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翌道:“臣於三年前平坊一戰,被提拔為七品校尉。”
祁泓點了點頭,道:“你若是五發全中靶心,朕就將你提為四品中朗將。”
傅翌一怔,隨即俯身叩謝道:“臣謝皇上恩典。”
祁泓擺擺手,示意傅翌平身,楚妧心裡卻打起了鼓。
祁泓在傅翌拉弓前說這話,看似是對傅翌莫大的恩典,實則卻給了傅翌莫大的心裡壓力。
如果傅翌稍微偏移了半分,祁泓便有了理由讓祁湛上,他此刻雖站在大鄴一邊,卻是和祁湛對立的。
但看過書的楚妧知道,五發全中靶心,對傅翌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正因為他是奴隸出生,所以練起功來,比旁人都要刻苦一些,便是再將靶心往遠挪五十米,傅翌也一樣射的中。
隻是傅翌得選個法子分了勝負才是。
楚妧心裡正思索著,太監已在原來的靶心旁邊立好了靶心,霍三退到一旁,神色輕蔑的看著傅翌,似乎是不信眼前這個削瘦的男人能贏過他。
傅翌唇角微翹,右手拿起羽箭搭在弓弦上,輕輕一拉,那羽箭便如流星一般直飛而出。
隻是那箭並沒有向原來的靶心飛去,而是射向先前霍三用過的靶心。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霍三定在靶心上的羽箭從正中被直直劈開,傅翌射出的羽箭取代了霍三的位置,牢牢定在了靶心上,入木三分。
在坐大臣紛紛到吸一口冷氣。
這準頭說是出神入化也不為過,原來他方才讓說靶心太近,是真的太近,居沒有一丁點兒取巧的意思在裡麵。
餘下的四箭,便也和剛才的情況如出一轍,每一支都將霍三的羽箭劈成兩截,每一支都取代了霍三原來的位置,每一支都入木三分。
祁湛手下的小小侍衛箭術都如此精妙,更何況祁湛?如此便已不用祁湛再試了。
祁泓沒料到傅翌箭術竟然這麼高明,但話已出了口,也不好反悔,當場便將傅翌提升了為了四品中郎將,將桌上的扳指也一並賞給了他。
殿內又恢複了熱鬨的氣氛。
隻有丁正文的臉色很難看。
他本想借著祁湛受傷好讓祁湛丟丟臉麵,而祁湛連手指都沒動一下,就出儘了風頭。
不但出了風頭,反而還將手下侍衛提成了四品中郎將,官階都快趕上他了,丁正文心裡委實憋悶的很。
他看向楚妧,發現楚妧正低著頭在祁湛耳旁說著什麼,祁湛拈了顆冬棗喂到她嘴裡,眼角眉梢滿是溫和的笑意。
而楚妧那略顯嬌媚的神情,是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的。
丁正文彆過眼去,低頭呷了一口酒,直到宴席結束,也再沒說過一句話。
祁泓坐上鑾駕回宮,大臣們也陸陸續續的退下,祁湛牽著楚妧的手從正殿走出。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走的比來時快一些,手也比先前暖了許多,傅翌掀開車簾讓扶著兩人上車。
等那車簾一蓋上,祁湛的手瞬間就不安分了起來,直接將楚妧抱到了懷裡,冰涼的手指從她衣裙的縫隙間探入,幾乎伸進了他的中衣裡。
楚妧觸電般的一縮,輕聲道:“你你你乾嘛?”
祁湛唇瓣緊貼著楚妧的耳廓,淡淡的酒氣彌散開來,微微壓抑的鼻息連尾音都帶著顫:“想要你。”
楚妧的臉瞬間就燙了起來,忙往旁邊躲了躲:“我還生氣著呢!”
“生什麼氣?”祁湛低低笑了一聲,緊緊將她箍在懷裡,微涼的唇瓣順著她的耳廓一路向下,吻在了她的脖頸上。
“生氣還叫我夫君?生氣還這般護我?生氣還會說那把小小的弓根本用不著我出手?嗯?”祁湛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我竟是今天才知道,我在妧妧心裡原來這般厲害。”
楚妧咬著唇:“那是情急之下說的……”
“我才不信呢。”祁湛在她脖頸上輕輕咬了一口,語聲喃喃道:“妧妧,你敢說你不喜歡我?”
楚妧緊貼著祁湛的身子,隔著厚厚的錦袍,她能感受到他胸膛裡那有力的心跳。他的吻一點點地印在她的脖頸上,好似悄然而落的雪,層層化進那平靜無波的湖水裡,緩慢地蠶食著楚妧的意誌。
楚妧用手抵著他的胸膛,想往後退,可他雖然受了傷,力氣卻還是比她大了許多,楚妧根本掙脫不開他的鉗製,隻能小聲道:“我們是夫妻,你沒了麵子我也丟臉,我、我不想在外人麵前丟臉……”
祁湛輕笑一聲,似乎隻聽到了她前麵半句:“嗯?夫妻?那妧妧告訴我,夫妻該做些什麼?”
楚妧的臉紅的像個蜜桃,“這是在車裡……外麵、外麵有人……”
“他們不會進來的……”祁湛在她唇角上啄了一下,舌尖輕輕掃過她的唇瓣,語聲沙啞道:“忍了好久了,妧妧,很想很想……”
說著,他的手就從楚妧的裙角探了進去,冰涼的手指觸到楚妧的腰帶時,楚妧瞬間就哭了出來:“不要不要!不要在這裡……我們、我們回去再說吧……”
祁湛粗糙的指腹在她麵頰上輕輕摩挲了一下,看著指尖染上的晶瑩,輕聲道:“這麼害怕?”
楚妧連連點頭。
“那回去可都聽我的,我說怎樣就怎樣,嗯?”
還……還能怎麼樣?
那種事情還能怎麼樣?
不是閉上眼睛忍一忍就結束了嗎?
楚妧看著祁湛眼中濃烈的欲色,咬著唇不知該不該答應他。
祁湛見她遊移不定的樣子,伸進她衣裙的手往上挪了半分,用指尖輕輕戳了下她腰間的小窩,楚妧的身子猛地一顫,連忙應允道:“聽你的,聽你的,全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