上有些發舊的羅裙,又看了看方桌上零落的幾件物什,她看著馮梔麵容愁苦吞吞吐吐道:“咱家現在一無所有,我冒昧去尋大將軍夫人,她會不會不見我?”

“不會。”馮梔肯定得回她,安慰馮母道:“大將軍夫人絕不是如此膚淺之人。”

她巴掌大的小臉嚴肅認真,鎮靜自若得對她娘說道:“娘來此也是清修,與大將軍夫人誌向一致,我們沒有攀龍附鳳之心,有何不可?”

馮梔向來有主意,而馮母軟弱膽小,以前事事聽夫君的,夫君死後她事事聽馮梔的。

聽馮梔分析得頭頭是道,馮母點點頭應道:“那聽梔梔的,我過兩天去拜訪大將軍夫人。”

聽她答應下來,馮梔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應道:“這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  世子:我才不是負心人,糖寶你要相信我。

唐媱: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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