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兩盞茶的時間過去,桌上茶盅已經讓下人換了幾次水。Du00.coM
林以軒麵色鐵青,總算知道他們的下馬威在哪裡,逮著一個上茶的小丫鬟:“你們主子呢?”
小丫鬟急忙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討饒,哭的好像林以軒把她怎麼了:“奴婢也不知道,求九公子開恩,奴婢上有父母,下有弟妹,奴婢真的不知道......”
“閉嘴!”林以軒此時已然氣急,新姑爺第一次上嶽家,丫鬟卻鬨上這一出,雖然並不是什麼大事,麵子上總歸不好看,以後少不得要被旁人拿出來說嘴。
林以軒眉宇間閃過一抹陰霾,狠狠道:“隻要我娘是林三夫人,就有權利收拾你,有本事,你再哭給我看看。”
黎耀楠恍然記得,眼前這一幕好熟悉,仔細回想了一下,春香爬床的時候可不就是這樣嗎?自己還沒咋滴呢,那箱便哭的先把罪名按上去,侯府的待客之道真稀奇。
小丫鬟立時不敢哭了,反而心有餘悸地縮了縮身子。
林以軒麵色一冷:“說,我娘怎麼了?”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小丫鬟惴惴地說道,腦袋埋得更低。
林以軒相信她就鬼了,心中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來。
“以軒!”黎耀楠淡淡地喚住他,轉頭看向門外,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了過來。
林以軒麵無表情,很快恢複冷靜,他知道自己剛才衝動了,但他心裡恨,再次回到這個地方,看見熟悉的景致,心裡的恨意莫名湧上心頭,若不是為了母親,景陽侯府他連一刻也不想多待!
“喲!我道是誰,原來是九弟啊,乾嘛為難一個小丫鬟,嘖嘖,真可憐,哭的眼都紅了。”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了過來,一位年約雙十的年輕公子,在幾個丫鬟的擁簇用走了進來。
“這位便是九弟夫吧,景陽侯府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登門的地方。”林誌涵居高臨下的說道,嘴上雖然帶著笑,眼中的輕蔑顯而易見,揮了揮手,周圍的下人全部退去。
還不等林以軒發火,黎耀楠點點頭,讚同道:“阿貓阿狗確實不能登門。”
林誌涵愣了一下,覺得這人有毛病,林以軒心念一轉,旋即卻笑了起來,黎耀楠說的是事實,林誌涵又沒指名道姓,難不成他們還對號入座,阿貓阿狗也能上門,景陽侯府成什麼地方了。
看見林以軒笑了,林誌涵很快反映過來,氣得臉都紅了,然而這話是他開的頭,卻不好進行指責,況且黎耀楠也沒指名道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舉人,也妄想高攀我侯府,這裡不歡迎你們,請吧。”
黎耀楠麵不改色,自然不會那麼快走,還沒打聽到林母的消息,淡淡一笑說道:“原來哥婿不許登門,小生受教,改日定會研究一番,謹記景陽侯府各項規矩。”
“你......。”林誌涵氣結,麵色冷了下來,瞅了林以軒一眼,譏諷道:“你當他是一個什麼好東西,與人私奔的賤人,汙了我侯府的名聲,竟然還敢再回來。”
黎耀楠隻當沒聽見,始終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林以軒一臉漠然,不可否認,看見黎耀楠的態度,讓他心裡一鬆,回答的也更加有底氣:“五哥莫要說錯話,以軒清清白白,哪容得你汙蔑,有本事你在大伯麵前說。”
林誌涵噎得難受,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這話他哪敢外傳,長輩知道還不打死他,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九弟竟如此不要臉,仗著侯府顧忌名聲,硬是顛倒黑白。
林誌涵本想扭頭就走,區區一個被逐雙兒,又何須他費心思,若不是想來看笑話,自己連正眼也會不瞧他,隻是想了想,眼珠子突然一轉,林誌涵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你想知道夫人的消息?”
林以軒瞳孔一縮,冷冷注視他。
林誌涵得意挑眉,笑得幸災樂禍:“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這個侯府除了我,沒人會來北苑,你也不要指望爹會見你。”
林以軒沉默,心知他說的是事實,隻是讓他求人絕無可能,不屑道:“你算個什麼玩意,有我大哥在一天,你便永無出頭之日,你跟周姨娘一樣下賤。”
“我呸!你還真當自己是侯府公子,也不撒泡尿照照,我娘如今掌管三房大權,你算哪根蔥?”林誌涵破口大罵,林以軒心中一緊,母親果然出事了,輕蔑道:“少在那胡說八道,侯府規矩森嚴,若讓姨娘掌權,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三夫人現在廟裡......你套我話。”林誌涵又驚又怒,狠狠瞪著林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