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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剿匪, 還是發放銀兩,都與他沒有半點關係,即使他是即將繼承皇位的人,即使他也在軍隊中,可卻沒有一個百姓來看他。
百姓嘴裡稱頌的是懷王,心裡想的也是懷王,百姓隻知懷王, 卻不知皇帝,仿佛懷王才是這大鄴的主人。
祁泓的麵色鐵青, 百姓對懷王的歌頌多一分,他的心裡就恨一分。
給他下毒, 路上像個囚犯一樣監視著他,讓他與自己的妻子都難見一麵,現在又開始救濟百姓發放銀兩。
懷王可真會得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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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幾天不用趕路,楚妧難得睡了個懶覺,直到巳時才醒,剛睜開眼沒多久,門外便傳來輕輕地扣門聲。
劉嬤嬤去開門, 發現店小二帶著一位麵容白淨的婦人站在門外, 見房門開了, 忙賠著笑臉道:“那位傅姓客官說, 姑娘腳扭傷了,要小的去尋一位女大夫來給姑娘看腳,姑娘可醒了?”
傅翌要大夫來給楚妧治傷, 那不就是世子的意思麼?
劉嬤嬤心中一喜,忙側身道:“醒了醒了,快請進來吧。”
店小二先讓婦人進了屋子,自己站在門外不方便進去,隻是將手中的牛皮紙包裹遞給了劉嬤嬤,道:
“山上的馬賊擄掠我們多年,我們這些百姓生活的苦不堪言,好在軍爺來了,不但剿滅了馬賊,還發放銀兩救助我們,小的心中感激萬分,手裡卻沒什麼好東西可以報答軍爺,想起姑娘上次來的時候要過蜜餞,應該是喜歡吃蜜餞的,所以小的便又準備了一些,還請嬤嬤轉交給姑娘。”
劉嬤嬤客氣了兩句,見實在推脫不掉,才從店小二手裡接過了蜜餞。
回到房裡時,婦人已將楚妧的襪子脫去,劉嬤嬤這才發現楚妧的右腳腳踝處,居然腫起了饅頭般大小的鼓包,心中一驚,忙道:“長公主腳傷怎麼這般嚴重!”
楚妧的腳趾頭動了動,小聲道:“我也不知道,沒覺得有多疼呀。”
婦人輕輕按壓了一下楚妧的傷處,問道:“姑娘昨個兒可是走路了?”
“走了一點點。”
婦人道:“怪不得腫的這般厲害,姑娘這幾日可不要再走路了,我先給姑娘按摩一下,可能有些疼,姑娘忍著些。”
“噢,好。”
楚妧乖巧的點頭,婦人手上沾了些藥,便對著楚妧的腳踝處按了下去——
“啊——!!!”
楚妧的慘叫聲傳到了屋外,隔壁正在寫信的祁湛筆尖一抖,大片墨漬在紙上暈開,祁湛微微皺眉,將紙團皺了丟到一旁,原本隨意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
她怎麼了?
另一頭的楚妧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劉嬤嬤看的心疼,道:“大夫可輕些。”
婦人道:“這個輕不得,力道不夠的話瘀血散不乾淨,傷勢恢複的慢,苦的還是姑娘。”
“是我剛才沒準備好,沒那麼疼的,嬤嬤不用擔心。”
說著,楚妧從牛皮紙裡拿了個蜜餞出來含到嘴裡,口齒不清的說:“麻煩大夫了。”
婦人應了一聲,雙手再次向楚妧傷處按壓過去,楚妧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牙關卻死咬著蜜餞,再沒發出什麼聲音了。
隔壁客房的祁湛已拿了張新的信紙放在桌上,筆尖卻遲遲不曾動過,他用手按了下眉心,可心中煩亂的思緒愈發不安了起來。
怎麼一點聲音也沒了?
傅翌聽到二樓的慘叫聲後,忙放下了手中的事匆匆跑了上來,一進屋就看到祁湛背對他站在窗前,還未等他說話,就聽到祁湛極輕的嗓音傳來:“她……怎麼了?”
傅翌道:“屬下昨晚見長公主走路有些跛,今早就讓店小二尋了個女大夫給長公主治腳傷,現在估摸著正治傷呢。”
祁湛眸色深了深,指尖輕輕撫上身側的那堵牆,仿佛能透過厚厚的隔牆看到她眼淚汪汪的樣子。
祁湛輕聲問:“她傷的可重?”
“屬下不知,要不屬下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