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所有的刀刃卻在理他一厘米不到的距離,像被無形的屏障擋在外麵。刀尖與氣流摩擦著,甚至發出了無比刺耳的用尖銳物品刮擦玻璃的聲音。
片刻後,刀刃被收了回去。咒靈低低的笑了起來,連肩膀都止不住的抖動。可這笑聲傳到沢田綱吉的耳朵裡卻讓他十分難受。
空間領域被解開了,黑色的屏障逐漸消融。領域外,相原清站在不遠處,用複雜而無比溫柔的眼神注視永遠無法被他看見的學生。
察覺到老師的氣息,咒靈重新變為了孩童的模樣,朝著相原清的方向露出一個微笑。
“老師,我很乖的,並沒有傷害師兄哦。”
年輕的老師往前走了幾步,停在咒靈的麵前,最後蹲下身將他抱在懷裡,伸手在這個孩子的後背上一下又一下的安撫著。
“彆再傷害自己了,白。”
相原清知道,無論在怎樣的情況下,白都不會違背他的意誌。但是,對沢田綱吉的惡意卻無法被克製。
因此,白才會想要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試圖將另一個學生從他的內心抹去。人心都是偏的,就連相原清也一樣。而在白與沢田綱吉兩個學生之間,他選擇了白。
因為...他是這個孩子的父親,白也是他的錨點。這樣的羈絆並非簡單的師生情誼。
而他同樣也知道——沢田綱吉不會傷害白。他這任性的學生的簡單粗暴的計謀,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會成功。
......
看著眼前這一幕,沢田綱吉心底的失落再也無法被忽略——他的老師再一次選擇了另一個學生。
見狀,跟在相原清身後的裡包恩走到年輕的首領身邊,低聲道:
“你沒有發現嗎,蠢綱。”
收回目光,沢田綱吉問道:“發現什麼?”
“相原清沒辦法看見他的那個學生,也聽不到他的聲音。”裡包恩看著他們方向示意:“仔細觀察吧,蠢綱。”
聞言,年輕首領的表情有些怔愣——他當然不會懷疑裡包恩的判斷。可他還未從這個令人驚訝的消息中回過神,成熟的意大利男人又問道:“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討厭你嗎?”
“因為我...搶走了相原老師?”雖然他一直認為...他的師兄才是從他身邊搶走老師的人。
“如果那麼簡單,他就不會這麼討厭你了。”裡包恩輕笑了一聲,拉了拉帽簷:“你破壞了他的‘唯一’性,又輕而易舉的得到他一直想要的東西。”
真正的關鍵並不是相原清留在沢田綱吉身邊的兩年,而是那個老師也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學生。咒靈覺得自己不再獨一無二。
“已經嫉妒的快要瘋了,那個孩子。”
沢田綱吉擁有許多同伴、家人,也擁有老師的注視——這是個被愛意澆灌著成長的孩子。而從惡意中誕生的咒靈,卻隻有相原清。
......
看著不遠處相擁在一起的兩人,沢田綱吉垂下了眼眸,拳頭緊緊握住又鬆開,最終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埋在相原清懷裡的咒靈嘴角勾起——無論怎樣,他的目的都達到了。他的老師永遠隻會選擇他,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這樣就夠了。
......
兩個月的時間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暫。
沢田綱吉與白沒有再發生過任何衝突,而是陷入了一種互不乾擾的奇妙狀態。或者更準確點來說,是白單方麵將沢田綱吉視為空氣。
年輕的首領也不在意,如同以往一樣珍惜與老師共處的時光。
午間
處理完外交事項的彭格列首領走在走廊上,透過二樓的窗戶看見兩個熟悉的人影後,他停下了腳步。
花園裡,相原清坐在長椅上著一本中等厚度的書籍。而白則乖巧的躺在青年的腿上,用指尖玩弄著他垂在身前的黑色發梢。
察覺到了沢田綱吉的注視,白的視線穿透了玻璃窗,直直的投注在年輕首領的身上。片刻後咒靈又將目光移開,臉上的表情無比冷漠。
無奈的笑了笑,年輕的首領收回目光,重新往前邁開腳步。
如同相原清所說的,他們彼此走在不同的人生道路上,短暫的同行,留下許多美好的東西,然後分彆。
但是...他們終將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