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本質(1 / 2)

沢田宅

二樓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沢田綱吉苦惱的用手抓著頭發, 對這個十分自然的占據了他房間一片空間的小嬰兒無可奈何。

這個家夥自稱是自己父親請來的家教,來幫助他在學習上更上一層樓。

但是...

那個兩年前以去非洲開采石油這個借口離家的他的父親——卻把南極的明信片寄回來的人。等等...這裡麵槽點真的很多好嗎!!!更可怕的是沢田奈奈,他的母親對此並沒有任何懷疑, 欣然接受了。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家庭教師了, 你隻需要認清楚這一點就行——彭格列十代首領候選人, 沢田綱吉。”

“我來此的目的, 就是把你教導成合格的繼承人。”

“彭格列...十代首領?”什麼啊什麼啊這是什麼啊!怎麼聽起來這麼像黑/幫老大啊!

“就是你想的那樣,彭格列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黨集團。”裡包恩拿出一張地圖貼在牆上, 用叫棍指著一個陌生的家族標誌,“這裡就是彭格列在意大利的本部。”

“可是我是日本人啊!”

似乎早就知道對方會有疑問,裡包恩拿出了一張提早準備的族譜貼在地圖上麵,“你是彭格列的血脈,這一點毋庸置疑。”

“喂...不要擅自做決定啊...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當黑手黨。”少年設想過許多未來的可能性,唯獨沒有類似黑手黨的選項。

相原清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腦海裡, 沢田綱吉被短暫轉移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老師冷漠的轉身離去的那一幕, 情緒也重新變得低落。

“我...我想為老師那樣的人...”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氣音。少年原本就是沒有足夠的信心來奢望這件事, 今天年輕老師的冷漠讓他更迷茫了——他似乎根本不了解老師真正的性格。

完全不了解,還妄想著成為對方, 把他當作目標——他自己都覺得可笑。但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他成為黑手黨...那麼他與老師的距離就會越來越遠。而且身邊的人也會因此陷入危險。

“你以為逃避現實麻煩就不會找上門來嗎, 彭格列隻剩下你一個繼承人了。”小嬰兒用一種平淡的語氣敘述著事實,“其他的候選人都死了哦, 因為他們不夠強大。”

“你是最後一個,所以他們讓我來教導你。”同時也是一種保護。

裡包恩單手拿下帽簷上的蜥蜴對準沢田綱吉,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下,綠色的蜥蜴變成了一把小手/槍。

“你沒有選擇的權力哦, 麵對現實吧蠢綱——努力讓自己活下去,努力保護你身邊的人不受牽連。”

小小的家庭教師早就將這個少年看透了——這個願意為身邊的人去努力,甚至是付出生命的個性柔軟的少年。

“很晚了,我要睡覺了,你最好也早點休息,課程明天就開始。”

將蜥蜴放回原位,裡包恩帶上睡帽就這樣睜著眼睛睡著了。整個房間裡除了呼吸聲外安靜的可怕。

少年怔怔的將目光放在那隻綠色蜥蜴上——是真的槍。這種在平淡的日常生活中不可能出現的東西,將無法逃避的現實赤/裸/裸的展現在他眼前。

......

第二天一早,生物鐘讓沢田綱吉準時睜開眼睛。

他覺得自己做了個噩夢,先是被老師溫柔又冷漠的對待,然後有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嬰兒冒出來說他是什麼...彭格列的繼承人。

“醒的夠早嘛...看來是不需要叫醒服務了。”

小嬰兒的聲音從身側傳來,這讓少年的整個身體都僵住了——不是夢啊。全部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腦子有些亂。

裡包恩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抬手拉了下帽簷——就算是已經接受現實了,但這樣沒有鬥誌可不行。

那個一年前突然出現在並盛的老師他已經全麵調查了一遍,從資料上看並沒有發現任何疑點。但是,相原清身上的種種違和感騙不過這個第一殺手的直覺和觀察力——對方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中學老師。

但是,青年的過去就和白紙一樣乾淨。

直到前天他來到日本才發現了一些線索——港口黑手黨的人似乎也格外注意這個老師。相原清和港口黑手黨有什麼聯係?他又是為什麼來到並盛中學任教——那樣優秀的履曆完全可以找去其他地方。

而且,沢田綱吉這個十代目候選人似乎非常依賴對方,這種盲目的信賴在他看來已經到了危險的程度,危險到他不得不去懷疑對方的用意。

然而昨天晚上青年的冷漠又讓他把這份懷疑打消了。

身為家庭教師,他能夠理解,甚至也十分讚同青年的行為。雛鷹總要學會自己飛行才能遨遊天際。

就連二年一班的其他同學,裡包恩也全部調查了一遍。最後發現並不是隻有他的學生一個人抱有這樣的崇拜心態——基本上所有人都如此喜愛尊敬著這個老師,沢田綱吉並不是個例。

邏輯不成立,行為也難以被解釋。在得到更多的線索之前他無法將這個人定性。

隻能初步得出一個結論:相原清一定懷著某種目的來到並盛,但這樣的目的和讓沢田綱吉成為彭格列十代目並不衝突。

至於對方與港口黑手黨的聯係...

裡包恩站在屋頂上,目光放在少年晨跑的背影上。

“看來得提前去一趟橫濱了。”小小的嬰兒如是說道。

......

今天的晨跑,沢田綱吉的大腦格外放空。耳機裡播放著英語錄音帶,這些語句卻像流水一樣流進他耳朵,又從另一邊全部跑出來。很顯然昨晚上的衝擊撼動了少年的人生觀和世界觀,並沒有那麼容易可以從中恢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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