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逸鴻抬手把她手上的東西接過,“彆這麼逞強,我來就行。”
蘇槐無奈說道:“這東西又不重,我試試而已。”
而這時,蘇家的傭人見到蘇槐,連忙小跑上前跟她說蘇老爺子剛才身體有點不舒服,讓她先在宴會廳看著。
韓逸鴻皺眉,“蘇家的人影都沒見到一個,老蘇總就讓你在這裡看著,蘇家就沒人了嗎?”
蘇槐倒不怎麼介意,蘇老爺子素來寵她,也知道她的能力不弱,這種事最有可能是他隨口一說,沒有什麼彆的意味。
“誰說沒看見蘇家的人影?”
蘇槐輕笑,眼底的笑意十分真切,她直視前方,看起來的確很高興。
她已經很久沒這麼笑過了。
韓逸鴻看著她的笑,眉眼閃過一絲陰霾,然後把心中不合時宜的想法狠狠壓下,順著她的視線往前看。
韓逸鴻不經意與前方的人視線撞上,然後他的身體陡然一僵。
對麵的人眉眼溫和,唇上也帶著依稀讓人眼熟的笑意。
她是蘇卉。
蘇槐的姐姐,從孤兒院裡收養回來的,跟蘇槐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蘇槐眸中笑意更甚,她抬頭看著韓逸鴻,連聲音都挑了起來,“是不是很驚喜,我姐姐回來了。”
蘇卉不是蘇槐的親姐姐,但兩人關係十分要好,勝似親姐妹。
韓逸鴻的拳頭攥了起來。
蘇卉朝她們舉杯,然後腳步輕邁,自己率先過來和她們打招呼。
她的步伐輕慢,透露出令人眼熟的溫和,如果人們仔細觀察她和蘇槐,就會發現這點眼熟的感覺來自哪裡---蘇卉的一舉一動,都跟正牌的蘇家大小姐蘇槐特彆像。
韓逸鴻冷冷地盯著走過來的蘇卉,以前他有多喜歡這抹溫和,現在就有多惡心這種做作。
蘇槐唇角輕揚,眉梢眼角都噙著笑意,她拉了拉韓逸鴻的衣角,說道:“姐姐過來了。”
韓逸鴻看著衣角邊如玉的小手,愣了愣。
隨後他又輕聲笑了笑,朝不遠處瞥了一眼,有人點點頭。
即使是被收養的孩子,蘇卉的地位也比在場的人高出許多。
或許是因為她幾年前出了國,容貌又不是十分的顯眼,眾人對她的印象都沒有多少。
現在看她在宴會廳這麼自然的模樣,加上蘇槐見到她的時候看起來的心情不錯,心裡也大致地猜出她的身份。
蘇卉很享受成為視線的焦點,她的動作更加優雅起來,仿佛每一個注目都是紅色地毯旁的燈光。
係統在一旁搖頭,“這種人我最了解了,到時她肯定會假裝不小心摔一跤,然後把手上的酒全潑到你身上,讓你狼狽不堪,麵子全失,蘇槐小心啊,彆怪我沒提醒你。”
這種惡俗的情節,是係統最近在翻遍無數本虐文裡,最為常見的一種。
蘇槐依舊笑意盈盈,仿佛沒聽到係統說的話。
蘇卉再次朝蘇槐舉杯,眼眸瀲灩地掃過韓逸鴻,韻味十足,韓逸鴻轉過頭,避過她的視線。
蘇卉麵容一僵,她把自己臉上的尷尬壓下來,對蘇槐說:“好久不……”
她完全沒注意到腳下惡意伸出的一隻腳,話還沒說完,她就這麼狠狠地摔在地上。
杯子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大響,裡麵的紅酒被潑到離蘇槐不遠處的一個小姑娘身上。
這一突發的狀況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被殃及的趙家小姑娘本身性格就靦腆,現在更是愣成了塊石頭。
她不知所措地呆站在那裡,委屈巴巴的咬著嘴唇,眼淚吧嗒吧嗒的流。
蘇槐當機力斷,讓韓逸鴻去扶起蘇卉,然後差傭人讓她們去拿件衣服過來,把這位趙家小姐哄進休息室。
“事發突然,望諸位不要放在心上。”蘇槐回頭對眾人說道。
雖然她的臉上也有絲訝然,但全無慌亂之意。
“這位養小姐可真行,給了彆人一杯子,連道歉都沒說一句,韓總扶都扶不起來,是想要在地上生根嗎?”
這句話是彆人在小聲議論,蘇槐不可能上前讓他閉嘴。
蘇卉被韓逸鴻從地上扶起來,她淚眼茫茫地望著韓逸鴻,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韓逸鴻沒有辦法,低下頭來,像是在安慰她。
“怎麼還敢回來呢……你是想要死嗎?”
與臉上的無可奈何不一樣,韓逸鴻的聲音冰冷無比,就像是黃泉路邊的惡鬼,處處透著恐怖。
蘇卉瞬間想通了一切,剛才那個人,是他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