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擇搖頭:“是給你和阿粱兩個人的。”
秦擇對他招招手,狗剩立刻湊過去,秦擇揉著他的腦袋:“在我心裡,阿粱是阿粱,你是你,明白嗎?”
狗剩茫然:“叔,我我不太明白。”
秦擇笑笑:“因為你心好,招人疼,所以我想對你好。你值得。”
狗剩不是秦擇的任務人物,可是這個孩子小小年紀就受了旁人一輩子的苦,可狗剩依然開朗,充滿希望,很難不令人動容。
一個人做錯一件事,是要反思,改正的。
秦擇不會也不願意讓狗剩再受苦。
隨著秦擇話音落下,狗剩嘴巴一癟,眼淚控製不住的就掉了下來,他立刻抬手抹了,可是眼淚跟他作對一樣,狗剩越擦,眼淚反而掉更凶了。
眼淚鼻涕混到一起,他狼狽極了。
秦擇用袖子給他擦淚,狗剩一頓,然後忽然撲到秦擇懷裡哇哇哭。
他就是高興的,特彆特彆高興。狗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高興了還要哭。
狗剩現在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腦子一熱,他沒有帶上阿粱,就不會遇到秦擇。
狗剩都做好心理準備了,他當阿粱的跟班都可以。
可是秦擇叔說,阿粱是阿粱,他是他。
他狗剩也會被人當個體看待,愛護的。隻因為他是狗剩,不因為其他的。
狗剩哭了好久,好像要哭掉多年的苦難。最後他不好意思起身,擦了眼淚鼻涕。
秦擇目光柔軟:“有沒有想過改名字?”
狗剩用力點頭,然後期期艾艾看著秦擇。
“叔,我想跟你姓。”如果是之前,狗剩肯定不敢這麼說。
秦擇笑著頷首,“那叫秦升怎麼樣,升起的升,一天比一天好。”
“嗯嗯,好好好,我就叫秦升。”狗剩,不,現在是秦升了,他鄭重對秦擇道謝後,就興奮的回了屋。
秦家院子就這麼大,之前狗剩哭的又大聲,阿粱還以為他爹…秦擇欺負狗剩了,阿粱都走到正屋門口了,然後發現事情跟他想的不同。
阿粱又默默回屋。他躺在床上,心裡又酸又複雜。
秦升一進屋,就撲到了床上,抱著阿粱一頓親:“弟弟,弟弟,我的好弟弟。”
秦升的想法很簡單,秦擇叔讓他跟著姓秦,雖然秦擇叔沒說,但秦升心裡就是把秦擇當爹了。
阿粱就是他親弟弟。
阿粱煩他,“走開,你臭死了。”
“不臭不臭。你不準嫌棄我。”秦升哼了一聲,然後把油紙包打開,裡麵有飴糖,雜糖,還有點心。
秦升口水又出來了,“弟弟,你先吃。”
阿粱:……
阿粱知道他不吃,狗剩…秦升就不會吃。
阿粱拿了一塊飴糖,秦升拿了一塊雜糖。
“弟弟,我有名字了。”
“嗯。”
“我叫秦升,太陽升起的升,叔說寓意是一天比一天好。”
“嗯嗯。”
“弟弟,我好開心啊。”
“嗯。”
“弟弟,我好幸福。”
“嗯嗯。”
“弟弟。”
“嗯。”
“弟弟。”
“睡覺了。”
秦升一晚上沒睡著,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做早飯,打水,劈柴,他眼底青黑,眼睛卻亮極了。
他和阿粱到池家時,池素都驚了:“你們昨晚沒睡好?”
阿粱不願回想,他昨晚也有心事,好不容易要睡著了,秦升哥在旁邊滾來滾去,冷風躥進被子裡,阿粱又凍醒了。
說來就來,阿粱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池素伸手摸了摸阿粱的額頭,沒發熱。
“你們等等。”她跟她娘說了什麼。
於是阿粱和秦升寫字寫一半,池母端過來兩碗藥湯,“驅寒的,快喝了。”
阿粱和秦升沒二話就喝光光。
“謝謝奶奶。”
池母眼眸彎彎。
秦升對池素道:“姑姑,我有名字了喔,我叫秦升。”
阿粱:……哥你說了三遍了。
阿粱都怕姑姑不耐煩,但池素仍然如之前一樣,恭喜秦升,還說這名字好。
秦升口口聲聲都是秦擇的好,讓池素對秦擇有些好奇。秦擇有種矛盾的複雜。
不過秦擇終究是外男,池素忍住了那份好奇。
相比阿粱和秦升的安穩。
桃月的日子就難過了,她之前在京城東南一帶,為了不乾活也不餓肚子,桃月跟她租的那座院子男主人苟合了。
可惜沒多久,男主人的妻子帶著人殺來,把桃月狠狠教訓了一頓,趕走了。
桃月那個時候一分錢都沒了,讓桃月乾活,桃月寧願去死,桃月不想乾活,不想辛苦。所以有個男人說要養她,桃月就跟人走了。
誰知道桃月被男人玩了,轉眼又被男人給賣了。
如果說桃月的惡是七分,那某些地方的惡就是十分了。