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1 / 2)

廖軍醫對楚妧的病症束手無策,車廂內的靜香已急得團團轉,劉嬤嬤雖然保持著鎮定,麵上也是一片憂愁的神色。

劉嬤嬤問過廖軍醫,離此處最近的城鎮俞縣有四百裡,按照現在的行軍速度要兩天才能趕到,楚妧現在的情況,根本撐不了那麼久。

劉嬤嬤不明白,李子怎麼會是發物。

那李子他們吃了都沒事,為何長公主偏偏這般嚴重?!

馬車猛地顛簸了一下,一聲馬嘶聲過後,馬車緩緩停下,隨後便見一隻修長的手挑開了簾子。

祁湛從車窗外望了進來,漆墨般的眉緊縮,口中的話簡短而急促:“她怎樣?”

清冽的嗓音讓車廂內的人驀然一驚,男人眸底自帶的陰鬱之色瞧得眾人有些怕,一時間竟紛紛愣著不知回話了。

祁湛也不多言,目光落在軟榻中的楚妧身上,她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雙眸緊閉著,露出的半截手腕上顯出銅錢般大小的紅痕,在皓雪般的肌膚上顯得十分刺目。

祁湛的目光冷了冷,嗓音也不自覺地沉了下來:“抱她出來。”

劉嬤嬤回過神來,忙道了聲“是”,轉身想抱楚妧,但她年歲畢竟大了,手腳不太不利索,動作緩慢了些許,還未將楚妧抱起,祁湛便下馬從車廂外探進了身。

他挺拔的身形在車廂內顯得有些局促,強大的壓迫感使劉嬤嬤往後退了一步,愣愣地看著祁湛彎腰將楚妧橫抱了起來。

這一觸手,祁湛的呼吸便跟著一滯。

上次抱她時,她的身子似乎還沒有這麼輕。

如今的她,似乎比那隻躲在車廂裡的兔子也重不了多少。

抱在懷裡竟是半點分量也無。

祁湛的目光深了深,轉身掀開車簾,車廂外烈日灼灼,楚妧本能地往祁湛懷裡縮了縮,祁湛又將她抱緊了些,回頭對劉嬤嬤問:“可有風氅?”

“有。”

劉嬤嬤忙從車廂坐塌的箱子裡麵拿了一件粉紅色緞麵風氅給他,祁湛伸手接過,仔細搭在楚妧身上蓋好,這才抱著楚妧翻身上馬。

粉色風氅一角被風吹得斜斜揚起,在周圍士兵詫異的眼神中飛馳而過。

祁湛在軍隊正前方停下,低聲對傅翌吩咐道:“我去俞縣瞧瞧,你帶隊伍繼續趕路,記得看好質子。”

傅翌道:“若是路過俞縣可要等著?”

“不必。”

說完,祁湛猛地一夾馬腹,黑駒便如離弦之箭,揚起數片碎葉絕塵而去。

兩旁樹影急急掠過,耳旁瑟瑟風聲夾在著細碎的微塵,刮在臉上還有些疼。

他許久不曾這般騎馬了。

上一次還是在三年前的平坊。

那時他剛處理完與佟蘭的婚事,於懷王而言,他不過是一枚用過的棋子,再榨不出半點價值。

恰逢九月,北高國來犯,大鄴士兵接連慘敗,北高一舉攻下大鄴邊境七座城池,直逼關中重鎮平坊,高宗心急火燎,懷王便趁機向高宗請命,派他的嫡子祁湛前去鎮壓。

祁湛明白,這一戰他即便打勝,那也是懷王的榮耀,以高宗對懷王的忌憚之心,為了以絕後患,絕對會先行除掉自己,防止自己再為懷王立功。

祁湛若敗,那懷王便可借他領兵不利的罪責,主動請求高宗褫奪祁湛世子封號,給祁湛二哥祁灝騰出位置。

在懷王府眾人眼裡,祁湛從來都是多餘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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