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馬甲掉了(1 / 2)

沈讓不喜歡被動的感覺, 雖然自從跟肖恒認識後, 他就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

在又一次被肖恒強吻後, 沈讓有些氣惱, 乾脆化被動為主動, 直接伸手捧住了肖恒的臉,進而加深了這個吻。得到了沈讓的回應,肖恒心情大好,樂於將主動權交給沈讓。

就在兩人吻得難分難舍之際,某個掃興的聲音突然從後方響起:“親夠了沒?彆擋著人走路。”

聽到聲音,沈讓下意識地推開肖恒, 伸出手背擦了擦嘴,將視線轉向身後的兩人,故作平靜地道:“是你們啊。”沈讓向來不習慣在彆人麵前“秀恩愛”, 當眾接吻更是從來沒有過的。

肖恒有些不滿親吻被打斷, 麵色不快地看了眼霍逸廷, 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可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你們來的真不是時候, 我還沒親夠呢。”

沈讓伸手捂住肖恒的嘴,跟霍逸廷和沈思然道:“你們要上山啊,那你們先走吧。”說著,就把肖恒拉到一邊, 給兩人空出一條道。

沈思然點點頭, 禮貌地問了一句:“據說山上風景不錯, 這個季節有楓葉, 要不一起吧。”

“不了。”沈讓淡淡道:“看這個天快要下雨了,我跟肖恒打算回去了。”

霍逸廷一臉冷淡,不痛不癢地刺了一句:“不會是不想跟我走在一起吧。”

沈讓笑了笑,正要回答,肖恒拉下沈讓的手,插嘴道:“是啊,一看到你們,忍不住會想到沈讓在還沒遇到我的時候,被你們兩個聯合欺負的場景,就覺得惡心。”為了做戲做足,沈讓曾經跟他說過一些過往,雖然是用輕描淡寫的口吻,但他還是忍不住為沈讓抱不平。

被肖恒這麼一懟,霍逸廷不由沉下了臉,冷聲質問沈讓:“你跟你這位新女友說了什麼?”

沈讓沒回他,而是故意用不讚同的眼神看向肖恒,“亂說什麼呢。”

肖恒默默閉嘴。

“好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也不記得了。”沈讓當和事老,道:“你們繼續逛,我跟肖恒先下山了。”說著,沈讓拉起肖恒的手,作勢要下山。

霍逸廷早看肖恒不順眼了,剛才又平白無故被肖恒一通擠兌,現在怒火正旺,表情越發的冰冷:“我讓你們走了嗎?”

沈讓也沉下了臉,“那請問霍先生,你想怎麼樣?”

霍逸廷伸出手指指著肖恒,“我要你女朋友給我道歉!”

眼看著氣氛開始劍拔弩張,夾在中間的沈思然有些為難,下意識地扯了扯霍逸廷的袖子,“逸廷哥,算了吧。”

霍逸廷怒氣衝衝,把袖子從沈思然的手裡抽回來,“思然,這件事你彆管,這是我跟沈讓之間的事。”早在吃飯的時候,被沈老爺子明裡暗裡一通擠兌,他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正好借這個機會發.泄。

肖恒也不急著開口,隻是蹙了蹙眉,輕輕搖了搖沈讓的手臂,委屈巴巴地叫了聲:“沈讓。”

身為肖恒名義上的男朋友,沈讓當然不可能讓肖恒被欺負了去,不然他的麵子往哪兒擱,他把肖恒護到身後,語氣強硬地道:“道歉?不可能。”

“沈讓,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對了?”

將沈讓護住肖恒的那一幕收入眼底,霍逸廷忽略心裡的那一絲鈍痛,怒極反笑,一張俊美的臉孔極為扭曲。

“搞清楚。”沈讓冷冷道:“是你一定要跟我作對。”

鬼知道這個霍逸廷到底在想什麼,從他提分手,到解除婚約這段時間裡,每次跟霍逸廷碰麵,霍逸廷總會主動來招惹他挑釁他,好聚好散難道不好嗎?

他很心累好不好!

“我什麼時候跟你作對了,一直以來,不是你在折騰嗎?一會兒包養小白臉故意氣我,一會兒又跟女人搞在一起,你變臉變得這麼快,有當我是你的未婚夫嗎?”

霍逸廷氣昏了頭,什麼話都往外蹦。

這話一出,沈思然低著頭不說話,斜長的劉海遮住他的眼角,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肖恒語氣涼涼地糾正道:“是前未婚夫。”

霍逸廷一噎,不客氣地道:“我在跟沈讓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肖恒性格素來強勢,聽到這話,當即拉下了臉,“你不過是沈讓的前未婚夫,你有什麼立場指責我們,你當初跟沈讓的親弟弟搞在一起的時候,有想過沈讓是你的——”

“好了。”沈讓冷冷打斷道:“彆跟瘋狗講道理了。”

霍逸廷麵色鐵青,“沈讓,你居然說我是瘋狗。”

他作勢要上前理論,一直沒出聲的沈思然用力拉住了他,“這裡是半山腰,你們要在這裡打架嗎?是不是要掉下懸崖,大家一起死才開心啊。”

霍逸廷聽了,這才冷靜下來。

沈讓跟肖恒道:“我們走。”

肖恒神色輕蔑地瞟了眼霍逸廷,點了點頭,“好。”說完這話,他率先邁開腳步,主動拉著沈讓離開這裡。

等到兩人離開了霍逸廷的視野,沈思然無力的聲音穿到了霍逸廷的耳裡:“逸廷哥,你到底怎麼了?你知道你剛才像什麼樣子嗎?”

霍逸廷氣焰沒有剛才那麼囂張,低著頭,聲音很輕地問:“我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像隻瘋狗嗎?”

“是。”沈思然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現在一跟我哥碰上,你就會失去理智。”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霍逸廷看向遠處,山巒高高聳立,直插雲霄,天空暗沉沉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我隻是控製不了我自己。”

他也很討厭現在的自己。

看到沈讓沒有他活的那麼好,他就很不開心,他寧願沈讓回到以前卑微討好的樣子,雖然那個樣子很煩,但總比現在這樣要好。

半晌,霍逸廷低低的仿佛自言自語地出聲道:“我是不是很賤?”

沒有人回答他。

沈思然沒什麼情緒地看著霍逸廷,心想,他自己何嘗不賤,非要搶不屬於他的東西,現在好了,在他付出了那麼多後,根本不甘心放霍逸廷自由,就是死,他們也要死在一起。

這一廂,沈讓跟肖恒往下山的路走去。

肖恒道:“真是掃興,居然會遇到霍逸廷,可惜沒能看到山上的楓葉。”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不無遺憾。

“沒事,下次還有機會。”沈讓安慰道。

視線不經意掃到肖恒手腕上戴的手鐲,沈讓語峰一轉,道:“回去後就把這隻手鐲拿下來給我吧,彆給我弄壞了。”

肖恒聽言,一副害怕被沈讓搶走的模樣,寶貝似地捂住那隻質地極好的鐲子,“這是爺爺給我的,給了我的就是我的。”

沈讓黑了臉,“這是給我未來媳婦的,你是我媳婦嗎?”

肖恒癟癟嘴,用商量的語氣道:“那回去後,你讓我帶幾天好不好?”這隻玉鐲可是古董啊,光澤度還有水潤度都是一流的,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玉鐲。

沈讓乾脆拒絕:“不能。”

“小氣鬼。”

沈讓想了想,道:“這樣吧,你把鐲子給我,我就把那條紅寶石項鏈送你。”

這筆買賣如果換做以前,肖恒想都不用想就選項鏈,但是這隻手鐲很有意義,隻有沈讓未來的另一半才配擁有,想想還有點舍不得。

“那條紅寶石項鏈是我花八千萬買來的,我不喜歡珠寶,又沒有女性朋友可以送的,隻好便宜你了。”

聽到這話,肖恒還是有點猶豫,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猶豫的。

“行不行。”沈讓在一邊催促:“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肖恒咬咬牙,不情不願地道:“那好吧,等回去我就把玉鐲給你。”

沈讓點點頭,不忘鄭重叮囑道:“小心點戴著,千萬不要磕到碰到了。”

肖恒摸摸鐲子,“知道啦。”

說來也巧,兩人剛回到屋裡,下麵就下起了雨,雨勢很大,嘩啦嘩啦的,不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霍延鬆站在門口觀望著雨勢,問剛回來的沈讓:“阿讓啊,你們回來時有沒有看到逸廷跟思然啊。”

沈讓對霍老爺子還是很敬重的,不敢撒謊,道:“剛才爬山爬到一半,看到他們了,我看天快要下雨了,就帶肖恒先回來了。”

“這樣啊。”老人背著手站在門口,歎了聲:“這雨下的那麼大,他們肯定要淋濕了。”

沈讓安慰道:“您彆擔心,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鄉下的路並不好走,尤其是下雨時,地上泥濘不堪,而且外麵小路很多,出去送傘根本不現實。沈老爺子雖然看不慣霍逸廷他們,但是雨下的那麼大,不免開始擔心他們的安全。

眾人紛紛守在門口,差不多過了半小時,大雨中兩個相互攙扶的人影越來越清晰,正是霍逸廷跟沈思然。兩人進屋的時候,全身都被淋濕了,雨水順著褲管往下流淌,不一會兒就在地上積了一灘水漬。

尤其是沈思然,應該是摔了一跤,臉上身上都粘上了泥土,看上去狼狽不堪。

“快去把衣服換了,彆感冒了。”

沈老爺子語氣關切,扭頭跟沈讓道:“阿讓,去拿幾件衣服給他們穿上。”

沈讓很孝順,以前總會抽出一段時間回來陪陪老爺子,因而屋裡會備上他的一些衣物。

沈讓應了聲,回房拿了幾件衣服,出門前,他想起雨下得那麼大,內.褲估計也不能穿了,就又折身拿了兩件新內.褲。他有個很好的習慣,就是買來的新內褲會用水過一下。

出來的時候,霍逸廷跟沈思然已經回了客房,沈老爺子讓他把衣服給他們送過去,沈讓便拐去客房,抬手敲了下門。

開門的人是霍逸廷,身上穿的還是那身濕透了的衣服,沈讓越過霍逸廷的肩,瞟了眼地上扔著的一堆濕衣服,看向鑽進被窩,身體還在打顫的沈思然,“我拿了幾件我的衣服,你穿的可能會偏大,先將就一下吧。”

沈思然嘴唇凍得發白,勉強彎起唇角:“謝謝哥。”

沈讓笑笑,把衣服交給了站在門口的霍逸廷。

一堆衣服裡,蓋在上麵的兩條內褲尤其鮮豔,一黑一白對比鮮明,霍逸廷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微妙,沒有說什麼,隻是冷冷地衝沈讓點了點頭,“謝謝。”

沈讓道:“管家已經生了火,一會兒你們換好衣服後,出來烤烤火吧。”

此時已經是深秋,一場大雨下來,氣溫驟降了好幾個度,而老爺子是個守舊的人,即便有暖氣,他還是更喜歡以烤火的方式取暖,說是一家人圍在一起烤火有氣氛。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