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夫抱歉梔梔剛才失態了,女子愛美,梔梔也是一時著急,說錯了話,還請大夫您大人大量不和梔梔一般見識。”馮梔淚流滿臉,哄著眼睛朝著洪珂柔聲道歉,還做樣跪拜了深深一鞠。
馮梔是真得害怕,驚慌失措,自小她的認知裡,麵容和軀體是她的武器,她不能丟,如果沒了漂亮的臉蛋和柔滑的肌膚她以後如何留得住男人的心。
她不能沒有自己的美貌。馮梔瑟瑟發抖,淚珠此時真情實意感傷,掉得更快了些。
“馮小姐客氣了。”洪珂麵色淡然,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太大的情緒,此時馮梔誠懇道歉他也隻是避開了淡淡開口。
“洪大夫,您看梔梔臉上身上的傷真不能痊愈嗎,您給她開個藥吧?”高母望了一眼這會兒乖順的馮梔,心中又氣又憐惜。
她是理解馮梔驟然得此疾病,心中定是焦急萬分、驚慌失措,可是這一日兩次三番失態說錯話,就讓她有些心中不耐了。
洪珂謹從自己的職業道德,他執筆行雲流水寫了一個藥方遞給高母,又從自己隨身的箱篋拿出一個小巧的玉瓶,囑托道:“藥方抓藥一日一次,這是我自製的創傷藥,一日兩次,塗於患處,可以緩解疼痛,收斂傷痕。”
“可……”他頓了一下,望了一眼馮梔,目光從她的傷口上掃過,補充了一句:“馮小姐患處傷痕不止一層,這三四日會陸續脫皮,生長再蛻皮,恐留有疤痕。”
“疤痕”一次戳到了馮梔的心葉上,她雙手開始顫抖,驚恐得四肢顫栗。
她請不來太醫,眼前人稱的“小華佗”是她唯一的救命草,她“咣”得一下跪在地上,紅腫潰爛的膝蓋撞在地上,疼得她臉色煞白。
她膝跪前行去抓洪珂的裙擺,如喪考妣:“大夫您救救梔梔,救救梔梔,梔梔不能留疤,不能留疤啊。”
洪珂輕動步子避開了馮梔,他求助得看了一眼高黎,高黎抿唇垂頭喪氣進來拉起了馮梔。
看馮梔哀哀欲絕,悲不自勝,還要再跪,洪珂搖了搖頭輕聲道:“馮小姐,起來吧,你身上的傷口不能和衣物粘連太久,粘連布縷的患處極易留疤。”
“真得!”馮梔猝然起身雙手拎起了自己的衣衫,讓衣服在自己身上懸空,可惜已經有一些地方粘連,急得蹦了起來,不再搭理洪珂和高母。
洪珂搖了搖頭,他輕聲朝著高母囑托了幾句,對於患處怎麼處理,藥怎麼塗抹,細細交代完離去了。
眾人離去後,馮梔自己躲在窗幔裡清理自己膝蓋的傷口,布縷粘連在患處撕不下來,她用力一撕痛得大叫:“嗚嗚啊啊啊啊!”
高府的西側院裡驚叫哭喊聲陸陸續續傳遍了整個高府,與高府相鄰府中的小娃被這淒厲的聲音嚇得“哇哇哇”大哭。
一晃過了兩日。
這兩日高府西側院呼喊驚叫聲斷斷續續,摻雜著還有瓷器茶盞摔碎的聲音,咒罵聲,哭訴聲,這兩日唐媱則是過得歲月靜好。
橘粉色的紅霞將西天層疊儘染,李樞瑾收起手裡的雕刻唇角閃過一絲滿意的笑容,他出了書房去找唐媱。
唐媱待在放了冰盆的寢殿,懶洋洋靠在軟塌上翻著話本,天氣酷熱,她整個人都是酥軟的,什麼也不想乾。
李樞瑾進屋的時候她正看到有趣的地方,捂著唇癡癡得笑。
丁香百合見李樞瑾來了,輕手輕腳退出了寢殿,李樞瑾接過小團扇輕輕為唐媱扇著風,坐在她跟前輕聲道:“看什麼那麼開心?”
唐媱抽空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轉回了話本上,伸出纖纖素手慵懶得翻了一頁,沒搭理他。
李樞瑾望著她瓷白帶粉的臉頰眉眼不自覺柔和下來,懷孕近四個月,唐媱的臉上已經呆了些嬰兒肥,不甚明顯,卻更讓她顯得嬌俏可憨。
而可能由於懷了身孕的緣故,她不自覺一舉一動都帶了些柔和的光暈,嫵媚天成,就像剛剛淡淡白了李樞瑾一眼,李樞瑾卻覺得嬌嗔撩人。
他稍稍挪著身子坐在唐媱跟前,離得她更近了些,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精致的小木雕,笑眯眯擋道了唐媱正在看的書卷上,輕聲道:“送你。”
那是一個小巧逼真的人物木雕,眉目精致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正是唐媱的樣子。
她發頂帶著一個花環坐在秋千上,秋千揚起她雙腿蕩得很高,開心的眉眼彎彎,裙擺揚在風中,像個無憂無慮的花仙子。
這是清明後他去唐家賞茶於後花園看到的唐媱,春風裡她迎風而起,笑靨如花,“嫋娜少女羞,歲月無憂愁”,春花十裡不如她,讓他怦然心動。
“不要擋著我看書。”唐媱點了一點小木雕,唇角劃過一抹嬌笑,又嗔目瞪了一眼李樞瑾,挪開了小木雕,嘟著櫻唇俏生生說了句。
李樞瑾望著她眉梢眼角藏著的星點開心,鳳眸亮晶晶得,他彎下腰飛快得啄吻了唐媱的雪腮,一觸及離。
唐媱圓溜溜的翦水秋瞳嬌嗔得看了她一眼,將書卷上的小木雕收到了一側,又轉身津津有味得望著書卷。
李樞瑾坐在一旁含笑著望著唐媱,眉目繾綣溫柔,眼神裡的寵溺讓人甘願舍身而亡。
他目光繾綣情深凝視著唐媱,唐媱就是想看書也感覺到了他灼熱的目光,瓷白的臉頰緩緩得漫上一抹紅霞,荷花羞玉顏,煞是驚豔。
李樞瑾喉結一動,情不自禁吞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微微發熱,這幾日唐媱對他神情很是和緩了些,讓他單子更大了些,他雙手微微顫抖,瞥著唐媱貌比芙蓉的嬌靨、瑩潤的唇珠不肯離開目光。
“你走,太熱了。”唐媱被他看得臉熱,轉身為推她,嬌唇微微嘟起。
李樞瑾順勢攬住了她,將她纖細婀娜的身子抱在了懷裡,唐媱胸前鼓囊囊的渾圓柔軟恰好撞在李樞瑾的胸膛,若有似無清甜的花香如鼻,讓人血脈噴張、氣血上湧。
“鬆開我……唔。”唐媱嬌聲推他,卻被李樞瑾直接噙住了櫻唇,含著她瑩潤軟糯的唇珠仔仔細細的品嘗,吮吸丁香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像是品味著佳肴美味,不知饜足。
倏爾,李樞瑾撬開了唐媱的嬌唇,舌尖探到唐媱的檀口中追逐她的丁香小舌,邀著她的小舌與自己一起共舞,又用舌尖**唐媱的齒齦,纏綿如斯。
“嗯~”唐媱被他舌尖**得身子輕顫,不自覺輕喃出聲。
李樞瑾眉眼裡蕩出清淺的笑意,微閉著的鳳眸裡像是沉澱了萬千星辰,他攬著唐媱的脊背靠得更近些,在唐媱呢喃出聲呼吸不順時,他放開了唐媱,唇瓣輕移吻上了唐媱的眼瞼。
他唇瓣帶著溫潤和疼惜,細細的啄吻唐媱的眼瞼、額心,唇角,又悄悄移到了唐媱的耳蝸,他記得上世吻在這裡唐媱很是敏感。
“嗯唔——”唐媱身子輕顫呢喃出聲,聲音裡帶著撩人不自知的嫵媚,李樞瑾聽她嬌喘,身子驀然發燙,額角青筋暴起,唇瓣更是火熱。
他急切火熱得吻在唐媱的耳蝸,順著她的耳朵吻下唐媱瓷白細膩的頸項上,沿著她的頸項從耳後吻道喉嚨,帶著情不自禁和欲求不滿。
“啊!”唐媱被他粗重火熱的喘息還有他緊貼她身子的火熱之處燙得出聲,伸手推開了李樞瑾。
她力氣軟綿綿沒有幾分力道,李樞瑾卻在第一時間放開了她,克製著額角青筋暴起泛著忍耐的汗珠兒。
唐媱雙眸霧煞煞,雙頰眉間像是醉酒了一樣薄染緋紅,俏若三春之桃,合著一句詩:“花心定有何人撚,暈暈如嬌靨。”
李樞瑾目光火熱不知饜足得望著唐媱被吻得愈發飽滿豔麗的唇珠,喉結上下滾動,他聲音嘶啞輕輕喚了聲:“糖寶。”
他眉目清雋無雙,此時略帶委屈得望著唐媱,眉眼聲音裡皆是情意綿綿,火熱望著能讓人身子綿軟化成一汪水任他為所欲為。
可惜他遇到了唐媱,重生一世的唐媱,這一世的唐媱對他的美色已然能夠抵禦三分。
唐媱近日對李樞瑾態度和緩很多,因為她認為李樞瑾不知她前世恩怨僅憑她一家之言,毫不猶豫手段嚴厲處置了香兒和餘嬤嬤,平日裡又對她嗬護備至,讓唐媱心緒動搖,覺得李樞瑾是可托付之人。
可是她還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和李樞瑾此時共赴巫山**,她扭過身不看李樞瑾,微微嘟唇嬌聲道:“我餓了,想吃飯了。”
李樞瑾看著她故意避著自己的樣子,笑了笑,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起身離開了,輕聲道:“我去讓聽荷備餐。”
誰讓唐媱是他的心葉葉,就是再難受隻要唐媱不願意,他也願意忍受和等待,等待,唐媱放下心結接受他。
李樞瑾抬步朝著寢殿外走去,打開門吩咐聽荷備餐,用仔細叮囑多備幾樣唐媱愛吃的菜肴。
“世子。”錦榮躬身向李樞瑾行禮。
李樞瑾眸間劃過一抹疑惑,錦榮處事有張有弛一般不會來請示他,他抬眸淡聲問道:“怎麼了?”
“世子,馮梔來信身子欠安,明日不能與世子飲茶。”錦榮朝前兩步躬身低聲在李樞瑾耳邊稟告。
李樞瑾唇角劃過一抹諷刺,欠安,馮梔真會用詞。
他眸光閃過一抹暗沉,冷聲問錦榮:“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還需兩三日。”錦榮垂頭恭敬回道。
“加快速度。”李樞瑾淡聲吩咐錦榮,又抬眸朝著遠方蔚藍色的天空望去,唇角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三日後,馮梔,我讓你眾叛親離、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