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上前試探問:“真是冰鎮的?”
秦擇大聲道:“當然了,俺可不整虛頭巴腦的。”
他彎腰給人打了一竹杯的酸梅湯,“兄弟你嘗嘗,不是冰鎮的,你走了就是,俺絕對沒二話。”
對方看著竹杯裡焦糖色的湯汁,並不是很吸引人,不過冰鎮二字很吸引人。
男人接過竹杯喝了一口,並不是他以為的苦澀,而是酸酸甜甜,一股清涼盤旋在口中。
男人忙問:“大哥,你這酸梅湯怎麼賣?”
秦擇比了個【八】:“兄弟,我這冰是買的,不”
“行,來一碗。”不等秦擇說完,男人就催促了。
秦擇麻利的給人打一碗酸梅湯,男人接過來大口大口喝了,直到酸梅湯見底,他一抹嘴:“痛快。”
他把空碗給秦擇,然後數了八文錢過去。他都走了幾步,又回來:“大兄弟,明兒你還來不來?”
秦擇笑應:“來。天熱時候都來。”
男人這才滿足走了。
有了第一個人就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倒是有人嫌貴想磨價。秦擇還是那套說辭,他這冰是買的,酸梅湯裡加了白糖甘草等等,成本高。
酸梅湯賣的快,一個多時辰就賣完了,秦擇算了一下,今天估摸著賣了50碗,一碗八文,共四百文。利潤應該有300文。
不錯。秦擇心道。
他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然而幾個麵帶凶色的男子突然把他圍住。
“小子,今天賺不少吧。”領頭的吊梢眼男人不懷好意道。
“國有國法,地有地規,你在這片地兒擺攤,可沒免費的。”
秦擇放下東西,問道:“多少錢?”
吊梢眼男人伸出一根手指:“一百文,一天。”
旁邊小弟叫囂:“小子,這價錢很便宜了。”
隻是底氣不是那麼足。
因為他堪堪到秦擇的肩膀,就很沒氣勢。
秦擇笑了:“你們這是斷我活路啊。”
他擼起袖子,“那沒好說的了,來吧。”
他陡然沉下臉,氣勢全開,猶如寶劍出鞘。
吊梢眼等人:你這老弟咋回事兒。
你是地痞,還是我們是地痞,話沒兩句就動手了?!
夏天都穿的單薄,吊梢眼男人瞅了一眼秦擇肌肉虯結的手臂,還有對方噴薄結實的胸膛。
這不得一拳一個小弟啊。
“也,也不是,不是不能商量。”吊梢眼男人昂起的下巴慢慢收回來,語氣軟了好幾度,“我觀兄弟可親,就當交個朋友,10文錢,一天。”
“行不?”他勉力強撐著地痞的威勢。
圍觀的人:……
仿佛感受到其他人的無語,吊梢眼心裡也叫屈,你們不知道直麵這大塊頭的眼神好嚇人。
秦擇眨眨眼:“你早說啊。”
他從錢袋子裡數了十個銅板,老老實實放吊梢眼手裡,“喏,我可不是不講理的人。”
吊梢眼:行…吧。
“我走了。”秦擇背著他的家夥什大步離去。
小弟們就像集體忘了這茬,跟著他們吊梢眼大哥又去收下個攤位費。
係統揶揄道:“你那麼凶,不給也沒事。”
秦擇:“入鄉隨俗。”
世上怎是非黑即白,凡事有度。
秦擇回到村裡的時候,柴長平就迎了上來,好像專等他一樣。
他見秦擇背上背著東西,手上也提著物什,立刻上去幫忙:“哥,大夫不是說你要好好養著嗎,咋又乾活。”
秦擇跟他並排走,笑道:“也不累,我就是不想閒著,不然亂想。”
秦擇最後一句成功把柴長平到嘴邊的話逼了回去。
柴長平偷偷看了秦擇一眼,心道當親兒子養了八年的娃不是自己的,這種傷心費神的糟糕事兒,哪個男人都受不了。
被欺騙太傷人了。
不是沒有寡婦帶著娃改嫁,也有後麵的男人願意養,但得提前說明白。
柴長平換了個話題:“哥,你那營生怎麼樣?”
“還不錯。”秦擇笑道:“我以前去城裡做工,也差不多這數。”
“喔喔。”柴長平放心了。
兩人往秦家走,路上遇到村裡人,秦擇都溫聲打招呼,村裡人問他小營生如何?
秦擇都說還行。
等秦擇他們走遠了,一個大嫂子歎口氣,“秦兄弟多好啊。”
旁邊人道:“陶月眼瞎,總有眼亮的人。等秦兄弟緩過來了,我把娘家表妹介紹給他。”
秦家就秦擇一人,沒個長輩幫襯是缺點。但另一方麵來說,嫁來秦家就是女主人。
秦擇雖然身上有傷,但人家不是懶的,腦子活,才多久就做起了新營生,跟這樣的男人不會受罪。
秦擇還不知道村裡有嫂子想給他做媒。秦擇回家後,用溫水衝了澡,換了乾淨衣裳休息,腦子裡在想秦粱。
桃月那些首飾應該還能撐一段日子,等真沒錢了,她跟秦粱才會撕破臉。
秦擇舒舒服服睡過去,最後是被熱醒的。
秦擇看著又被汗濕的衣服,果然還是該買張竹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