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驚醒(2 / 2)

唐媱忙拉住了蘇蘇,輕聲安慰:“她慣會做樣子,你也是單純才被她迷了眼,不怨你。”

誰又能想象馮梔看著文弱嬌柔,拂柳扶風,性子溫柔,卻心腸歹毒,心狠手辣,如果不是重生一回,她根本看不出剛才對她和蘇蘇笑盈盈勸茶的馮梔心懷鬼胎。

“媱兒,回家吧。”李樞瑾擔憂得望著唐媱,想牽著她的手回家,在外麵他連個糖寶都不敢喊。

唐媱今日陡然見到前世敵人馮梔,雖然馮梔被眾人幫著一起打臉,她也提不出心思再飲茶了,她朝著蘇蘇輕聲道:“蘇蘇,今日事兒莫多想,我們改日再聚吧?”

“好。唐姐姐你回府好好休息。”蘇蘇望著唐媱叮囑道,目光在唐媱的小腹流連一瞬,心中對自己又氣又怒。

唐媱想了一瞬,叮囑蘇蘇道:“乾擾你交友是我僭越,可是那馮梔終不是深交之人。”

“我知曉了,還需謝謝唐姐姐讓我識清此人。”蘇蘇朝著唐媱道謝,見她此時還不忘記自己心頭更是熨帖,眼眸微微有些發熱。

唐彬目光在唐媱周身打量,麵色緊張得問:“姐,你真沒事吧,馮梔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唐媱見他如此緊張安撫道:“你們都來了幫我撐腰,她怎麼敢欺負我。”

其實即使沒有李樞瑾唐彬等人,今日唐媱也準備羞辱一番馮梔,抱前世之仇。

唐媱安慰了唐斌一二,又朝著陶柒高黎等人致謝,便同李樞瑾一起回府了。

陶柒望著武親王府的馬車越來越遠,笑著對高黎道:“你那表妹看著不是好打發之人,你不怕回去被你母親訓斥?”

“她慣會做作,我還怕了她不成。”說起馮梔,高黎就一肚子氣,聲音冷沉向著陶柒吐槽了一句:“寄居人下還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可笑至極。”

“莫要鳩占鵲巢才好。”陶柒沉思半響,望著高黎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

嘉福寺,後禪殿。

馮母雙手合十朝著大將軍夫人行禮,低垂著眼不敢抬頭讚歎道:“大將軍夫人佛性高深,民婦自歎不如。”

剛兩人談禪說理,大將軍夫人引經據典心性超脫,馮母訥訥於言答非所問。

“馮夫人謙遜了,是馮夫人心念塵世。”大將軍夫人沒有在意談禪的勝負,幫著馮母開脫一二。

她不知曉是馮母從未看過佛經典籍,她來嘉福寺也是無奈之舉,現在來了快一個月從未靜心讀過一篇經文。

她朝著大將軍夫人莞爾一笑,和馮梔平日的神情一般無二,垂眉低目,看著慈善溫和,她笑道:“大將軍夫人睿智,民婦確實心有所念,心中掛念我的女兒如今怎樣了。”

“馮夫人莫擔心,”大將軍低聲安慰她道:“常聽馮夫人提起令千金,聽來她是個孝順、乖巧又溫柔的姑娘,這樣的姑娘一般都會被佛祖眷顧,喜樂康順。”

“謝大將軍夫人吉言。”馮母含笑柔聲道謝。

說罷,她眸光輕閃,望著大將軍夫人莫不經意笑道:“說起來,我女兒也偶爾翻閱佛經典籍,她自幼聰慧,沒準談禪勝我幾籌,和大將軍夫人您更有話說。”

“真的?”大將軍夫人聽了,婉麗平和的麵容上閃過幾分笑意,輕聲道:“老是聽馮夫人嘮叨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兒,我都想見見令千金了。”

“得大將軍夫人誇獎是她的福分,等梔梔下次來,我帶她拜見大將軍夫人。”馮母心中大喜,克製著心中得激動緩緩道謝。

等馮母又和大將軍閒聊兩句便腳步輕快回了自己的院子,走到院門發現院中好像有人她心中略略驚疑。

“梔梔你來了,我正要傳信與你。”馮母看到院中坐著的馮梔,麵色驚喜,高聲歡喜道。

馮梔慢慢轉過來,起身一把抱住了馮母的腰,撞到她懷裡:“娘,嗚嗚嗚嗝!”

“我兒怎麼了,莫哭莫哭。”馮母拍著馮梔的肩膀柔聲安慰。

等馮梔一頓哭泣停止,已然過了近一個鐘頭,她才抽抽噎噎停止哭泣,朝著馮母將她今日的委屈,重點在唐媱、李樞瑾、高黎等人對她的不尊重和輕賤。

馮母聽她一口氣說完,眉頭漸漸緊鎖,等馮梔聽了話音,她張口有些猶豫道:“梔梔,剛聽你說好像武親王世子很是喜愛他的世子妃,沒有納妾的意思,你還想進武親王府嗎?”

“為什麼不進!”馮梔望著她娘斬釘截鐵道。

見她娘麵色疑惑,她壓下剛才衝撞的口氣,柔聲朝著她娘解釋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旭天潢貴胄中,最貴的是聖上,第二貴的便是武親王。”

整個大旭都知道武親王當年被定為皇位繼承人,可他一心隻想帶兵打仗,拒了皇位,隻願做一個將軍。

馮梔頓了頓道:“娘,你不知道聖上對武親王尊重又愧疚,畢竟大將軍及其兩子皆為國捐軀,他待武親王世子比幾位皇子更為親和縱容。”

這是馮梔到京都城後各方打聽出來的,武親王唯一的兒子也一心向武,為國征戰,被封為大旭武官官職最高的大將軍,他有三個兒子,兩個隨他征戰一著不慎馬革裹屍,隻剩下幼子李樞瑾,現在的武親王世子。

“這我也聽說了。”馮母點頭,可她望著馮梔麵色猶豫,有些吞吞吐吐道:“可……”

“娘,怎麼了,你原不是很支持我?”馮梔望著她娘猶豫的神色,語氣有些不爽。

馮母頓了一下解釋道:“梔梔你看,武親王世子一心戀慕他的世子妃,咱們到京都城時也聽說了是他向聖上專門求的賜婚聖旨,更是以一百四十八抬超王妃的下聘規格下聘,婚禮也是舉國無雙。”

她停頓了一下,心疼得望著馮梔勸誡道:“你今也說了李世子當麵拒絕你,他無心納妾,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娘,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馮梔聽她娘最後一句話一下子站了起來,抬手打翻了方桌上的茶盞。

“叮當當。”茶盞翻滾著轉了幾圈,才堪堪停下,地上一片水窪,細碎廉價的茶葉灑落在壺口。

“梔梔,你燙傷了沒?”馮母大驚失色起身去看馮梔的手。

馮梔從馮母手裡抽出手,聲音淡淡道:“娘,沒事兒。”

馮母麵色訕訕轉身彎腰撿起了茶盞,悄悄將右手的衣袖拉長一些,蓋住了自己剛才右手麵被熱茶濺傷的幾處紅痕。

“娘,”馮梔眸光很淡望著馮母彎腰的動作沒有起身幫忙,她開口聲音淡淡道:“你不要相信男人的話,男人現在對你百依百順,過兩日沒了新鮮勁兒便會棄之如履。”

她輕嘲一聲,接著道:“你想想我爹,以前對你不也是溫柔小意,誓無二誌,最後不也納了兩房小妾,你太傻相信男人的話,武親王世子也不過是男人而一。”

馮母撿茶盞的動作一頓,指間輕輕發顫,垂眸掩住了自己濕潤的眼眸。

周遭一片安靜,茶盞相碰的輕輕叮嚀聲回蕩在房間裡特彆突兀。

馮梔臉色一變,知曉自己說錯了話,她立刻眼淚汪汪抱住了馮母,低聲啜泣道:“娘,梔梔錯了。”

“娘,你打梔梔。”她拉起馮母的手朝著自己身上招呼,聲音如訴如泣仿佛是她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沒有,我兒說得對,男人是不可信。”馮母指間輕顫,收回手,朝著馮梔展顏笑了,唇角的弧度恰到好處,眸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馮梔看著這樣的馮母心中發顫,不敢多說話,隻乖順得將馮母手中的茶盞接過,小心翼翼放在方桌上。

兩人都選擇性忘記了,最開始選擇李樞瑾作為目標時,馮梔說:“武親王一脈都是癡情種,一生一世一雙人,娘,我要成為武親王世子獨寵的那一人。”

儘管兩人都知曉武親王世子現在戀慕唐媱,可誰又能說得上以後的事兒?

“梔梔,明天陪我去見大將軍夫人吧。”馮母低聲說了句,卻沒了最開始進院子的歡喜。

馮梔眸光一亮,抱著馮母的腰撒嬌道:“好,謝謝娘。”

馮梔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李樞瑾是她思來想去大旭除了聖上最有可能給予她最大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人,她嫁不入皇宮,便要抬入武親王府。

馮梔心中暗道:武親王一脈現在就一個李樞瑾,他難道不考慮子嗣傳承,隻要有一日他納妾,那人就會是她。

“隻要進了武親王府,誰是最後的贏家可說不準。”馮梔唇角滑過一抹諷刺。

夜色撩人,武親王府李樞瑾院裡靜悄悄。

突然,一聲厲喝從寢殿傳來:“唐媱!馮梔,你該死!”

“馮梔,你該死!”李樞瑾大汗淋漓猝然驚醒,口中輕喃著這句話。

“嗯?”拔步床帷幔裡傳來唐媱不安的嬌軟呢喃聲。

李樞瑾心中惶惶不安,心跳飛快律動砰砰作響,唐媱的呢喃仿佛是他救命的稻草,他光腳踩地跑向拔步床,輕輕撩開床幔。

“唐媱。”李樞瑾輕輕呢喃,月色中唐媱朦朧的嬌顏讓他的心跳平複下來,仿佛久彆重逢。

作者有話要說:  糖寶(煩躁):天天睡覺做噩夢,吵醒好多回,以後夜裡再叫出去睡!

世子(生氣):不可以!已經沒了同床的權利,你竟然還要分居!

糖寶(語氣淡淡):你說什麼?

世子(誠惶誠恐):我說寶貝我以後少做噩夢,不打擾糖寶休息。

今天的大肥章,希望寶貝們喜歡,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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