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馬甲掉了(2 / 2)

霍逸廷冷淡了回了一句,然後啪的一聲把門關上。

沈讓聳聳肩,轉身時,肖恒跟一尊門神似的擋在他麵前,沈讓嚇了一跳,“你走路都不出聲的嗎?”

肖恒幽幽地道:“我剛才好像看到了內.褲。”

“是新的好不好,沒穿過的。”

沈讓解釋了一句,突然想起剛才忘了跟霍逸廷說了,不過霍逸廷也沒提,應該沒事吧。他很快把這件事拋到腦後,而房裡的兩人盯著麵前的內.褲神色各異。

沈思然:“內褲是我哥穿過的還是新的?”

“不知道。”霍逸廷一點也不尷尬,直接把內褲穿上。

沈思然有潔癖,說服不了自己穿彆人的內褲,哪怕是洗乾淨的,最後他咬了咬牙,還是穿著自己的那條濕噠噠的內褲。

兩人從房裡出來,沈老爺子難得對他們態度好一點:“老李,薑湯煮好了嗎?”

“好了,我這就去拿,”

管家去廚房把薑湯端了出來。

看著兩人把薑湯喝下,兩位老人放下了心,又招呼他們烤火。

雨下的那麼大,一時半會兒不會停,沈老爺子就提議他們留下來住一晚,等明天雨停了再走。沈讓當然沒有意見,霍逸廷麵色猶豫,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眾人圍著火爐聊天,人一老就特彆容易回憶往事。

沈老爺子感歎了一句:“時間過得真快,我還記得阿讓小時候特彆調皮,大夏天的喜歡去河裡抓魚,皮膚曬的黑不溜秋的,這一轉眼的工夫,他就這麼大了,還交了女朋友。”

霍老爺子跟著感歎道:“誰說不是啊,我還記得逸廷跟阿讓上學時候,阿讓讀書聰明,年年都考班級第一,逸廷總是不服氣,沒少在我們麵前說一定要超過阿讓,兩個爭強好勝的孩子,轉眼就長成大人了,我們也老了啊。”

霍老爺子年輕時迷失過一陣,自從沈老爺子跟他拆夥後,就獨自在商界打拚,有好多年沒有跟沈家來往,因而對沈讓的記憶,除了他剛出生的時候,之後就是沈讓跟霍逸廷見麵後的記憶了。

聽到自家爺爺提起讀書時的糗事,霍逸廷麵子有些掛不住,忍不住道:“爺爺。”

霍老爺子嗬嗬笑道:“那時候你在班裡總是萬年老.二,你覺得這個名號不好聽,還鬱悶了好久來著。”

“爺爺。”霍逸廷飛快瞥了眼沈讓,“那麼久遠的事,我早就忘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行了吧。”霍老爺子笑著笑著,突然歎息了聲,道:“我雖然很遺憾你跟阿讓沒有在一起,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做仇人。”

他雖然老了,但並沒有老到老眼昏花,他能看出兩個小輩之間尷尬到甚至有些敵對的氣氛。

對於這話,霍逸廷沉默著沒有說話。

沈讓笑著道:“霍爺爺,您多慮了,我跟逸廷也算是和平分手,現在我們各自都有喜歡的對象,這樣不是很好麼。”

“你能這樣想就好。”

霍老爺子對沈讓極為愧疚,現在聽沈讓這麼說,他心裡一塊大石總算放下。

沈老爺子對霍逸廷的成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下的,對於這番話,他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沈思然默默地喝著薑湯,同樣沒有說話。肖恒對沈讓跟霍逸廷的舊事沒有興趣,坐在這兒旁聽了幾樁,就堵心的厲害,乾脆就裝起了啞巴。

晚上吃飯時,沈老爺子特意把親自釀的藥酒端上來待客。

這次他們沒有再扯沈讓跟霍逸廷的往事,隻是聊些近況,沈讓稍微提了下買彩票中了個小獎,最近自己開公司的事。沈老爺子很高興,“阿讓,好好乾,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會把公司經營的越來越好。”

霍老爺子麵色黯淡,道:“振南他還一直心心念念想讓阿讓回去給他幫忙,這次他的願望要徹底落空了。”雖然心頭失望,他還是給與沈讓鼓勵:“阿讓啊,如果遇到了困難,你可以隨時找我們幫忙。”

“謝謝霍爺爺。”沈讓禮貌道謝,心道,他現在擁有的財產,就算他揮霍無度,估計也夠他幾輩子花的了。

談話間,原本默默吃飯的肖恒突然“呀”了一聲。

沈讓扭頭問:“怎麼了?”

肖恒麵色僵硬,直勾勾地瞪著玻璃杯裡的藥酒,臉上的表情隻能用“苦大仇深”四個字來相容:“我不會喝酒。”沈老爺子給每人都倒了杯藥酒,說是能強身健體,他不會喝就放到一邊,沒想到居然會中招,把喝的可樂跟藥酒搞混了。

跟千杯不醉的陳子驍相反,就算是度數再低的酒,他也是一口都不能喝。

沈讓沒當回事,“不會喝就不喝。”

“來不及了。”

肖恒苦著臉道:“我已經咽下去了。”

說完這話,隻聽“咚”的一聲,他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居然還有一口就醉的人,沈讓直愣愣地看著昏睡不醒的肖恒,沒等他有所反應,沈老爺子就發話了:“還愣著乾嘛?把小肖扶屋裡休息啊。”

沈讓“哦”了一聲,不能在眾人麵前丟人,一咬牙,攔腰將肖恒抱起。從客廳到他房間有不短的距離,沈讓硬是花了吃奶的力氣,才在眾目睽睽下,故作輕鬆步履從容地把人抱回屋的。

進了房間,沈讓用腳把門勾上,等聽到關門聲,他才齜牙咧嘴,踉踉蹌蹌把人扔到了床上,也不知道這女人是吃什麼長大的,重的狠,沈讓差點就脫了手。

再看肖恒,醉得跟死豬一樣,被扔到床上都沒哼一聲。

沈讓拿袖子擦擦額頭沁出的汗,彎腰幫肖恒把鞋子脫了,這時門外響起沈思然的聲音:“哥,你女朋友沒事吧?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沈讓回了一句,看了眼睡得人事不知的肖恒,轉身出了門。

重新回到客廳用餐,沈老爺子有些內疚,一直囑咐沈讓要好好照顧肖恒,要隨時注意喝醉的肖恒的狀態,沈讓嗯嗯點頭,冷不丁撞上了霍逸廷的目光。

霍逸廷頂著一張麵癱臉,皮笑肉不笑地道:“沈讓,你剛才男友力爆棚啊。”

沈讓謙虛道:“還行吧。”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肖恒他挺輕的。”

霍逸廷:“……”

沈思然不動聲色地瞟了眼沈讓跟霍逸廷,故意問:“哥,那你晚上是跟你女朋友睡一間房嗎?”

沈老爺子替沈讓道:“當然,阿讓肯定要留下來要照顧小肖。”

“哦。”

沈思然乖乖應道。

沈老爺子又道:“你跟逸廷還是分房睡吧,家裡客房多得是,你隨便選間你喜歡的。”老一輩的都忌諱這個。

這區彆對待讓沈思然暗了眼,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爺爺,我知道了。”

一旁的霍逸廷對此毫無反應,麵無表情地低頭扒飯。

吃過晚飯,眾人在客廳看電視跟聊天,沈老爺趕沈讓進屋照顧肖恒,沈讓隻好不情不願地起身回了房。進屋時肖恒還在睡覺,不過睡姿跟沈讓離開時有了變化,隻見肖恒趴在床上,臉麵朝著沈讓的方向,淩亂的發絲遮住了他臉。

沈讓歎了一聲,上前將肖恒翻了個身。

一頭長卷發雜亂無章地鋪陳在枕頭上,有部分被肖恒壓在頸部,沈讓出於好心,一手放在肖恒腦後,將他腦袋抬起,一手則去扯被肖恒壓在脖子下的頭發。

就在這時,沈讓手一滑,把肖恒的一頭長發給拽了下來。沈讓嚇了一跳,麵色發白,眼神堪稱驚恐地瞪著床上睡得沒有知覺的女人。

他力氣沒這麼大啊?怎麼可能把人頭發扯下來?

沈讓咽了口口水,緩緩將頭發繼續往下拉,等到一頭長卷發徹底從肖恒的頭頂脫離,沈讓瞪著肖恒假發底下的那一頭短發,嘴角抽搐,拿著假發的手指也微微顫抖。

再定睛一看,他發現肖恒的月匈部有點歪。

沈讓第一反應是肖恒隆月匈了,隻是這質量會不會太差了點,趴在床上就能把月匈給弄歪了?聯想到肖恒戴假發的事兒,沈讓抿抿唇,緩緩掀開肖恒的裙子,伸手摸上了……

五分鐘後,沈讓瞪著手裡跟膚色相似的兩團東西,徹底黑了臉。

頭發是假的,月匈也是假的,難不成性彆也是假的?

站在床頭瞪了肖恒好一會兒,沈讓蹲下神,看著肖恒穿的白色絲襪,然後又伸出了手。等到自己的猜測得到證實,沈讓隻覺得世界觀都要崩塌了,虧他一直在糾結自己的性取向是不是直了,沒成想一直挑.逗勾引他的大美人是個帶.把的男人。

仔細回想他們在床上時,肖恒很少讓他碰,而且大多隔著被子或者身體有一段距離,難怪肖恒能騙他那麼舊。

什麼都是假的,那那張臉是不是也是假的呢?

想到這裡,沈讓伸手去扯肖恒的臉,掌心毫無意外地被抹上了一層粉。

沈讓來回在原地轉了好幾圈,不信邪,轉身從房間附帶的洗手間裡接了一盆水。他用毛巾沾水,一點點開始擦拭肖恒臉上的妝,遇到卸不掉的,他又從肖恒的包包裡掏出卸妝水來擦。

沈讓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耐心過,他仔細地給肖恒卸妝,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指腹觸摸過肖恒臉上每一寸肌肉。期間沈讓甚至從肖恒臉上卸下了一灘泥膠狀的東西,湊到鼻下聞了一聞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就是這個東西改變了肖恒的臉型,從原來稍微有點男性輪廓的臉型徹底變成了張純女性化的臉。

沈讓不得不佩服肖恒化腐朽為神奇的化妝技術,他之前是眼瞎了才會以為肖恒化淡妝,沈讓又是懊惱又是生氣,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等到肖恒那張素淨的臉展露在沈讓眼前,沈讓抿成一條直線的兩片薄唇微動,扯開一道冷笑。

也許是醉了的緣故,青年臉上浮現兩團薄紅,挺直的鼻梁像是出自上帝之手的藝術品,嘴唇也像花瓣一樣,顏色自帶粉色,微微嘟起,像是在等待著誰親上去。

沈讓知道,當他睜開眼時,那雙狹長的鳳目波光流轉,攝人心魂。

好家夥,他居然被肖恒,不,是陳子驍當成傻子騙了這麼久。

難怪他之前看到肖恒時,就覺得他跟陳子驍有幾分相似,但是臉型跟五官在肖恒鬼斧神工的化妝技巧下,隻像了兩三分,再加上聲音雖然中性,跟陳子驍磁性的聲音完全是兩種音質。

能夠變換聲音,而不會給人刻意感,這隻能用天賦來解釋了。

至於喉結,有些女生太瘦了也會有喉結,所以他才沒有懷疑。最關鍵的是,誰能想到一個男人閒著沒事扮女人玩啊。

沈讓又氣又怒,恨不得上前把陳子驍揍一頓,好在他理智還在,他不能跟陳子驍撕破臉,爺爺對他的“女朋友”很滿意,他不能讓爺爺失望,至於陳子驍為什麼要扮女人接近他,等陳子驍醒了,就什麼都清楚了。

就在沈讓冷靜思考著對策時,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沈讓,開一下門,你爺爺他讓我給你送一床被子。”是霍逸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