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了。
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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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棲回神時,管家已經離開了。
【係統先生,魏仞說的話好像彆有深意,是線索嗎?】晏棲有些低落道:【可我沒聽太懂。】
如果是線索的話,他豈不是要錯過了?
【……】
【彆……】
係統的話音剛出口,發聲權限便被剝奪,他想說讓晏棲彆聽。boss的幫助都是有代價的,他接下了管家的幫助,自然要付出些什麼。
而魏仞想要什麼?
——顯而易見。
【係統先生?你是想說什麼嗎?】晏棲奇怪道,他盯著眼鏡看了半晌,琢磨出了點什麼,【這副眼鏡……好像是關鍵道具,雖然我還沒太懂它有什麼用,但先收著吧。】
耳畔一片寂靜。
晏棲習慣了這種寂靜,關上房門,小心拆開了魔畫的包裝,露出裡頭的畫,
畫上的內容和他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沒有半分差彆。
【支線任務怎麼沒有完成?】
這意思是畫裡藏了線索?
晏棲滿頭霧水,指尖輕撫畫紙,顏料和畫紙交融的手感粗糙極了,他的指腹從畫紙上一點點滑過。他抿緊唇,害怕的同時還有幾分委屈,上半身一點點趴下去,將頭埋進臂彎裡,就這樣睡著了。
夢境席卷而來——
這是個碎片化的夢,晏棲從中看到了以前的管家,他孤身一人慢慢行走在城堡內。
他還看到了那個引路的年輕人,他的視角飛速旋轉,看清了年輕人紋在後頸的紋身,那紋身是個英文字母,紋身的主人轉身,似乎是想朝他奔過來抱住他,身影卻飛快淡去,轉瞬浮出彆的場景。
有重疊的聲音響在他耳邊。
“哥哥……”
“哥哥喜歡我的,對嗎?”
“這是少爺喜歡的東西,你不該動,既然動了,那就——去死吧。”
“我的主人,我永遠是您最忠誠的奴隸。”
“您是喜歡我,還是更喜歡那些畫?”
“……小少爺,那些畫變了。”
畫紙從畫框裡剝落,最終露出了底下的……
又一幅畫。
晏棲驚醒了。
他的視線落到身下壓著的畫框上,一股驚悚湧上頭皮,這才發覺他是趴在畫框上睡著的。晏棲忙用雙手支撐著桌麵,猛地一下站起來了。
剛才的夢……等等!
晏棲腦子裡不斷回想著最後一個場景,恍然大悟。旋即他小心拆開畫框,看到了畫紙下的又一張畫紙,待到看清裡麵那層畫紙上的內容,晏棲久久無法回神。
底下的畫還是擁抱,卻又不是。
畫上的人從牆壁裡探出身子,無數雙手爭先恐後伸出來,死死抱住牆外站著的玩家,將他一點點拖進了牆壁裡,周遭是瘋漲的烈焰,玩家麵孔扭曲,瞧著似乎是在驚聲尖叫,而又一隻手從他身後探了出來,捂上他的嘴,就這樣將他活活困死在此處。
彆出聲……
也彆想逃離。
否則下場將是萬劫不複。
晏棲頭皮發麻,他隻覺得每一個毛孔都附著上了恐懼,身上的熱氣驟然蒸發,他像是一頭栽進雪裡,從頭頂一路冷到腳尖。
毛骨悚然的感覺。
晏棲死死咬住下唇,把喉嚨裡的尖叫吞咽回去。
原來這才是支線任務想讓他知道的東西、原來這才是關鍵線索要讓他知道的。
他夢到的所有東西……悉數和任務息息相關。
一股前所未有的怪異感席卷上晏棲心頭,他無力地張了張嘴,最終選擇將相熟的幾名玩家聚集了起來。
項啟明望著畫框咋舌,“死的真慘啊……”他邊搖頭邊抱緊了手臂,麵帶後怕。
紅發膽大,舉著第二幅畫在燭光下細細觀察了半晌,側身和她的隊友對視了眼。——她把隊友也叫過來了,有兩人,分彆是一男一女,男生是寸頭,女生是個冷臉的短發姑娘,晏棲看到她時下意識想到了安溪。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紅發說:“那麵掛了所有玩家肖像畫的牆,既然是關鍵線索,沒道理會這麼吝嗇隻給一幅畫,很有可能彆的畫下麵也有第二幅。”
“要真是這樣,那這副本還真他媽的損啊……”寸頭說的畫也是在場其他玩家的心裡話。
如果是真的,那說明關鍵線索就藏在城堡隨處可見的畫上,可偏偏這些畫是重中之重的禁忌,導致稍警惕一點的玩家在剛進副本時完全不敢動畫。
線索就在眼前,他們卻怎麼都發現不了。
光想想都氣。
晏棲緊挨紀南坐著,聞言開口問:“那要去拿幾幅畫來看看嗎?”
他往窗外看了眼,天色已然暗沉,現在出去,碰上npc的概率隻大不小,更何況,他們還是去拿這個副本最重要的、被嚴令禁止觸碰的禁忌——
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