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原清的腳下, 小混混們橫七豎八的躺著,傷痕累累,全都失去了意識。
少年一如既往的鐵血作風讓年輕的老師感到有些無奈, 他習慣性的抬手調整眼鏡的位置, 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
這群小混混現在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慘烈, 風紀委員們已經業務熟練的聯係好了救護車。
細如蚊吟的聲音從青年身後響起, 尾音帶著顫。
“謝...謝謝相原老師。”
是被他護在身後的學生——少女的臉色蒼白,眼睛因為流過眼淚泛著紅。卻低垂著眼不敢與青年對視, 隻是鞠躬道謝。
相原清微笑著輕輕搖頭,“都是雲雀君的功勞,我並沒有做什麼。”
在如此強大的風紀委員長的管理下,並盛町的小混混的數量寥寥無幾。今天這樣的情況是非常少見的,因為雲雀會定期巡視——或者換個詞,清理。
“早點回家好好休息, 如果身體不適的話明天記得請假。”年輕的老師耐心的叮囑著。既然風紀委員長已經開始今夜的巡邏了, 那這位少女一路都會十分安全。
雖然並盛中學的人都或多或少對這位委員長有些發怵, 但在這個少年的保護下, 並盛的確比以前要更加安寧了——這是每個人都認同的事實。
......
來到道館換好衣服,相原清並沒有找其他人對練, 而是自己租了個隔間單獨訓練。隻是過了一小時不到,隔間的門被打開了。
停下手中的練習, 相原清轉過身,臉上並無驚訝的表情。他微笑著看著走進門的少年, “你來了,雲雀君。”
少年將浮萍拐放在一旁的武器架上,他古典的丹鳳眼微微上挑,饒有興致的看著站在他對麵的年輕老師。
“你變強了, 雜食動物。”
這樣注視著對方,那雙黑色的眼睛被點燃了,展現出全然的戰鬥狂熱分子的姿態朝著相原清攻來。並非偷襲——而是少年再次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再跟相原清戰鬥一次。
然後——狠狠的把他打趴下!
......
應對少年的攻擊,相原清一開始還遊刃有餘。但是眼前這個人屬於越戰鬥越興奮的類型,時間被拉長反而更好的激起了他心內更熾熱的火焰。少年這樣完全沉浸在戰鬥中的姿態讓青年感到有些棘手,防守也露出了些許破綻。
這個破綻被少年精準的抓住,僅僅是一瞬間,勝負就已經明了。
雲雀的五指屈爪朝著相原清的脖頸處襲來。在即將要接觸到那要害的一刻,他的手腕被青年緊緊握住。
“你贏了,雲雀君。”
——沒有儘興。
兩人的動作仿佛靜止了片刻,少年突然抬腳朝著相原清踢來,迫使著對方將手鬆開。
拉開距離後,雲雀麵無表情的收回手,拿起武器架上的浮萍拐直接走出隔間——在這個人身上他永遠無法得到儘興的戰鬥,因為相原清從來奉行的都是點到即止。
“你不是我的敵人,我實在沒辦法拚儘全力與你戰鬥。”這是那個青年的原話。
那次他已經將浮萍拐高高舉起,下一刻就要砸在這個年輕老師的致命要害上——即使麵臨這樣的情況也不拚儘全力來反擊他,隻是一味的防守。
非常...無聊——跟這樣的人戰鬥,很無聊。
......
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相原清無奈的把手放在已經出現淤青的左手臂上。每次跟這位風紀委員切磋,身上總會帶點傷。
但是出於想要檢驗自己練習成果的目的,他其實並不排斥這件事。隻不過——很明顯他每次都不可能讓這位少年儘興,總有一天這個人估計不會再想要搭理他了。
思及此處不知為何,明明受傷的是他本人,卻莫名其妙的對剛才離開的少年產生了一種心虛的感覺。對方把浮萍拐都放下了,是真的想和他儘情戰鬥一次吧。
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隻是在一瞬間閃過了這黑心人的腦袋,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過去,這個年輕的老師便收回了發散的思緒,又重新開始了今天的練習。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空間練習室裡,隻留下那個與本人一模一樣的軀殼在道館繼續著動作上的練習。
......
新學期,相原清發現——二年一班圍繞著沢田綱吉出現的怪人越來越多了。
先是一個來自意大利的,身上帶著十分濃重的火藥的氣味的轉學生獄寺隼人。他一度懷疑這位學生帶著隨身攜帶著炸/藥來上學,卻發現他的身上除了味道外,並沒有其他的痕跡。最終相原清將這種現象歸結成類似於異能力的存在。
很有意思的是,剛剛來到班級時對沢田綱吉橫眉冷對的銀發少年,在第二天卻完全改變了態度,稱沢田少年為十代目並對他馬首是瞻。
同樣覺得這一幕有趣的還有山本武,因此他開始不自覺的關注著兩人的相處模式。在初步了解後便自然而然的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很顯然這樣的行為並不受那個銀發少年的歡迎。
甚至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孩也圍繞著沢田綱吉出現在學校裡。
就如同相原清所設想的一樣,仍是少年的沢田綱吉會擁有越來越多的同伴。他會不斷成長——自己在那個少年心中的分量會逐漸回歸正常,對方將不再依賴他。
這是個好現象。
他本想做個旁觀者,就像主係統所說的那樣觀察著他的介入對背麵世界的影響——本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